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
曾經在一個天清如水的九月,遭遇失戀。肇事者是一個書生氣質的雙魚座男生,善良、儒雅、不失溫柔。對於我的任性和放肆,他從來不追問什麼。但是分手那天,他問我:「在你眼裡,我到底算什麼?」
他是我的大學同學,雖然和我一樣生長在一個北方城市,但是卻有著江南女子一般的細膩與敏感。體貼,幾乎是他給予我的全部;而平淡則是謀殺這段感情的兇手。他不愛說話,從開始到結束,始終不愛說話。在分手之後,我曾努力地回憶他是否對我說過的什麼可以讓我用來憑弔的話語,但是沒有,一切聲音都消散為塵土,遁形在空氣中,甚至連氣味都不曾留下,讓人搞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幻。唯獨轉身之前的那一句:「我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時常浮現在我的腦海。
戀人,是我們彼此給予對方的身份。但是,在我自己都不甚了了的內心,他究竟是誰呢?分手之前,我沒有想過;分手之後,我不敢想了。
我是一個天平座的女孩兒,對於世事一向崇尚「一碗水端平」,人與人的交往中,也一向標榜自己的「中庸之道」。太多的付出或者得到的太多我都會心慌,因此當我感覺自己無法回報給他同樣的愛,我知道,我該離開了。
於是,我主觀地在我的眼裡放大自己對他的不滿。無休止的埋怨他的無聊與平淡,而對於他的體貼與關懷卻漠然的轉過身去,視而不見。因為就算我已經習慣了他的寵愛,但是我還是清醒的告訴自己:「你不夠愛他,放他走吧。」
最近網絡上流行起一首歌,《我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 。歌詞、調子與歌手的演繹都沒有太多的譁眾取寵,也沒有粉雕玉琢的大肆鋪張,一字一句都真切直接,用一種原始的力量打動人心。「你的眼神讓人迷醉\迷過多少人的夢一回\癡情絕對看誰在受罪\在你眼裡我如此狼狽\狼狽打了多少遍\愛情怎麼可能佔了線\愛的訊息你是否看見\情感的網絡想連到你心裡面\我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是我不夠溫柔\是不夠灑脫\這一場愛哪怕遊戲困惑\只要你給我一個肯定結果\我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無言的傷痛還在折磨著我\求求你不要再對我冷漠\我會用我的一生好好把握\真心的愛過」
一個苦情男人的疲憊與無奈,困惑與折磨。令人心疼。儘管此時此刻早已時過境遷,物事人非,眼睛還是忍不住熱了又熱。把愛情當成遊戲的人太多太多,躲的躲,追的追,佈局的佈局,猜測的猜測,一個願打一個欲罷不能。「我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終於,後面那個追累了,猜得頭痛了,疲憊不堪了,忍不住會一遍遍自問。此時的纏繞週身的愛情已生出利刺,一切都該結束了。而玩的不亦樂乎的那一個,又會參加到下一局的賽跑中,如此循環往復,直到自己的心被掏空了。
遊戲太殘酷。沉迷於遊戲的人更殘酷。若有人讓你掙扎著自說自話「我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什麼都別再想了,轉身離開吧,不要留戀。不過,轉身之前一定要深情的望她一眼,因為,她也許像我這樣用心良苦。我想,我是愛他的,在他離開之後我這麼想!但是,不知道當他憤憤而去的時候,是否會相信,其實,我也很想問他一句:「在你眼裡,我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