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好嗎?
當提筆寫這封信時,心亂如麻,因為就算你收到我的信,你也不會在意了,你已徹底地把我從你的心裡排除掉了,就像小孩扔掉玩膩了的玩具一樣。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難道我真是你在寂寞時一件聊以自慰的工具嗎?不然,你怎麼會在找到新歡後,一下子就把我扔掉?而且扔得是那樣的利索!
曾以為,你是天下最多情最溫柔的女孩,不然,怎會將一次偶然的相遇刻在心上,以致讓我甘心地被你俘虜?曾以為,你是我前生注定的緣,不然,那一聲聲的呼喚怎會那般的親切?曾以為,我們倆是真心相愛的,不然,怎會坦心剖腹地接納對方,把從沒有告訴過別人的事情,毫無保留地向對方傾訴?
還記得你第一次親切地喊我老公嗎?在電話那頭的你,喊得是那樣的自然,讓我這顆孤獨的心插上了飛向幸福的翅膀;還記得你第一次向我吐露心事嗎?你說你父母離婚了,這在你的心裡留下了很大陰影,於是你害怕婚姻,害怕面對現實,甚至憎恨現實的虛偽。聽著你憂鬱的聲音,我的心一陣刺痛,當時我真想把你捧在手心裡,小心地呵護你一輩子。於是,我不斷地給你打氣,軟硬兼施,你也知道我是為你好,並沒有怪我有時口氣的嚴肅。那段時間,我能清楚地看到,你在改變;還記得你第一次鼓起勇氣前去應聘,你第一次有了自已的工作。那時候,我為你感到高興,也為自已感到高興,因為我改變了你,正如創造了一件新事物一樣,有一種成就感。後來,我還時常對自已說,這是愛的力量,因為如果在你的心中沒有我的話,你是不可能為我改變的;還記得你將要領到第一份工資的前夕,那充滿自信的笑聲,和帶著孩子般頑皮的語氣,你說你雖還沒拿到工資,卻早已把它們分工了,你要好好地逛回超市,你要請朋友吃飯,你還要在過年時給我寄壓歲錢,當一回長輩的癮。可我沒想到,你拿到工資前的歡愉,竟是我們的愛情在死亡前的迴光返照!
不曾忘記,你第一次冷靜地對我說,你愛上了你的主管,我像突然被人潑了桶冷水,我想不到我費盡心思地鼓勵你去工作,卻毀了自已的幸福。我說,他已經有女朋友了,你不知道嗎?你堅決地對我說,你決定了,你不後悔。
我知道「不後悔」三個字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我清楚地看見,我們壘築的愛情防線轟然倒塌,美麗和幸福剎那間灰飛煙滅,只留下一堆廢墟,供我憑弔。
不曾忘記,我以前問你,是不是因寂寞才我在一起的?你說不,說你對我是真心的。我好像記得你當時的語氣也是那樣的堅決,令我不容有絲毫的懷疑,所以我就像一個忠心的臣子,在緬懷過去的同時,還時刻不曾忘記要恢復以前一樣屬於我和你的幸福的國度。我承認我沒那寬大的胸襟,去容忍一個男人佔領你心靈的聖地;我也沒那麼高尚,去接受只要你快樂就是我最大的快樂,這樣一個殘酷的現實,我只是一個自私的專一的愛的信徒。
不曾忘記,你答應我那晚十點跟我好好地談一次,那天我拋開所有的事務,吃過晚飯就虔誠地等待,可是一直到零辰一點,你還是音訊杳然,我打你手機已關機,打你家電話,卻聽到了你睡意朦朧的聲音!
原來你早已睡了,睡得那樣的沉;原來你早已把我排除在心門之外,就像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存在過我這樣一個人;原來後來的一切你只是在敷衍!
我的心彷彿被刺了一刀,我能聽見它破裂的聲音。我不知道你為何會如此的狠心,就算是擺在你床頭的一件不起眼的東西,日子久了總也多少有點感情,而你,卻能忍心讓我在冬夜等到零辰還能睡得那樣的安穩!
這時,你的忠心的臣子終於接受了理想的國度滅亡的事實,帶著一身的無奈悲愴地走開!
我刪掉了存在手機裡的關於你的所有的號碼,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刪得掉在我記憶中的關於你的一切。我只能無奈地把這個沉重的任務交給時間,我也只能無奈地祝你幸福。傷痕纍纍的我,在回想過去的美麗和今天的淒涼時,已沒有餘力再為你做任何事了,我只能祝你幸福。不是說愛情就像一場豪賭嗎?我雖輸掉了所有,但我也只能願賭服輸!
君,就這樣了,我們注定只能做最熟悉的陌生人,如果有一天,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你和他親密的身影,我會躲在一個沒人的角落,默默地為你祝福
祝:
幸福永遠圍繞著你!
蕭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