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信好,當你打開這封信的時候,我還在放假,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你,正在為第二次走進考場拚搏吧。人生真的好無趣,十年寒窗苦,我居然兵挫考常有人說無論你活多久,人生的一半是前十年,看來,我的上半生是沒什麼戰績了,可你不同,你不是灰色學生(從心理學分析,灰色學生是指聽老師話,很勤奮但成績平平的學生)。像我這樣是不是很沒出息?
天生的這般腦袋,天生的這模樣,還有嬌慣了的壞脾氣,沒有多少人可以忍受得了。如果我考上了理想的大學,大概那以後我就可以當教師了,又或者是護士。要是模樣身段好一點我會考慮去當模特,又或是去當兵……我終於想到先天的優勢能給人帶來這麼多的選擇。
我喜歡大海的澎湃,遲早,我會離開這個安靜的小鎮,湧到大城市的的人流中,那將是不久後的現實,我不能躲避,也不需要躲避。只是先天的弱體質會給我的奮鬥滲透一點辛酸。我必須得付出比正常人更多才可以得到跟他們一樣多的報酬。我有時在想,如果我長得很醜而不是一般該有多好,我就可以毫不猶豫地卸下心中的那一份虛榮,輕鬆地活著。
鋒,你的出現在我的人生中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彩虹,它將永不消褪,直到我離開。我們一起的日子是快樂的,我堅信,就算分隔幾十年後的相逢我們都會把它當作老朋友的又一次相聚,對吧。
成長,在歲月的沖涮下模糊了我昔日的稜角。畢業前,我在一個女孩的同學錄中無意間看到了你的留言,你說,在某天,你們坐在同一部自行車上……很開心。雖然是短短的幾行字,卻刺得我好痛好痛。你的一生該會遇見多少好女孩啊,我算不算其中的一個,可我沒她們漂亮、聰明。多少年了,大概十二年了吧,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不曾更變,我把你藏在心底,不動聲色地,以致也許你也不曾感覺到我。就像普希金的那首詩:
「我曾經愛過你;愛情,也許/在我的心靈裡還沒有完全消失/但願它不會再去打擾你/我也不想再使你難過悲傷/我曾經默默無語地、毫無指望地愛過你/我既忍著羞怯,又忍著嫉妒的折磨/我曾經那樣真誠,那樣溫柔地愛過你/但願上帝保佑你,另一個人也會像我愛你一樣」。
心情真的很複雜。
我在地球的一角,某天,我又想起了你,想起你的音容笑貌,還有你給我的許多驚訝。也曾無聊地猜想五年、十年後你的妻子長什麼樣,那時的我,是不是也找到了人生的另一半,如果有那麼一天,你我各組成的兩個家庭相遇會是什麼情景,我祈求那一天永遠不要到來,因為,你是我永遠不能撫平的傷痛,留下永遠的牽褂就夠了。
我一直搞不懂自己怎麼區分你與好朋友的距離,似乎這種關係比好朋友多了一點曖昧,我的初戀是這般青澀,也像馬拉松一樣,真不可思議。
老朋友,請讓我這麼稱呼你,我期待著你能順利通過二零零六年的高考,期待下一次見到的你已經事業有成,也期待這一天不會太遠。
永遠的朋友
二零零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