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投進好朋友的懷抱
因為怕遲到的緣故,喬亞是跑著來報社的。他給人的印象是清爽、帥氣、青春逼人,可是從他口中流瀉而出的故事,卻充滿了灰色和不幸,雖然他採用了最輕描淡寫的方式,用了最幽默自如的語言,但仍然難以掩飾內心的痛苦。
【傾訴人】 喬亞 男 二十一歲 職員【時間】 二月六日
●○母親離開家一去不歸
時隔多年,我還能清楚地記起那個早晨:我和姐姐正吃早飯,母親卻邊打包邊說要去四川姥姥家一趟。我欣喜若狂,伸著手讓媽媽帶上我。媽媽愣愣地看了我幾分鐘,哭著說等我乖了再帶我去。一天、兩天……一星期過去了,母親始終沒有回來。爺爺奶奶慌了,給在外打工的父親打電話。幾天後,爸爸匆匆回來了,趕快往四川打電話,姥姥卻說媽媽沒回去。那年,我7歲,還不懂得拋棄是什麼意思。之後,爸爸借了路費跑到四川,可還是無果而歸,媽媽就像水蒸氣一樣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從四川回來後,爸爸終日把自己浸泡在酒精中,不停地抽著煙。我和姐姐都好害怕,常常抱成一團哭。
當我上四年級時,姐姐以第一名的成績考上了縣初中卻沒有上,因為家裡只供得起一個學生;一年後,我也考上了縣初中,仍然是第一名;三年初中,我門門功課都是第一名……那些年,同學們並沒有歧視我,可我仍然渴望媽媽的愛,依然記得媽媽臨走前說的那句話,可我努力了努力,為什麼她始終不出現?
●○對她的感激化為了愛
一年一年,光陰從我的努力中溜走,從姐姐打工的艱辛中溜走,從爸爸手上越來越厚的繭子中溜走,可媽媽仍然沒有回來。小的時候,我只懂得期待,長大後,所有的期待都化成了恨,恨她的絕情,恨她撇下了我們。
初中畢業,我上了中專,因為這樣可以早點掙錢。「人前總是很快樂、很興奮,人後卻是很沉默,陰鬱可怕。」這是玉穎對我的評價,也是那段時期我的真實寫照。玉穎是我的同桌,長得很可愛,而且總是能一針見血地說中我的要害,還幫我整理書,幫我擦桌子,寫小字條安慰我。這些舉動早就超出了一般男女同學的友誼,我能感覺到,卻不敢接受,因為我對感情早就失去了信心。
就這樣過了三年,她對我的好依然如故,可我卻給不出任何承諾。眼看就要畢業了,我們分別簽下了不同的單位。終於,我鼓足勇氣把她約了出來。小河邊、月光下,一切都那麼美,我一口氣說出了對她的感謝,卻沒敢用任何曖昧的字眼。不承想,那一番感謝竟然捅破了彼此間的隔膜,從此感情一發不可收拾,確切地說,我們戀愛了。
●○她竟愛上了我的好友
幾個月後,我們分別去了江蘇的兩個城市工作,同時也開始了一段相隔兩地的戀情。後來,飽嘗相思之苦的我托人把玉穎調了過來。距離拉近了,生活也變得實實在在,分外溫馨。每週總有那麼幾天,玉穎會偷偷跑到我們男宿舍,給我洗衣服做飯,使得其他人羨慕不已。生活繞著幸福不停地轉啊轉,真希望沒有停下來的一天,可那天終究還是到來了。單位新開發了一條生產線,我被選拔到了那條線上,工資高了,可幾乎每個週末都要加班。常常是玉穎剛進宿舍,我卻要出門加班。沒辦法,我只好讓同屋的好友小剛好吃好喝地招待她,花費都由我出。
就這樣過了好幾個月,我常常誇小剛仗義,卻始終沒察覺到危機,要不是主任的提醒,我可能還被蒙在鼓裡。冬至,大家一起包餃子,玉穎沒有接受我的邀請,而是和小剛一起出現了,兩個人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好不開心。不用查證,是非曲直,一目瞭然。那天之後,我沒有再去找過玉穎,既然她選擇了放手,我也沒有必要死死糾纏。
我收拾了行李,離開了單位。父親說我不能吃苦,姐姐說我太沒耐性,我卻只能把苦往肚子裡咽。我真的不明白,被我視作生命的兩個女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