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飄雪的季節!
那一天清晨,匆匆來到辦公室,偶往窗外一瞥,看見一輪紅紅的太陽從遠處白皚皚的地方探出頭來……忽然想起你的那篇發表在《語文報》上的《冬的浪漫》,似乎也有這樣的描寫。於是,那太陽幻化成你那張生機勃勃的陽光燦爛的青春飛揚的笑臉。是的,我常常憶起這張笑臉,憶起我們師生曾經走過的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憶起那段生命里程的每一個細節每一次感動。還記得嗎?在我們「翔鶴文學社」宣佈成立的那個激動人心的時刻,我分明看到了你帶領全體社員舉手宣誓時眼裡閃動的淚花,「不求成功,但求精彩」我們當初的誓言至今還在我耳邊迴響;還記得嗎?辯論賽上你舌戰群儒妙語連珠讓台下的同學老師拍案叫絕。大一的寒假你回來看我,興沖沖地對我說,老師,得回在高中時你組織我們辯論啦,上大學後的第一次全校活動就是辯論賽,結果經過層層選拔,我成了全校最後的八名選手之一。看到你得意的樣子,我心中油然產生一種成就感;還記得嗎?我們自編自演的課本劇,小品,還有荒誕劇,你扮演的那個「王子」讓我差點兒沒認出來,讓台下的同學老師差點樂噴了。你知道嗎?後來我總結了這一次活動,並以《一堂讓學生終生難忘的語文課》為題,發表了一篇素質教育案例論文。還記得你代表學生發言引用李白的「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時的豪邁;還記得你那一天對我說「原來我們這麼多年學的都是『中國式』英語的沮喪。原來,那一天你在自家的樓梯上遇到個老外,你主動與之對話,結果除了打招呼外,他聽不懂你說的你也聽不懂他說的,原來自己自認為不錯的英語這麼蹩腳,你一臉的沮喪……
我常想,我與你與你母親一定是前生有緣。當我還不知道你是我的恩師與好友范偉的女兒時,我就那麼的喜歡你,喜歡你的清純喜歡你的激情還有你行雲流水的文筆,甚至你明亮的眸子和那條牛籽背帶褲以及那兩隻小辮辮……說實在的,我不是一個稱職的老師,因為打心眼兒裡不願當老師,所以工作從未投入過。可自從教了你們這一幫特別是你,我忽然來了工作的激情,我才品味到原來工作著真是美麗的,每每看到你的美文我總是讚歎不已,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我知道你的優秀不是我培養的,但確實是我發現了你。你母親說,你初中是在市重點三中念的,那時,你一點兒也不喜歡作文,因為老師總表揚那些寫的像作文選上的文章,你的清新自然的文筆不合老師的口味。是我,在第一次批改作文時就發現了你的與眾不同,哈哈!我還是很有眼光吧。你是我將近二十年所教過的學生中最有靈氣的一個。我有時想,我這一生有你這麼一個學生就足矣!
你來信說在大學參加了不少團體,我能想像出你激情奔放的樣子。大學太適合你了!高中太沉悶而且課程也不適合你,在大學校園你一定如魚得水。你學的外語系也正適合你,將來把自己的作品翻譯到國外,那多棒!
我似乎又看到了你那張生機勃勃的笑臉,笑嘻嘻地在遙遠的西外喊著:老師,加油啊!
我該下班了,筆不前馳。遙祝快樂!
你的老師:草驢寫於2004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