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的”導師“克萊斯特:瘋狂崇拜著敵人拿破侖

希特勒的”導師“克萊斯特:瘋狂崇拜著敵人拿破侖

希特勒

希特勒的”導師“克萊斯特:瘋狂崇拜著敵人拿破侖

  Heinrich von Kleist

  Born 1777.10.18

  1801年,海因裡希·馮·克萊斯特在瑞士的阿熱河的一個小島上租了一間房子,臨近圖恩,住了下來。他讀康德,讀得眉頭緊鎖:真理是不可捕捉的,理性是個幻覺,啟蒙運動弘揚的那套價值,他曾敬信不止地度過了過去的幾年時間,如今變得十分可疑。他才24歲,但精神危機已經將他的生命扯成了許多無法拼湊的碎片,絕望像暴風驟雨,從圖恩一帶終年明淨的藍天掩殺過來。

  這兩年來,面對拿破侖的攻勢,普魯士軍隊一潰千里。在巴拉丁伯爵的領地,克萊斯特見識到了真實的肉搏:後腦勺被生生扭到了背脊,脖子中間鑽出了刀刃,腦漿流了一地。他們家出過好多位效忠於普魯士的將軍,卻沒有給這個男性後代留下足夠的財產和堅硬的心腸。現在,搖搖欲墜的國家也無可依靠了。他寫了幾篇鼓吹民族主義的作品,不想後來被希特勒讀到,如獲至寶。

  拿破侖可想不到,有個瘦弱的普魯士年輕人,把衝著他而來的蒼涼的仇恨壓抑在心,寫出一些疾風驟雨般的句子,在一個世紀以後,被另一個野心勃勃的德國人視若珍寶,全民族的精神食糧,最終用坦克和炮彈撞開了法國的國門。克萊斯特在《赫爾曼戰役》裡,把戰爭幻想成一次徹底的洗牌,在《蓬特希莉亞》裡安排亞馬孫族女王咬死自己的心上人阿契裡,《智利地震》裡則有一幕:一個殺人犯把小男孩扔到空中,又抓住他,把他不停地砸向教堂的柱石,砸到腦髓橫飛。

  不過,在1801年,他還沉湎於康德的世界裡。他在小屋裡閉門讀了一個禮拜的《純粹理性批判》,然後寫信給他唯一的傾訴對像威廉明娜·馮·岑格:「我無所事事地在房間裡來回走動,我坐到敞開的窗戶旁……我把腦袋貼上沙發的靠墊,一種無法言說的空虛充斥著我的內心,就是那最後的手段,直起身來,也失敗了。」同威廉明娜的關係,他想把它上升到一場布爾喬亞的精神婚姻的高度。他固執地請求一個確認,即她是愛他的:

  「帶我走進你心靈的聖壇吧,我還無法確定你心中的感受。我相信……你得親自賜予我一個最深刻的瞬間,那是完全的愉悅,你必須親手寫下三個詞:我愛你。因為我愛你的事實並不表明你也必須愛我。」

  威廉明娜對他不冷不熱,雖然是未婚妻的身份,但她似乎預感到克萊斯特會做出點什麼事來。他信裡的措辭熱情洋溢得過分,跟他這個人緊張、焦慮的精神狀況反差太大。「你不該為任何事高興,」他在信裡說,「除非這事跟我有關。」

  他還是有其他朋友的。時不時地,他坐馬車到伯爾尼去一趟,見見文學圈的人,把自己寫的東西念給他們聽。一般情況下,那些人都拍手叫好,把他贊上了天。在瑞士,他開始考慮在波茨坦種種地——這很自然,一個詩人從未想過做農民,倒是奇怪了。

  「我們一起吧,」他寫信說,「波茨坦是個不錯的地方。」

  威廉明娜拒絕了他的提議。克萊斯特立即表示放棄,因為他的生命是計劃好的,有一個個節點,一點一滴的時間都不能耗費在等待和糾纏上面。接下去的十年裡,他還將醞釀許多計劃:加入他所討厭的法國軍隊,改革普魯士金融體系,跟歌德搞好關係,把他的戲劇《破甕》搬上魏瑪的舞台,以及,設計世界上第一艘潛艇。

  這些計劃都被他放棄了,也許真的做成了他就將崩潰吧。他那麼恨拿破侖,但他似乎只想完成想像中的報仇,甚至於,也許他是愛皇帝的,只是他沒有條件,法國人也不允許他去當面表達這份愛。於是,因為自從《赫爾曼戰役》等作陸續完成,他就在尋找一個讓自我昇華的最終方案:他到處找人,找朋友,找情人,告訴他們他有一個計劃,一個無論如何都要完成的計劃。

  距離拿破侖的覆滅還有四年,1811年11月21日,波茨坦的萬湖,響起兩記槍聲,第一槍擊中一個名叫亨利埃塔·沃格爾的女子,她已被乳腺癌折磨了多年,便同意加入克萊斯特的計劃,與他簽訂一份自殺協議;第二槍,他打死了自己。剛毅果決的普魯士人,說話當然是算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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