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哥婚外情的掩護傘到何時
洛陽理著乾淨的小平頭,他說是來之前剪的。自從替大哥頂包做情人最後頂成了老公後,他就亂了,成天理不清頭緒,索性剃掉三千煩惱絲,換個清淨。
左手恩人右手愛
我在一家私人印務公司做事,5月19日,老闆龍哥派我去地市收幾單陳賬。事情辦得很順利,本來計劃四天的行程縮減了一半時間,我無心閒玩,急急忙忙坐上了回漢的長途大巴。車子一開動,我就給龍哥打電話匯報,他的手機卻呼叫轉移了。我靠在椅背上,一陣困意襲來。
一覺醒來,車子已經進了武漢市區,落地時仍聯繫不上龍哥,於是我夾著裝有大額轉賬支票的包直奔家中。
鑰匙插進鎖槽,卻怎麼也轉不動,我站在門口搗騰了好幾分鐘,心裡忒納悶:大白天的,小芬把大門反鎖了幹嗎?“快開門,我回來了!”我拔出鑰匙,咚咚地拍起了門板。“來了。”小芬應了一聲,接下來屋裡隱約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門半開,小芬臉微紅,鼻頭綴著大顆的汗珠,神色慌張,有些驚魂未定的樣子。“你怎麼了?”我邊推門邊脫鞋,半掩的門背後驚現出一個男人的影子,叫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抬頭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龍哥。他猛拔了兩口煙,眼皮低垂,沒有正視我的眼睛。
事實擺在眼前,我不得不朝最壞的方面想,感覺一陣陰冷的風倏地鑽進了骨頭裡。龍哥是我的老闆,又是我的恩人,小芬是我的老婆,我愛她勝過一切,但偏偏就是這樣兩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掏出鋒利的匕首,齊齊從背後刺向了我的死穴。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平氣和地跟他打個招呼,“龍哥,你來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順路從菜場帶些下酒菜回來,咱們兄弟好好喝上一杯。”
龍哥一把摟住我的肩,拍了兩下,繼續沉默。我知道,那兩下的意思是,兄弟,對不起了。“賬全收回來了,這個月公司又賺了不少。”我很不爭氣地轉移了話題。
“幹得漂亮,洛陽,月底龍哥派個大紅包給你。我先告辭。”說罷,龍哥趁機抽身離場,一走了之,只留下我和小芬,尷尬地面對彼此醜陋的心靈。
沒有交代,沒有對話,我們各自想著心事,一直冷戰到半夜,背對著背躺在床上,但都睡不著。最後還是小芬沉不住氣,掙扎著爬起來,說:“洛陽,我們談一談。”
我剛坐起來,她就溫柔地貼了過來,因為太靠近的原因,我能聞到她髮絲間清爽的洗髮水的味道,甚至聽得見她心跳的聲音。
“我答應你,一定給你生個孩子,請你也答應我,讓我以這種方式留在龍哥身邊,我不要求得到任何東西,只求偶爾能夠見他一面,說上幾句話。就算我對不起你,原諒我愛一個男人愛得如此深沉吧……”小芬哽咽了,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這令我渾身流動著的血液在瞬間冷卻、僵祝
“我可不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我說,“你真的愛他嗎?”
“愛。”她看著我,好像答了一個很艱深的問題。過去的所有不解一下子都有了答案。
頂包男友
說起來,龍哥和我是同時認識小芬的。那時我們去酒店招待客戶,她是迎賓小姐,這女孩生得標緻,身材也凹凸有致,屬於叫男人一見傾心的類型。不過她不太會利用自身的優勢,甚至不太會對著客人笑,討人歡心,或許就是這種欲迎還休的氣息吸引了我。
不過龍哥不同,他喜歡小芬純粹出於新鮮,好奇,他這個人什麼都好,重情義,講義氣,有大哥風範,可就是非常好色。偏偏女人們清一色都愛成熟男人,小芬也不例外。後來我們三個人單獨見過面,她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眼睛直勾勾地望著龍哥,聽得十分入神。當然了,人家龍哥有事業,有背景,光芒自然蓋過了我這個貌不驚人的小跟班,小芬不把我放在眼裡也是正常的。
後來,小芬的母親病危,龍哥豪氣地替她出了一大筆醫藥費,從此她橫下一條心,至死也要報答龍哥的恩情。雖然我喜歡小芬,但根本沒有插手的機會,只能遠遠地看著她笑,看著她幸福。
沒多久,嫂子聽到了風聲,跑來抓人,那天,我正好陪著龍哥和小芬在KTV唱歌,嫂子一闖進來就罵罵咧咧。早聽說龍哥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老婆,果不其然,他一改往日的大哥派頭,趕忙賠笑臉說:“別誤會了啊,她是洛陽的女朋友,不信可以問他。”
我愣了一下,看見龍哥偷偷使了個眼色過來,便立刻識相地收起了驚愕,一把摟住小芬。她配合地靠了過來,低頭不語,做親暱狀。我跟著補了一句,“嫂子,她是我的人,別冤枉了大哥。”
嫂子這才作罷,掉頭走了,龍哥忙不迭跟了出門。
以前龍哥對我提過,現在公司百分之七十的生意都是岳父轉手過來的,說白了,他當初就是靠女人起家的。嫂子這人沒什麼文化,除了打打麻將,成天無所事事,生活和事業都幫不上龍哥什麼忙。可龍哥總說,嫂子有恩於他,人活著不光為了愛情,沒有愛照樣過日子。
這些年龍哥也過得不容易,我維護他是應該的。
假戲真做
戲演完了,但嫂子還不死心。
過了幾天,我接到嫂子的催婚電話,“洛陽,我跟龍哥商量過了,改天算個黃道吉日,我們做主,替你和小芬把婚事給辦了。”我一聽,嚇出一身冷汗,小弟我怎麼敢娶大哥的女人哪!
回頭我找了龍哥,他竟也贊同,“是兄弟就好人做到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說實在的,承接印務資源尤為重要,客戶就是生命線,我明白龍哥的苦衷,得罪了嫂子絕對沒好果子吃。想起以前我從農村奔出來,在工地上干體力活,今天完工了明天再換一家,吃了上頓不知下頓在哪裡,要不是遇上貴人龍哥,絕對不會有今天的我。跟了龍哥5年,我不愁飯吃,不愁衣穿,每年年終分紅也很豐厚,我從小沒媽,終於變成了有媽的孩子,我早發過誓,有機會一定好好報答龍哥。
我不是過河拆橋的人,再說了,若能娶到小芬這樣的漂亮女人,那也是我的福分,就怕人家不樂意。
想不到三天後,小芬主動說要跟我結婚,我明白她也是被逼無奈,本想說點安慰的話,但還是吞了回去。等待我的將會是怎樣的生活,我不想知道,但至少,這一刻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女人,不管她是出於什麼目的,我又是以什麼方式,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婚禮那天,嫂子特意送來一個厚厚的紅包,滿臉如願以償地笑著說:“龍哥特別交代過了,要送份厚禮,祝福你們白頭偕老。”小芬友善地點了點頭,看不出半點不悅,可是新婚之夜,她卻推說狀況不好,拒絕和我同房。
日子長了,這關是逃不掉的,小芬最後還是從了我,但我明顯能感覺到,她是在敷衍,沒有任何激情。
時間一天天從指縫中溜走,她的肚子始終沒有動靜,我很快就在抽屜隱蔽處發現了真相,那裡藏著一盒長效避孕藥,也就意味著小芬根本沒打算要給我生孩子。
我無數次告誡自己要忍,要等,等到小芬完完全全忘了龍哥為止,可是,最後我等來的卻是背叛。似乎她早已打算好了,在我這塊最安全最厚實的盾牌後躲避獵人犀利的追捕,只有這樣,嫂子才不會起疑心,她才可以安安靜靜地留在龍哥身邊,守著他生活,儘管明知他不會離婚。我想我做到了仁至義盡,黑鍋背了太久,總有想卸掉的一天。(口述實錄 文中人物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