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好友揭我隱私毀了我的姻緣
梁燕用了一種很煩瑣的陳述方式、用相當漫長的時間反覆講述了這個故事。看得出她的憤怒已經到了近乎無法控制的地步。她說,把這些事講出來,一方面是自己很想發洩一下,另一方面是想告訴人們:朋友是分良莠的,什麼樣的交往方式會決定你結交什麼樣的朋友。有的朋友是陽光,能給你相伴一生的溫暖;有些朋友像一幅畫,要在一定距離內遠遠欣賞;而有些朋友更像罌粟,挨上了就要傷害你。對梁燕來說張墨墨就是這樣一棵罌粟。
張墨墨是我在網上認識的一個女網友。那時候,她在BBS上非常活躍,分析事物尖銳而深刻。我也算個文學愛好者,看了她的帖子非常的佩服,慢慢地就認識了。
當時認識張墨墨的時候,工作剛剛穩定下來,我年齡不小了卻還是單身,非常渴望找個男朋友,但我所在的單位,是個很小的公司。我的工作也不對外,家又是外地的,所以我的社交範圍很窄,這也是我上網的原因之一,可是網上的男人正兒八經的不多,讓我非常失望。張墨墨瞭解到我的情況後,推薦我去婚介所。張墨墨跟我說,她已經見了六七十個男人了,網上認識的是一部分,還有就是婚介所給她介紹的。此前,我在媒體上看到不少揭露婚介所黑幕的文章,但張墨墨說,她加入的那個婚介所還不錯。我那時候非常單純,很輕易地相信了她的話,就到那家婚介所入了會。
入會近一年,我依然一無所獲。我想約見的人,紅娘要麼說已經談上了,要麼說換電話號碼了聯繫不上,反正就是見不著。而她們讓我見的人,要麼是沒有什麼誠意的,要麼是根本就不合適我的。我實在看煩了紅娘的嘴臉、厭倦了她們的謊話。
沒找到合適的男友,婚介所還得去,一是太孤獨,二是同事朋友介紹的終是有限。這樣就碰到張墨墨好多次,她對我一直很熱情。但我並不是太喜歡她。我覺得她能那麼隨便地去見六七十個男人,這樣的女人肯定是不怎麼樣的。可是,對一個孤獨的人來講,一份湊湊合合的友情也總比沒有強啊,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
她很高興地對我說她已經找著男友了,條件很不錯。那個週末的傍晚,張墨墨從婚介所給我打電話,說她和男朋友季宏都在婚介所呢,讓我過去看看。
我一時好奇,就過去了。張墨墨神情美滋滋的,而且帶著點得意。她說,季宏見她第一面就非常滿意。我對季宏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是個老實人。
說真的,看到別人的感情都有了歸宿,那天我的心情很低落,看看天色漸暗,想走。張墨墨說:別走,等會兒王姐(婚介所紅娘)下班了,我請你們吃飯。一路上張墨墨挽著季宏的胳膊,親熱得就像熱戀中的情人,王姐和我走在後面。王姐說:當時季宏到了我這兒,說想找一個家在太原的,人要聰明的,我一想,張墨墨不正好嘛,一介紹,兩人就成了。王姐這樣說,是怕我怪她沒先把季宏介紹給我,我心中對她又多報了點希望,心想也許隨著交情的加深,她不再利用我,也會給我一個好歸宿。
張墨墨平時很摳,如果大方一次那一定是能賺回更多。吃了這頓飯,我心裡就覺得欠了張墨墨一個人情。果然,沒過多久,張墨墨打電話給我,說她要過生日了。我不想欠她的情,就借這個機會把這個情還她了。
其實,張墨墨跟我交往的目的,無非是想為婚介所多拉兩個會員,尋一道能替代她的新的“招牌菜”,這樣好讓婚介所給她一個交代。
雖然我意識到了她的花招,但因為平時實在是百無聊賴,我還是經常跟她見面,一起吃飯,一起玩。
在我面前,張墨墨一方面貶低季宏的條件,譬如她說季宏房子的貸款要還十五年,說季宏沒有車子,說她一件化妝品就頂季宏下崗的姐姐一月的生活費;另一方面又當季宏的面說季宏“挺聰明的”,誇季宏對她體貼。她是那種懂得滿足男人的自尊心,知道給男人留面子的女人。
季宏出差時,張墨墨常當著我面給他打電話,撒嬌地說:“老公啊,我現在跟梁燕在一起。”好像她經常在季宏出差時跟我在一起似的,季宏可能會由此覺得她是一個下班後就回家的良家女子。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後來季宏的單位要派他駐外工作半年,季宏問張墨墨可不可以等他,張墨墨說我當然不等,誰知道半年之間你會發生什麼,以後會有什麼變化?季宏被她這麼一激當然是要馬上求婚了,而且把存折都交給了她。
王姐終於良心發現,讓我結識了一個比較中意的男朋友單友新。單友新各方面條件都不錯,出身知識分子家庭,工作也很體面。他是做研究工作的,單位都是一色的男人,也是因為沒有交友平台才到婚介所的。當我提著水果到王姐的婚介所感謝她時,又碰到了張墨墨。她臉色很難看,說最近非常苦惱。我很意外,雖然季宏的條件沒有她期望得那樣好,但也算不錯,而且她在年齡比較大的時候找到他,又準備結婚了,應該很幸福埃
張墨墨說,她覺得她根本不愛季宏,感覺只是在湊合。我想她肯定知道了王姐介紹單友新給我的事,心裡覺得不平衡,就好像對不起她似的,口無遮攔地安慰她說了一句:“我子宮頸有點問題,也不知道單友新知道了會有什麼後果,人人都有煩惱的。”其實我話一出口就後悔說漏了嘴,但單友新後來真的問我,生小孩是不是有問題?再後來他和我漸漸疏遠起來。我特別難受和傷心,更恨張墨墨。但我找不到真憑實據,就在我過生日時質問她,她不承認她說過那句話,但我發現單友新卻和她交往頻繁。我氣極而泣。張墨墨卻不以為然。
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把她的事告訴季宏,季宏的反應也是大吃一驚。那晚我們談了很久,我才知道張墨墨以前也曾在他面前極力貶我。我和季宏互相並沒有什麼意思,張墨墨為什麼要詆毀我呢?她為什麼存心不讓我幸福?我越來越發現這個女人的陰險和可怕,十分後悔認她做朋友。
她的報應終於來了:新沒答應她,季宏也在知道了她的劣行之後,毅然離開了她。
我跟張墨墨絕交了!也不再去婚介所了。但沒多久,我就發現我的網上交友遇到了問題。我的郵箱被人偷偷進去過;我在交友網的資料被人改得面目全非,“對一夜情不感興趣”被惡作劇式地改成了“對一夜情———感興趣”;因為交友網上的註冊密碼是我的生日,所以我當然懷疑是張墨墨搗得鬼。我試著換密碼,沒用;換郵箱,沒用;重新註冊,還是沒用。網上還有男人明目張膽地勾引我,說要一夜情。我到處詢問我的密碼為什麼會被破譯。終於一位網友告訴我:有一些小黑客程序可以輕鬆地破譯密碼。
我看網上交友沒有什麼效果,倒添了不少堵,就把交友網上的資料基本上都刪了。第二天,我給張墨墨打電話質問她;“你幹嘛搶我男朋友?你幹嘛要破譯我的密碼?幹嘛要妨礙我從網上交友?我們是朋友啊,你怎麼能這樣?”她惡狠狠地說:“你活該!”
後來,我發現了一件更可怕的事,她知道我在網上做的一切!包括我跟朋友互相發的郵件裡的內容。我的電腦被她實施了遠程實時監控!也就是說,我在網上的一舉一動她都知道,包括我在鍵盤上輸入的每一個字符、看過哪一條新聞,她甚至可以遠程使用我的電腦!
我感到很可怕,撥打律師咨詢電話,問律師可不可以通過法律途徑來解決。律師說,她監控你的電腦,你很難證明到底給你造成了多大的實際損失。再說,你也拿不出有力的證據能證明她這麼做了。而且就算查出來,頂多批評教育一頓,不會有什麼更嚴厲的懲罰。
為了省去煩惱,我也不再動電腦了。
現在,我已經30歲了。一個30歲的女子,別人再介紹已經開始有離婚男士了。我自問不曾害過任何人,卻被人害到這個結局。有時候我想,善良有什麼用呢?它只會讓你容易上當受騙,讓你在受到欺負時軟弱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