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你究竟是結束還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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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你究竟是結束還是開始?

我和林,也許只是淹沒在人海中的普通人,發生在我們之間的故事,也許也只能算普通,但每到夜深人靜時細細冥想和體味,卻發現這已漸漸變成了屬於我們自己的一種傳奇。

1995年我在上海的時候因為工作關係認識林,那時候他在那家公司裡負責技術方面的工作,請他過來是幫助我們排除一個機械故障。那天弄完以後已是華燈初上,我們一起吃了一頓工作晚餐,之後大家道別,並無特別的故事。

後來聽說他辭了職,離開了那家公司,再沒有其他的消息,我們公司也搬進了新的寫字樓,這樣就很長時間再沒聯繫,我也不大再記起他。

大約兩年後,偶然去瑞金大廈辦事的時候,忽然在電梯裡遇見了他,大家都頗有些意外也有點歡喜,想想看一轉眼兩年過去了,說長問短的,難免就有點感慨。

林那時辦了一家公司,自己做起了老闆,生意做得不大不小,發展的勢頭卻不錯,我還在原來的公司,變化不大。

林看上去和那時候沒什麼不一樣,還是話不多,笑起來很誠懇的樣子,只是人好像不是太精神,我想是工作太忙的緣故吧,對他本沒有太多的瞭解。

後來慢慢地就發覺他也並不是真的忙,只是不願回家,我那時是寫字樓裡常見的明著瀟灑,暗著寂寞的「單身貴族」,所以就自然而然地下了班和他常在一起吃喝玩樂,互相也不覺得有什麼彆扭。

林比我大許多,是那種脾氣極好的中年男人,我叫他「老林」。第一次這麼叫他時,他忽然驚訝,我有那麼老嗎後來他也習慣了我這麼人前人後「老林」「老林」地叫著。

有時候也聽林說起家裡的事情,說他和太太之間早已「名存實亡」的夫妻關係,這是一個聽濫的說法,我想中年的夫妻似乎真像是隔夜的茶,香氣不再,顏色卻濃得很。

我遲早是要離婚的,酒喝得多一點的時候,林就這麼說,也不知是真言,還是假語,我聽了笑,並不相信。

林讓我想起我大學時的一段戀愛,那時他也這麼說一定是會離婚的,我那時也覺得非他不嫁,後來的結果是他沒有離婚,我也貪戀這世界的精彩,再不願望穿秋水地等下去,這段感情紛紛雜雜的,灑了點眼淚以後也就無疾而終了。

我想男人可能都是這麼說說而已罷了,我不太相信林有這樣的勇氣,暗地裡有時也琢磨他說的話,看不出幾分真,幾分假。

林還算是個好男人吧,我想。有足夠的錢養家,雖常藉著應酬的藉口滯留在外到深更半夜,但週末卻總是陪著太太、女兒,我看不出林對生活有什麼不滿的地方。

1998年的時候,公司決定把我調到北京總部去工作,這是公司裡讓人羨慕的一次陞遷,我對上海也沒有太多的依戀,這些一一走過的城市於我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我是8月底離開上海的,正是熱的時候,臨走的前幾天,約林喝茶時,我忽然跟他說道別,在這之前我忙著工作交接,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時候考慮到他。

不過林顯然是吃驚的,他愣在那裡,好像沒法相信一樣,這讓我手足無措起來,我說北京,只是北京,不是很遠的哎林不知為什麼,半天不說話,我也感覺出自己笑得有些勉強。

林買了一大堆東西送給我,穿的、用的,甚至還有行李箱,好像我是第一次出遠門,我啼笑皆非,多多少少卻感到有點失落,其實林是一直關心著我的,只是我沒太在意。

林送我去機場的那一天,我對這個城市真的感到了些許留戀,林幫我提著行李,一直沉默得很。送到再不能進去的口,我忽然覺得也許真的應該擁抱一下,像電影裡常看的那樣,但最終我們還只是握了握手,那一刻我記得他好像不願鬆開地讓我的手停留在他手中許久。

於是我們開始頻繁通電話,沒完沒了地聊,聊到再想不出什麼可說的時候才掛上電話。後來有一陣子他的電話忽然稀少起來,我想真是人走茶涼了,想想心裡發恨卻又矜持著裝作不在乎。

林真的把婚給離了,那個冬天北京還沒開始下雪的時候,林在電話裡告訴我。這給我一個不小的吃驚,我說老林你折騰什麼呢我覺得自己其實並不算是瞭解他的。

林離了婚以後真的自由起來,也真的寂寞起來,我的電話常深更半夜地驚跳,他在那頭的聲音卻清醒得毫無睡意。他說你回上海吧,上海多好我說還是你來北京吧他說我沒法把公司搬到北京去啊

可能真有一天會回上海吧,我隱隱約約地感到。有時我會聽見他有些醉的聲音,他說,我現在是自由了,你肯不肯跟我走

我知道林是喜歡我的,我承認事實上我也並不是無動於衷,但我卻早已沒有了為愛情飛蛾撲火的心境。過往虛虛實實的那些感情,多少給心裡留下些深深淺淺的傷口,這個時候的我,考慮的現實比我夢想的愛情要多得多。

我知道林會努力地給我幸福,但我是太清醒太現實的女人,所以我知道我會面臨很大的壓力,來自父母和家庭的,來自怎樣才能和他女兒相處的問題,來自我們之間太大的年齡差距……

我不想要太累的婚姻,這是我真實的選擇。

我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林的身邊忽然多了一個女孩子,剛二十歲的年紀,林好像是真的對她著了迷,他叫她「貝貝」,就像我叫他「老林」那麼自然。

林也真的把我當朋友一般,並不避諱說起「貝貝」的事情,我說你們不會長久的,好像帶著點詛咒的味道。林說我想也是,可他又說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比一個人好打發啊

林那陣子像是真的掉進了情網,可我覺得女孩子總讓男人買「路易·威登」「夏奈兒」的愛情不是真愛情。

很快林就和她住在一起,我感覺到自己重重的又無可奈何的失落。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常常忍不住會猜想那女孩子的模樣,想著想著有時竟怎麼也睡不著。

好在那時候我認識了渝,開始了一段不痛不癢的戀愛,我們約會、看電影、旅遊,有時候熱烈地接吻,說「我愛你」之類的字句,我們互相之間的感情似乎都很平靜,好像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渝其實應該算是那種條件不錯的男人,年輕、受良好的教育,有優越的工作……

有一段時間林好像是消失了一樣沒了音訊,我不知道他是真忙碌還是真忘了我,日子就這麼平平靜靜地過著。忽然有一天接到朋友打來的電話,他說林出了車禍,在醫院已經好幾天了,頓了頓,他忽然驚訝起來,說你真的不知道

真是感謝發明飛機的人,讓我從北京到上海只花了兩個小時,我在醫院裡看見他的時候幾乎認不出來,林全身打著石膏和繃帶,躺在那裡安靜得讓人窒息。

我一下子就哭了起來。

林能開口說話時,他就說:要是你在我身邊,我一定不會成這樣的。是個高明的借口吧,可我寧願相信。

自始至終我也沒看見貝貝的身影,林只搖頭,說永遠也跟不上她的要求,然後就再不肯多說。那陣子林的情況真是糟透了,他的公司因為疏於打理,也一落千丈。我可以想像那樣的一團亂麻,要不然林也不會醉酒開車傷成這樣。

林康復以後好像清醒了許多,也蒼老了許多,他把自己扔進了公司裡,他說不能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公司的員工。

我回到北京後收到渝寫來的信和一束淺黃色的玫瑰,他說他不相信我和林之間沒有真感情,要不然我也不會冒著被公司「炒魷魚」的危險留在上海那麼久而且整夜陪護著他。

那束玫瑰沒過兩天就謝了,玫瑰是那麼脆弱的東西,似乎連挽留的必要都沒有。

林又忙碌起來,情緒也漸漸好起來,只是他總叮囑我該找個人成家,還說女孩子老是一個人孤單單在外面工作怪可憐的……真的語重心長的樣子。

我和林之間就是這樣的隱隱約約地糾纏著一些不太能用文字說清楚的東西,我尚未嫁,他亦未再娶。我明白我們之間的故事並未結束,而這紅塵中許許多多的取與捨,往往都需要決心和勇氣。我想我不是一個真勇敢的人,所以只好任憑自己在其中浮浮沉沉。

責編:linda 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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