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愛無關的「遊戲」裡我違規了
傾訴人:林雁,女,26歲,自由職業
記錄人:記者周新
「我們之間可以超越朋友界線,但與愛情無關。」這是林雁為自己和一個男人設計的遊戲規則。
那時,她只求快樂,簡單,不需要未來。他欣然接受,按照規則行事,對她沒有任何要求,也不限制她與其他男人交往。可林雁沒想到,自己先違規了——她愛上了他。對他而言,這也許已成為了負擔,於是他選擇了離開,留下獨自悲傷的她。
他的柔弱只展現在我眼前
我是KTV裡的陪唱小姐,雪楓算是個混得不錯的「帶頭大哥」吧,可他為人很低調。
那天我在上班,晚上10時多,我沒上台,找一個已經上台的女孩拿煙抽。她要我在包房裡玩,那些都是她的熟人。我就留下了,坐在那裡和她陪的客人聊天。過了有20分鐘,開始跳舞時,他們過去和雪楓打招呼,要他一起玩。我這才注意他。他身材很好,人也精神,穿著紅色T恤,加白色休閒褲,整個人看起來很乾淨,很養眼。
陪他的小姐不知道跑哪裡玩去了,他說不想玩,走過來和我們聊天。一見到他我就很想多看看他,總覺得他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他發現我在看他,也就看我,那種眼神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眼神讓我感覺到,他是個成熟穩重且溫柔的男人。
有人告訴我他叫楓哥。他點點頭,和我打了聲招呼。我叫了一聲楓哥。跟他們一起的有個叫黑皮哥的人,覺得陪他的女孩身上有股難聞的味道,所以叫她出去了。有人就叫我陪黑皮哥,我答應了。
他們好像都對楓哥有所顧忌,看著我和他說話。當時我們聊了什麼,我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他那天對我的印象很好。他說第二天會再來。我只回答了一聲「哦」。
第二天,他們真的來了。包房裡要人,叫我去,我去了,不是陪雪楓,而是他的朋友。可坐下沒5分鐘,那個人說有事要走。我也就準備出去,結果他又叫我陪另一個,但那人說不喜歡我這種類型的女孩。最後雪楓笑著對我說,那個男的沒眼光,你就不出去了,陪我好了。
就這樣,我認識了他。那天晚上,他跟我講了很多關於他的故事。我當時只覺得我是個陪唱的,他跟我不熟,說那麼多我也只是聽完就忘記,與我無關。不過和我跳舞時,他把我摟在懷裡,說好久都沒有這種親切的感覺了。他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在我耳邊說了很多有關他最近心情的話,我能感覺到,他說著說著聲音都變調了。
看來他真的很難過。他說他每天都在朋友面前裝笑,讓他們相信他很好,其實他很難受。 我聽完後才覺得,他是希望找個人傾訴心中的苦惱,但這個人不能只是關心他,而是能理解他,照顧他。
他離開時,我們互留了電話,開始熟悉起來。那以後,他只要是過來玩就會給我打電話,叫我陪他。當然,他還是要給我小費的。做我這一行的,見的男人多了,雖然我對他有種異樣的感覺,但還是不完全相信他。
我們約好彼此不談愛情
後來我又陪過他幾次,他也對我講了很多事。我每次都很認真地聽,從中判斷真假。記得他第4次來找我,玩完了以後,他叫我跟他出去。我只說了兩個字:「不去」。
第二天,雪楓又打電話叫我去玩,我去了。他問我:昨天叫你跟我回去,為什麼不去?
我很直接告訴他:我不想去。
他接著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叫你出去是有什麼企圖?」
我敷衍著:「沒有啊,我曉得你是好人,怎麼會對我有企圖呢?」
他就說:「其實我知道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還是說:「沒有,我真的沒那樣想過。」
他來勁兒了:「真的沒那樣想?!那你今天跟我回去吧。」
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你陪過我這幾次,每次你都認真地聽我說話,從你的表情和一些言語中,我看得出你並不相信我。我叫你跟我走,只是想讓你相信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一直是一個人過,這些天我很開心,覺得和你在一起很放鬆,想和你交個朋友。」他還說,從第一天見到我,他就覺得我很親切。天啦,竟然和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感覺是一樣的,但我當時沒說出來。
那天我去了他家。他租住的房子很乾淨,也很簡潔,所有家電都齊全。他說那個房子雖然像家,但並不溫馨。他說他每天都不想回去,因為回到家一切冷冷清清的,很沒勁。接著,他說想和我有進一步的交往。
其實我很喜歡他。確切地說,從我第一次見到他,就喜歡上了這個養眼的男人。當然他也喜歡我。
這時我完全相信他想把我當做一個真正的好朋友,一個紅顏知己。那時我也真的很需要找這樣一個人,因為我剛和朋友分手不久。我和雪楓交往的那些日子,我對他就像對自己的男朋友一樣好。他能感覺得到,我對他是真心的。
我們都是單身,都是有過經歷的人,處理感情方面的事還是有自控力的。我們就這樣互相喜歡著,享受著那種甜蜜的感覺。有一天晚上,我們都嗨藥(吸K粉)了,就在我們都藥性上頭,跳舞的時候,我跟他談了這樣一個條件:我們做好朋友,可以超越朋友的界線,但與愛情無關,可以嗎?他看了我一眼,說:可以。
就這樣,我們開始了這種荒唐的「朋友」生活,平時他不管我,我也不管他。我去上班了,他就繼續他的生活,平時有空閒我們就聚在一起,過我們所想要的「朋友」生活。
我居然愛上了他
時間這樣過著,很多時候我都會很想他,這時我才發現自己愛上了這個比我大12歲的男人。在那些日子裡,我們像情侶一樣親密無間。他的朋友都說我們倆在一起好溫馨,好生讓人羨慕。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終於有一天我們彼此都發現,人是有感情的,在一起時間長了,我們的感覺已發生了變化。因為我這個人對誰都很好,給了他一種錯覺。而這是他不想承擔的。我平時總會發些關心他體貼他的信息,和他的朋友們在一起玩時,我都會細心周到地照顧他。
這讓他感覺到了壓力,因為他不能確定我是在玩感情遊戲還是真心對他好。他想愛我卻怕我是在遊戲,按照我設定的規則繼續玩下去吧,又擔心我是真心的,到時候會傷到我。其實在這幾十天裡,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真心愛他才對他好,還是覺得他人很好才對他好。而他感覺到我來真的後,經常提醒我說:「要知道,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我每次都回答他說,這個我清楚,當初是我提出來的,我知道我該怎麼做。可我事後還是照樣對他很好,他知道,他就算和我在一起也不會給我什麼結果。他說過,他的心早已經死了,而我對他做的這一切讓他有了思想上的負擔,慢慢產生了逃避的心理。時間長了,他怕了,選擇了離開我。
他走之前和我提過要去外地,但沒確定是什麼時間。可他走時沒有告訴我,以後也幾乎沒和我聯繫。後來還是他朋友遇見我,問我有沒有和他聯繫。我說他走了,到現在都沒他的消息。他朋友要給我他的電話,我當時沒要。我只說,讓他忙吧,他不跟我聯繫可能有他的原因,我不想打攪他做事。
直到中秋節前,我才收到他走後的第一條短信,僅是一些祝福我快樂的話語。最後有一句「我在外地很好,不要擔心。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回來再聯繫。不用回消息了」。我還是回了,把一條朋友發給我的信息轉發過去。之後我們像斷了音訊,我知道和他絕對不可能了。
收到他的第二條短消息是在我26歲生日那天。我和朋友在家打牌,他發來一條短信,祝我生日快樂。
我在想,他為什麼要給我發這個生日祝福?本來我不願意去想他的,結果還是想了。一天晚上,我們三個女孩在家聊天,聊到了感情,我們都曾受過傷,越說大家越傷感。開始我只是在聽,沒講什麼。但聽到她們談到讓她們傷心欲絕的男人時,我想到了他,就一個人躺在床上哭了。
我這個人最不願意為了男人而哭泣。我很奇怪,只要是在感情上讓我流淚的男人,在我哭過以後,隨便怎麼聊怎麼講,我對他就再也沒有任何感覺了,了不起會說一句:「哦,是的,我以前認識了這樣一個男人。」但我再也不會為自己和他之間有過的感情去痛苦,沒有以前心痛難過的感覺。
可雪楓改變了我的這個習慣。
10月18日,他回來了,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他說:「我回來了,你過得還好嗎?」
我說:「哦,我過得還好,你有空了過來吃飯吧,她們(與我同住的兩個女孩)也都很想見你,說好久沒看到你了,蠻想你的。」
他說:「嗯!好的。有時間再跟你聯繫,代我向她們問好。就這樣吧。」
我故作輕鬆地說:「好,拜拜!」放下電話的那一刻,我已淚流滿面,我覺得自己好沒用,為了他居然這樣傷心。而我最想不通的是,我這個26歲的傻女孩當初為什麼會對他說出那種幼稚又不要臉的遊戲條件?是的,最終是我違規了,可這也是我始料不及的。我沒想到,愛會那麼容易在我們之間發生。現在他離我而去,是對我最大的懲罰。而我,也甘願接受這些。(口述實錄,文中人物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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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手記
千萬不要遊戲人生
林雁的痛苦是她自找的。這話殘忍了點,卻是事實。
當她跟雪楓約定做特殊的朋友時,就已為她現在的痛苦埋下了伏筆。純真的感情不應該以這樣的姿態出現,一旦出現,最終勢必有人受到懲罰。雖然她最初沒有預計到後果,但現實還是給了她沉重一擊。她以為自己不會動情,不會投入進去,頂多是好玩而已,而她忘了,感情不是她拿來遊戲的。
受了這次重創之後,林雁應該明白,以後面對感情時,不能像現在這樣了。要是她真想好好去愛,就得拿出真誠的姿態,不要再遊戲人生。
(記者周新 實習生盧漢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