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的那一眼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我是一個凡人,一個俗人,但是不媚俗,素來知道,一見鍾情這種事情只能發生在俊男美女的身上。可是現在俊男氾濫美女成災,眼睛養的 時間長了,人也變得挑剔了很多,一見鍾情也變成了虛無縹緲的夢。我只是一隻長的比較討人喜歡的青蛙而已。也許是出於眷顧,也許是出於憐憫,上帝和我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上帝是萬能的,萬能到讓我只能虔誠的接受他賜予我的那個玩笑。
我不想有崔護那樣千年的情結,千年的惆悵。一千年的時間太長,長得足以讓惆悵發酵成怨毒,怨恨自己當年的怯懦我不想像崔護那樣怯懦,去驚奇地發現,自己確實怯懦,像千年前的他一樣,我怕唐突,我怕她拒絕的話傷害自己那可憐卑微的自尊心。
從見到她的那一刻開始,我恨上了南京的拆遷工程,她工作在這裡,工作在這個城市即將拆遷的地區,而我,將離開這個城市一年,去遙遠的地方,只為了知道怎樣做才能圓幾年、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後才能圓的衣錦還鄉的夢。一年,一年以後這裡會變成什麼樣子,誰能知道,誰能告訴我?滄海桑田,我僅僅能成為她生命中的一個匆匆過客,匆忙到用不了多少時間就可以忘卻的過客。愛情故事
一眼,看了她一眼,我要用多少時間去忘記?一年?十年?甚至?現在,只有在夢中一遍又一遍的輪迴著。
在這樣的煎熬中過了幾天。
驀然回首的時候,她是否還是會在燈火闌珊處?這時,《窗外》在空氣中迴盪,遊子即將遠行,目的理所當然是為了衣錦還鄉。誰願意自己心中所愛的人在「共苦」中忍受著蹉跎,誰願意自己所愛的人在「共苦」中逝去韶華,誰不願意給自己所愛的人最好的生活,誰又不知道「共苦」易催紅顏老。我買了北上的車票,去追夢,拖著行李來到她工作的地方,想告訴她有這麼一個人在想著她。門,卻鎖著。雨,在下著。
她姓謝,六月一日出生,和我同一所學校,這是我僅僅知道的。我想,我是迷戀上了她那雙風鈴草般亮晶晶的眼睛,不浮塵世,不入喧囂,不著功利。遇見她,是在中介公司,她在那裡兼職,自己卻也在為房子的事情發愁。她不應該為這些事情發愁的。當時,我有一股幫助她的衝動,幫她分擔憂愁,想想,自己也不過是一個窮小子。
《大聖娶親》中菩提曾問至尊寶: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至尊寶:不需要。
菩提:需要嗎?
至尊寶:不需要埃
是的,確實不需要。
我幫同學找房子來到她所在的中介,她開給了我張收據,上面寫著她的姓,「謝」,只有吝嗇的一個謝字。回到同學暫時的住處時,同學談起了她,我就信誓旦旦的說,要在三天之內瞭解到她所有的情況。可是我卻沒有辦到,平時在女生面前巧舌如簧的我在她的面前竟開不了口,只是她和我開了幾個玩笑。
我詛咒自己的愚蠢,甚至是不惜一切的詆毀她,用一切惡毒的語言終結她在我心中的位置。她虛榮,她功利,她野蠻,她冷酷……可是僅有的幾次接觸的感覺告訴我她不是。眼神會不會騙人?我不知道。在我的邏輯中:不會。「她有男朋友了,她很愛她的男朋友,她的男朋友也很愛她。」這種念頭在我腦中盤旋了幾百上千次,我寧願用此來粉碎自己所有執著的可能。結果,我發現,自己並不在乎這些。
我中了罌粟花的毒,揮之不去,去而復返,我是個愛情的隱君子,改不掉,我索性在此中墮落下去。「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只是因為刻骨,所以堅貞。
這是不是愛?我無從知曉。因為貪戀美艷,所以深墜其中?但是我的朋友並沒有我的癡狂。自己只是在冥冥之中覺得,和她似曾相識。
故事沒有開始便結束了,那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的心中一陣驚悚。我寧願只是和她相識,毗鄰,能夠熟絡的數十年如一日的天天看見她,在她早上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和她打個招呼,「嗨,一切都還好嗎?」
我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個人,金庸先生《鹿鼎記》裡那個見了陳圓圓一眼,便癡心守侯她幾十年的美勝刀王胡逸之。但是,如果給我個機會,我也願做胡逸之。
不經意間,朋友知道了她的住處,我便去了封信,沒有多說,只是說了自己的心裡話,留了個手機號碼。信發了,心,卻開始忐忑起來,不知她會不會給我這麼個機會。本文來自愛情寶典
十一天後,手機響了,來了個短信,上面寫到:二十一世紀的情癡「胡逸之」是什麼樣子?我真的想看看,「謝」。
我笑了,看著短信笑了。
我回了個短信給她:上帝和我開了個玩笑,但是他沒有尋我開心的意思,他給了我一個邂逅的機會,讓我用一天的時間,去擊碎那千年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