情人幫我討好老婆
完美的婚姻是以愛情為基礎的,但當婚姻與愛情無法統一的時候,我們是讓它們彼此獨立,還是犧牲其中之一?這或許是擺在許多人面前的一個現實問題。
講述對像:志波,男,35歲,公務員
時間:11月10日
記錄:達庸
為了結婚而結婚
狐朋狗友們一個個成雙結隊了,有的甚至已經當了爹媽,而我還在一個人的世界裡自由自在。說我對結婚不感興趣不是事實,可到哪裡去找自己冥冥中的另一半呢?
「我到底要侍候到什麼時候啊?這些事早該你女朋友去做了!」母親的嘮叨令我煩不勝煩。
「老大不小了還不談戀愛,這小子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同事們的議論讓我感到人心叵測。
「不要太書生氣了,小狗小貓呆久了也會產生感情的!」老朋友們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規勸我。
談就談吧,有什麼大不了!對於擇偶,我是自信的,高薪的職業、深厚的家庭背景、不凡的儀表曾經令我成為許多女孩子關注的焦點,要不是我的左推右辭,我恐怕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我態度的改變讓許多人有事可幹了,沒過幾天,就有好幾位女孩子的資料擺到了我面前。既然是衝著婚姻來的,就按婚姻的標準選擇吧,在仔細衡量之後,我選擇了梅佳,一位長相恬靜,據說性格也很溫和的小學教師。
正如我所想像的那樣,梅佳第一次見到我就在心底接受了我。「我們真的有緣呢,我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有一次,梅佳很幸福地告訴我。說真的,我不討厭梅佳,但絕說不上喜歡她,要知道,一見鍾情是要雙方的。不過,既然是為了婚姻而戀愛,我當然不會去點破了。
婚後的生活有點瑣碎,但倒也溫馨甜蜜,我像許多丈夫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外面吃飯或逗留也會像其他男人一樣跟妻子請假,而妻子則將家裡收拾得井井有條,平時還對我噓寒問暖,常常弄得我心裡暖洋洋的。難怪我過去那幫兄弟們一個個猴急著找對象,有家的感覺真好!
一年後,我們的兒子魯魯出生了。
一次浪漫之旅
單位調休,我決定隨團去海南旅遊。「你好好玩吧,家裡的事你放心好了!」妻子邊替我收拾行李邊叮囑我。妻子的話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坐在飛機上的時候,我才想起,過去每次出去旅遊時,母親也是這樣叮囑我的。
由於是旅遊淡季,隨團的成員不多,除去一些結伴出遊的人之外,只有我和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是獨行的。一個人旅遊自有一個人的樂趣,但遇到拍照時就為難了,在各自麻煩了幾次別人之後,我和那個叫小越的女孩子自然結成了搭檔。
這實在是一個欣賞美女的好機會,有好幾次,我都忘了自己的任務是替她拍照而不是借用她的相機欣賞她,直至一本正經擺著POSS的小越露出不自在的神情,我才回過神來。我到底是怎麼了啊,我為自己的失態而臉紅,要知道,我還從來沒有這樣入迷地去欣賞過女孩子,包括梅佳。我想我在小越面前的失態,不僅僅是因為她是一個美女,而更多的是因為被她身上的某種東西迷住了,至於是什麼,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不過小越倒也顯得很寬容,只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遇到好的景點時,她還照樣請我幫她拍照。
那天去天涯海角,海灘上隨處可撿的貝殼讓我想到了調皮的兒子。「要是兒子在一定會很開心!」我笑著對身旁的小越說。「你已經結婚了嗎?」小越似乎有點不相信。「看不出來吧?」我在心裡暗自得意。
走到天涯,一直滿臉陽光的小越突然憂鬱了起來,望著遠方的天際直發呆。她的樣子突然讓我產生了一種無法抑制的憐惜之情,我甚至產生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不知為什麼,我的心裡也突然充滿憂鬱。在遲遲疑疑中,我按下了快門。
導遊在催我們回程。我見小越有點戀戀不捨的樣子,便過去問小越要不要留影,小越說不用了,等到下次來再拍。小越的話讓我感到很不解,既然喜歡這個景點,幹嗎非得要等下次呢?但小越自己不願意,我也沒再堅持。
為期一周的旅遊結束了,臨別時,我和小越互換了聯繫方式。「可惜你下次不能陪我來天涯海角,很可惜沒有請你幫我拍一張!」小越的口吻裡滿是惋惜。主動幫她拍她不要,事後卻又想要,女孩子的心思實在難猜。「沒問題,說什麼我也要幫你補上那張相片!」我嘿嘿地笑著,心裡為自己的先見之明而暗自得意。
旅友成了我的情人
從來沒有認認真真地思念過一個人,但這一次我完全陷入了,不經意間,眼前就會跳出小越的身影。有好幾回,我想撥通小越的號碼,但撥到最後一個數字時,我總是放棄,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我何必要去做那個自擾的庸人呢?
我的變化還是引起了梅佳的注意,她不停地問我發生什麼事了。「或許是我陡然放鬆,回來不太適應快節奏的工作和生活吧!」我對梅佳說。「如果你很喜歡旅遊,有機會就再出去玩玩吧!」梅佳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一個月後,我終於忍不住自己的思念,決定去找小越。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對付了梅佳,我匆匆踏上了去小越所在城市的列車。
當我站在小越面前時,小越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意外,一個月不見,她似乎也憔悴了一些,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的美。「我只是想將這張相片親手交給你!」我遞上那張小越在天涯海角時的相片說。「我就知道你會來的!」小越笑著,可眼睛裡分明有淚光在閃動。她坦然地接過相片,就像我每天上班前接過梅佳遞給我的公文包一樣。
或許是白酒的緣故吧,那天晚上,在那家著名的美食店裡,我向小越說出了與她分別後的度日如年。「我知道的,我也是!」我想,小越喝得也差不多了。如果不是在酒後,她或許不會吐出這樣的真言,因為在海南旅遊時,她還曾在一個寺廟裡為我燒了炷香,求觀世音菩薩保佑我好人好運,全家幸福。我當時還挺感動。
那天夜裡,我沒有回下榻的賓館,而是隨小越回到了她的住處。
第二天上午,當我醒來時,小越已經起床了,想想自己昨夜的荒唐,我後悔得直想煽自己的耳光,就在我匆忙穿衣的時候,小越拎著兩個包回來了。「這是送給嫂子和小侄兒的禮物,你吃完飯快回家吧,時間久了他們會掛念的!」小越將稀飯和糕點一樣一樣擺到桌上,和梅佳做得一樣精美。
小越的寬容真的讓我很感動。臨行前,我擁著她不肯放手,她一動不動地將臉貼在我的胸前,好久才掙脫我,出門替我叫來了去車站的出租車。
小越就這樣成了我的情人。
我生活在她們中間
由於相距不遠,我和小越隔一段時間就會見上一面,每次回家前,小越總會為我妻子和兒子備上一份禮物。第一次將禮物帶回家時,梅佳受寵若驚,向來都是她替我買東西,我突然變得細心起來,她似乎有點不太適應。可漸漸地,她就變得坦然了,她甚至還當著很多人的面向別人炫耀我對她和孩子的關心,弄得我滿臉通紅,心裡愧疚不已。
這種愧疚讓我開始真正對家庭關注起來,我一改過去甩手掌櫃的做法,平時盡可能在家裡陪梅佳和兒子,在小越之外,我幾乎將精力全部放到了妻子和兒子身上。可以這樣說,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因為小越的緣故變得更加親密。
而對於小越,或許是太愛她的緣故吧,我越是和她相處就越是擔心我們的分離。一來是小越的年齡一天天地大了,要我離婚再與她結婚,這不太現實,說真的,避開我的職業不談,離開梅佳,我的生活還真的運行不起來,這不僅僅出於生活上對她的依賴,更多的是心理上,梅佳已經和魯魯一樣成為我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可如果我不與梅佳離婚,小越遲早是要嫁人的,這個生命中唯一令我動心的女人將要成為別人的妻子,我從心理上實在難以接受。
「我又沒有對你提什麼要求,你怕什麼呢?」小越常常這樣安慰我。可小越愈是這樣說,我心裡就愈感到不安,我為自己的自私羞愧不已,當這種壓力讓我感到無法靜心生活和工作的時候,我決定長痛不如短痛,結束與小越的不倫之戀。
儘管我自認為說得很委婉,但我的決定真的嚇著了小越,她一遍一遍追問我是不是她做得不夠好,她說她不需要我為她付出任何代價,只需要有我陪著她就行了,如果我不答應,她就去死。小越驚恐的樣子讓我心疼極了,我緊緊擁著她,不停地向她保證以後再也不提及分手的事。
「別離開我,讓我做什麼都成!」那天夜裡,小越在我身邊夢囈。
我再也無法入眠,索性點燃了一根香煙,在煙香中,我陷入了沉思。小越是我的愛情,梅佳是我的婚姻,而她們都是我生活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小越已經為我作出了犧牲,而梅佳一直還蒙在鼓裡。如果某一天,某些關係之間發生了衝突,我該如何處置?或許我什麼都不需要去想,生活中許多事本來就不需要答案的。我狠狠掐滅手中的香煙,擁著小越強迫自己一步一步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