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戀讓我忐忑不安,他是一輩子依靠的男人嗎?
范怡文有一張娃娃臉,即便是快40歲的人,仍然皮膚光潔,臉色紅潤,能讓鄰座那些打扮入時卻只能靠濃妝遮掩的時髦女氣歪臉。可歎的是,上天賦予她不老的資本,卻給了她手指的天生殘缺。
是該顧影自憐、哀歎命運的不公嗎?范怡文沒有這個時間,她自立自強活得有滋有味,愛情也從不缺位,丈夫暴富輸光家產逃跑後,身邊重量級的愛慕者排成隊等她挑眩
誰說女人的魅力只是臉蛋加身材?范怡文的故事給了這個觀念一記響亮的耳光,如今,小她12歲的男孩也加入到追求者隊伍中來,故事才剛剛開始……
小我12歲的男人
2009年8月的一個早晨,暑氣逼人。
那天是我約定和裝修公司見面的日子,再過不久,我就要去社區報到上班,裝好這套房子成了迫在眉睫的大事。
9點剛到,業務經理和設計師準時等在了樓下,量房,做記錄,談完細節,我們坐下來討論設計方案。“你想把房子裝成什麼風格?”設計師問。
“我喜歡大自然的氣息,綠草地,藍天,”被設計師的話觸動,我講起了童年時圓夢的故事,想起小時候吃過的苦,禁不住說到眼泛淚花。“我也有一個夢,我出生在靠海的城市,小時候就夢想有幢臨海的房子,每天枕著濤聲入眠,後來,我靠自己的努力實現了這個夢想,相信你也是……”業務經理佟鑫接過話頭,說起童年時的願望,我們相談甚歡,特別有共鳴。從那一刻開始,我被佟鑫的話題深深吸引,再沒看過設計師一眼。
從那天起,關於房子,我只找佟鑫聯絡,我熱衷於炒房,五天時間炒了兩套二手房淨賺4萬現金,他懂裝修瞭解行情,也能給點建議。每次碰面,我們總聊不完,見他機靈能幹,我把那套轉手二手房的裝修生意也介紹給了他。
那天,從裝修工地出來,佟鑫照例約我去傍晚的江灘走走,晚風輕拂,夜色撩人,我們一路走上了長江二橋而毫無察覺,“你看江面上是什麼?”我依話轉過臉去,佟鑫趁我不備,一個吻輕輕印在了我臉頰上。
一陣尷尬過後,我再讓他喊我姐姐,他就不答應了,“不叫,親了就不叫姐姐了。”佟鑫如此回答我,我不但沒生氣,反而有一絲隱秘的甜蜜,可轉念一想,我這是怎麼了,他才25歲,比我女兒也大不了幾歲,我怎麼可能對他動感情?
可是,感情如果能聽從理智的安排,那就不是感情了,我們天天約會,佟鑫蜜糖一般纏著我,愛得天昏地暗。
牽手的二十多天時間裡,一個怪現象引起了我的留意,每次送我回家之後,佟鑫的手機就不再接電話,感覺像是有家室的人。這天 ,我找了個借口,要上他家去看看,佟鑫臉色大變,支吾了許久,竟說出了他有女友的事實。“鼕鼕是我大學同學,我們交往了五年,可自從愛上你的那天起,我就和她提出分手,你給我時間,相信我!”“你怎麼是這種男人?”當晚,我用力給了佟鑫幾拳,掉頭就走,說什麼都不肯原諒他。
風雲突變
這一分開就是六天,可機緣巧合,第二套房櫥櫃出了點質量問題,房主找我商量解決辦法,我不得不再次找到了佟鑫,接到我的電話,他還在青島老家。見面時,佟鑫的情形嚇了我一跳,臉色枯黃,瘦得不成人形,手腕上還纏著繃帶。
“這是怎麼了?”我拉過他的手,誰料,佟鑫的眼眶頓時紅了,原來,那是他在海邊準備割腕自殺時留下的刀痕。
“和你吵架的第二天,我徹底和鼕鼕攤牌,並買好回青島的票,親自送她回去。鼕鼕當年為了等我,放棄不錯的外地大學,復讀一年,誰知後來只考了個三類大學。我陰差陽錯來到武漢,她二話不說也跟了過來。平心而論,戀愛的這些年,我對她感激多於愛情,是你的出現讓我有了坦白的勇氣,分手雖然痛,但總好過欺騙……”
可想而知,這六天時間裡,發生了多少事:佟鑫送鼕鼕回青島,把她安頓在她好友家裡。他前腳離開,她後腳就跑去他家抖出了和我這個有16歲孩子的離異媽媽交往的事實。佟鑫的老父親狠狠扇了這個小兒子一記耳光,指望他快點清醒過來。
可一切都無濟於事,佟鑫無動於衷,不甘心的鼕鼕偷偷潛入他在青島的落腳處,終於發現了一張我的照片和他的日記,看到憤怒之時,她點火燒掉了這些愛情證據,差點連整間房子一同燒掉。“我當時害怕極了,就怕她對你不利,做出傷害你的傻事來,這樣,我就對不起兩個女人了,鼕鼕傷心欲絕,可那不是愛情。”佟鑫幽幽地歎息著,我呆呆地聽著,插不上一句話,眼圈卻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還有一件事我欺騙了你,記得剛認識你時,我跟你講過我的家世背景,說我家有幢臨海的房子,我在武漢有好車代步,其實,那都是一時虛榮編出來的謊話。事實上,我家境一般,沒大房子沒好車。來武漢創業才開始,沒什麼底子,之所以說那麼多假話,是為了讓你對我有好感,給我介紹更多業務……”
感動、心酸尚在胸腔湧動,這突如其來的拆謊環節讓我瞬時傻了眼,腦子亂成一團,心頭五味雜陳。“我一把年紀了,你到底還有哪些事情在騙我?”憋了半天,才憋出這句話來。
峰迴路轉
三天後,處理完裝修的事情,佟鑫不得不匆匆趕回青島,妥善處理鬧翻天的家人們。
我想我不會原諒他吧,幾次發狠準備刪掉佟鑫的電話,卻在最後一刻心軟了,怎麼辦?難道我心裡還是放不下這個小男孩?
天各一方,佟鑫的短信卻從未間斷。“今天,我和父親深談了一次,他還是堅決反對,寶貝放心,我不會放棄……”“今天是我絕食的第三天,人感覺輕飄飄的,但一想到你,我就能堅持下去,我想我能讓他們看到我的決心的……”
他怕我放棄,每天用行動鼓勵我。每看一次,眼淚便襲來一次,短信一條條像是刻進我心裡。如果不是真的相愛,怎麼捨得另一個人再為你受苦?思前想後,覺得這事不該他一人面對,我想,是我該站出來表達態度的時候了。
顫抖著撥通佟鑫留下的那個長途電話,我打算和他父親直接聊幾句。
“小范啊,只要你們幸福,我們當父母的祝福你們……”不料,我剛表明身份,佟爸爸便語重心長地說出這番話,從他凝重的語氣中不難聽出,這句話對他而言,是多麼艱難的決定。
那番電話之後不久,佟鑫滿心歡喜地回到了我身邊。我們相擁而泣,淚水橫流,生怕一分開,再見又不知是何時。
安定的日子過了沒多久,我和佟鑫之間年齡身份的巨大懸殊重新擺上了心頭。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這輩子,不怕苦不怕窮,做生意搞投資,一輩子都在和命運抗爭,當然,我也笑到了最後。如今,身為一個被丈夫拋棄的中年女人,我過夠了風口浪尖的日子,置辦了房產,拉扯大女兒,盼著她考進名校,連她日後的工作也給鋪好了路。此時,是該我歇歇腳,下半輩子享受悠閒輕鬆一點的日子的時候了。
可是,佟鑫的出現打破了我的完美規劃。我們的人生階段如此不同,我已經到了收穫的秋季,他才剛剛在春天播種,他瞭解我的能力,極力勸說我幫他重新創業,可這是我想要的生活嗎?
“再過幾年,等我老了,幫不上你了,你會不會一腳踹了我?”面對我的質疑,佟鑫笑了,“那就在結婚前簽份協議,倘若我真的和你離婚,就淨身出戶,所有財產歸你,以後我按月支付撫養費,養你一輩子。”我和他都笑了,真的會有那一天嗎?我都不知道。
(口述實錄文中人物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