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藍顏純粹的感情讓我惶恐
我和阿徵先到了比薩利餐廳,她眉頭緊皺, 靦腆地說:「你看我都40歲的人了,還那麼幼稚。」我只笑,不答。過了沒多久,宏斌也到了,在阿徵身邊坐下。阿徵笑了,她說這就是向我說起的那個異性朋友,也就是這個男人,讓她寢食難安,儘管他們並無曖昧關係。
在整個講述過程中,阿徵說,而我和宏斌在聽。講述過後,我有些悵然若失,原來,即使是最純潔的異性友情,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坦然接受的。
一個網友,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我的工作挺忙,平時很少上網,再說我這個年紀的女人,對網絡也不是特別感興趣,更沒有想過會通過網絡認識朋友。可是在2007年年初,一個網友闖進了我的生活,他就是宏斌。
那時我剛有一個QQ號,第一天上網就加了宏斌,知道了他43歲,家在海南,一個人在鄭州這個陌生的城市謀生。聊過幾次之後,宏斌說想要見一面,我覺得儘管是網友,但也是朋友,所以什麼都沒想就答應了。
那天,我對丈夫說有一個朋友要來家裡坐坐,丈夫一點都沒反對,他說朋友嘛,來就來了,然後出去辦事去了。在約定的時間,宏斌來了,隨他來的還有一個女人,是他的親戚。宏斌給我的第一印象很好,忠厚,說話也隨和,我們三個聊得很愉快。
你看,一切都很正常。一年中,我們聊天,偶爾也見一面,這個異性朋友讓我感覺很溫暖。
變化發生在今年年初。宏斌告訴我他所在的工廠倒閉了,本來他想回到家鄉,但別人欠了他幾萬塊錢,他要等著拿到那筆錢。宏斌說得很自然,只是隨口一說,可是我想多了,可能是女性固有的、沒有原則的善良在作怪吧,我覺得既然知道了他的處境,那麼就有責任照顧他。
我關心他,又怕別人會懷疑
我開始給他買衣服、鞋,以及其他常用的東西,甚至想他一個人每天怎麼吃飯,又怎麼打發漫長的夜晚呢?怕他晚上寂寞,我要給他買MP3,他不同意,說又不是年輕人,要MP3做什麼,那麼貴。後來,我只好給他買了一個收音機。
就這樣,我每天都想要去照顧他,當然,有時候我也會想對他的照顧是不是出格了呢?
終於,我對他的照顧,讓自己感到寢食難安了。
工廠倒閉後,宏斌一直沒有工作。我想,長時間不工作會毀掉一個男人的,於是和他商量,讓他到我所在的公司上班,那時公司剛好走了一個人,而我因為那個人的離開很忙碌。
宏斌答應了。就這樣,我這個網上的異性朋友,走到了我的身邊。
可是當我和他每日相處時才知道,我從小接受的教育,使我不能承受有這樣一個異性朋友。
因為宏斌是我介紹到公司的,一天一個同事突然問我:「阿徵姐,你們怎麼認識的啊?」我一驚,心想該怎麼告訴別人我和宏斌是在網上認識的,他們又怎麼會相信異性網友在現實中能保持純潔的關係?
儘管我依然關心宏斌,可是在同事的面前,絲毫不敢表現出來,和宏斌說話更是謹小慎微。我也問過自己是不是愛上宏斌了,答案卻是否定的,我照顧他,只是把他當作朋友,我生命中第一次出現、唯一的異性朋友,我很珍惜這個朋友,可是不愛他,一點都不想和他發生更進一步的關係,我愛我的丈夫和家庭。
可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真的想要關心他,這個異性朋友讓我感覺到生活中還有別樣的色彩。同時,我又怕 我的「離譜」關心會引起別人的猜疑,我的道德觀也不允許我 有這樣的異性知己,所以,這一個月,我每天都在矛盾中煎熬,每天都寢食難安。我懷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病,所以,想要說出來,哪怕對一個陌生人。
對話宏斌:
如果她不安,我寧願離開
記者:阿徵很照顧你,經常給你買衣服穿,你的感覺是什麼?
宏斌:說實話,她給我買的一些衣服,我到現在都沒有穿,(笑)因為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但是我得接受,這樣她才會開心。
記者:阿徵說,她的同事很奇怪,說公司給你的工資並不高,而你看起來是一個挺有才幹的男人,不應該如此屈就啊?當初你到阿徵公司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宏斌:說實話,每個月800塊錢的確不高,但是阿徵剛才對你講了我的情況,我待在鄭州,是要等那筆欠款。在這段時間我很輕閒,而阿徵卻很累,所以在我離開鄭州之前,我想要在她身邊,盡量照顧她,為她分擔一點。
可是你知道,我們的關係儘管很純粹,卻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理解的,所以,我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待在她身邊。
記者:阿徵說她對你的照顧到了「離譜」的程度,你是不是也這樣認為呢?
宏斌:不能這麼說吧,我自認為心態很健康,覺得男女之間未必不能相互憐惜,只要不跨越道德底線,都是不離譜的。我不傻,知道阿徵對我的好,而且對我來說,她或許也是今生唯一的、真正的異性朋友。我對她沒有非分之想,她也沒有,我們的關係很純潔,就像阿徵所說,她很珍惜,而我也很珍惜。(扭頭看阿徵)
記者:可是,你聽到了,阿徵已經對這種關係,或者是這種友情,感到恐懼了。
宏斌:我覺得她需要調整自己的心態,但如果她一直陷在恐懼不安中,到適當的時候我會離開的。只有我離開,她才會徹底解脫。
記者:你們都是善良的人,祝福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