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緣來緣去是你
如果你不曾看過向左走向右走,那你至少應該聽過那首歌: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我愛的人他在不遠的未來,我聽見風吹過地鐵和人海,我遇見你是最美麗的意外……那一年我十七歲。
少年老成的十七歲。
我們在十七歲的時候總是覺得自己懂得很多,對一切都看得很透徹,於是我成了一個沉默的孩子。我的沉默還來自於另一個原因,那就是高考失利。理想的破滅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具有太大的殺傷力,我遊蕩在這個校園的每一個角落,企圖忘記那些失敗帶給我的傷害。
十七歲,那一年我因為一篇文章而愛上了一款叫zippo的火機,因為一個念頭而決定要嫁給第一個叫我丫頭的人。十七歲,我什麼都不懂,依稀明白離開了父母從此所有的路要一個人走。
三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我,我開始在校園網上寫一些很憂鬱的文字,講述一些或真或假的故事,三是這些東西的忠實讀者,迷戀上我坐在電腦前的那個背影,而我卻完全不知情。
也有一些人,開始在我的生命中來來回回,有人開始說我沒心沒肺,每一段感情開始得那麼自然,又結束得那麼乾脆,不是薄情寡意是什麼?我只是笑笑,我說我一直相信有最適合的那個人在等著我,我的真愛。
校園很美麗,有一些美麗的傳說和美麗的名字,每天都有人在戀愛,在分手,再戀愛,再分手,那些故事,曲折離奇。我和三也開始偶爾在網上聊幾句,但從表面上看來,他卻跟我最好的朋友更加親密,甚至稱兄道弟。他會給我發短信,然而陌生的手機號碼,我從來不回。
也會偶爾在小路上碰見三,陪著隔壁班美麗的女孩打開水,卻從來沒有打過招呼,只是一律,擦身而過。
有時候半夜醒來,手機上會顯示未接電話,有點熟悉的號碼,卻依然記不起是誰。
我從來相信,愛情會不期而遇,在那一瞬間,就會愛上了。
但那麼多的人,不是我要的。
就這樣,晃悠晃悠,四年過去了。
接到了研究生錄取通知書,因為非典甚至免去了面試的麻煩。開始整天無所事事,穿梭於校園當中,那些愛過的和被愛過的,都從生命中漸漸消失。也實現了自己想開一間小水吧的理想,每天聽那些校園民謠,傷感無比,懷念自己逝去的韶華。
於是有人說,南下一趟吧,權當散心。我猶豫著。那個城市,我沒有熟識的人。卻又突然想起,似乎在一年以前,三就去到了那個城市。
竟然又在網上碰見了他,他笑笑說我已經把他拉進了黑名單幾回,但每次他自己又把我加上。
我是不是真的很沒心沒肺?
我跟他說,我要去一趟他所在的那個地方,如果可以,大家碰個面。
而我選的日期,居然是他的生日。
緣分,呵,真的是妙不可言。
在雪貝兒定了一個紫色的鮮奶水果蛋糕,在陌生的城市的街頭,等待一個半是陌生的人。那個時候的我,絕對想不到,會有今天的故事。
然後見面,一起吃飯,喝酒。如果天上真的有月老,一定會在那個時候,就看著我們笑了吧。
我卻只是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
接下來的幾天,那個常年高溫的城市,卻連著下了一個星期的傾盆大雨。再見了一次面,然後告別,我又回到我那個即將離開的學校,辦我的離校手續。
時間是怎麼流逝的?一晃一年又要過去。
小女孩長成了大姑娘,開始有人稱讚我的美麗和善良。每每過節的時候房間裡面都堆滿了嬌艷欲滴的玫瑰。
卻始終沒有,我要的那一個人。我那麼防備,對每一個出現的人。
有時候在網上碰見三,也會開開玩笑,說些不著邊際的話。然後回復平靜。他也會悄悄告訴我,他曾經暗戀過我,只是一直未曾說出口。我也會打著哈哈對他說,如果他還沒有中意的女孩,可以嘗試拿著我的照片回去讓父母瞧瞧,沒準就這樣對了眼,就這樣在一起。
那個夏天,異常悶熱,我每天都待在房子裡,不肯出去,於是不要命的上網,每天都到凌晨一兩點。漸漸發現,陪著我的,總是三,有什麼不開心不順利的事情告訴他,他也總是會想辦法為我解決,始終那麼溫柔。
碰巧而已嗎?
可是,這麼多年了,在身邊的時候沒有開始,分開了反而又要在一起?
老天的安排,呵,這麼不近人情。
他教我怎麼拒絕別人,聽說我沒有答應其他人的追求他總是顯得很高興。找來很多巨蟹和獅子座的星座知識,卻每次話到嘴邊又不說出口。
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都這樣錯過了,還要繼續下去?會不會,就這樣,從此一輩子,就這樣錯過……
又有人愛上了我,說一定要去我家看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父母從嚴禁談戀愛的政策突然轉變成了可以談,並且還表現得異常焦急,所以當他們得知有人要去我家看我的時候,顯得非常高興。只有一個人急壞了,那就是三。
首先是拚命的勸我一定要遏止別人想要去我家的念頭,未果,然後又教我如何避開人家的借口,依然未果,急到關鍵時候他脫口而出:丫頭,讓你爸準備一間寬點、大點的房子,留給我們打架用!!千萬要告訴你爸啊,說不是這回這一個啊,是另外一個啊,我我我……這樣,我……承諾一個未來……
呵,五年啊,五年過去,他說,他承諾我一個未來。
我抱著手機,就偷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