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帝國初期的建築風格如何?有何特點?
羅馬帝國,歐洲歷史上的帝國,下面小編就為大家帶來詳細介紹,接著往下看吧。
當時文明程度的兩大成就:法制的完善與城市的發達。前者取決於法學的進展與當時流行的人道寬容精神;後者既有賴於經濟與科技,而建築藝術也起了突出的作用。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建築是帝國初期羅馬文化最輝煌的一項成果。西方人有一句口頭禪:「希臘的光輝與羅馬的宏偉」,此宏偉主要就體現在建築上,尤其是帝國初期的建築。從發展過程看,奧古斯都時代已為帝國建築奠定良好的基礎。
其後的朱理亞·克勞狄王朝諸帝,儘管其他政績無足稱道,於建築卻抓得很緊,提比略、克勞狄都經常過問首都和各行省城市的建築。他們也像通常大興土木的帝王那樣關注於此,主要是為了粉飾太平和個人取樂,但在羅馬建築已有的基礎上,這些活動,尤其是在行省的建築活動,仍促進了建築藝術的普遍繁榮。
昏庸殘暴者如尼祿,他的新皇宮「金屋」的建造和羅馬大火後全城的改建,也向建築界提出了新課題,從而使羅馬匠師在運用水泥結構的技巧和規模上有進一步的發展。到弗拉維王朝之時,壓縮開支之餘卻仍未放鬆土木工程,韋伯薌在羅馬建造了宏偉的「和平廣場」,提圖斯則在被摧毀的尼祿金屋的旁邊營建了古代最龐大的劇場,哥羅塞姆圓形劇場。
它的工程規模與藝術設計都是空前絕後的,至少在吉本、歌德之時是如此,當時歐洲還沒有超過哥羅塞姆的類似建築。甚至暴君都密善也像尼祿那樣,「客觀上」推動了建築的發展。他在巴拉丁山建成了美輪美奐的羅馬皇宮,此後就成為歷代皇帝的主要宮殿,以至日後歐洲各國語文中王宮和官殿一詞即從巴拉丁轉化而來。
經過這兩個王朝的發展,羅馬建築在圖拉真、哈德良治下達於鼎盛,也就不難理解了。此時羅馬建築已完全吸收了希臘的優秀成果,形成了自己的體系,無論是神廟、廣場、宮殿、會堂、橋樑、水道、劇院、浴場、公寓、城防等等,羅馬都有了自己的、超越前人的創造,而且,相對於其他古代帝國,所有這些建築都有較多的城市公共設施的意義,可為較大範圍的公民群眾享用。
帝國中央倡導的風格、制式,普及於帝國全境,而各地各族的匠師,也攜其才識與技藝傳統,參加並融會於共同的帝國建築的洪流中。我們在圖拉真、哈德良任用的建築師中,不僅看到來自希臘的人才,也有從小亞細亞、敘利亞和埃及選拔的大師,而帝國邊陲的城市,無論是靠近非洲的沙漠還是日耳曼的叢林。
其建築卻都有著幾乎從一個模子產生的共同形式與風格,因此,帝國建築可以說是比其他文化形態更為鮮明地體現了統一綜合的時代特色。從首都到數以千百計的行省城市,都能以其規模的宏偉和水平的一致而令後人驚奇。人口已達120萬之多的首都羅馬當然是羅馬建築藝術的冠冕。
它是無與倫比的古代最大都市,帝國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既是精華匯聚之處,也像燈塔那樣把統一的古典風格普照東西南北,無遠弗屆。條條大路通羅馬,大路條條也通各地。首都而外,行省各城市的建設也臻於古代世界空前的水平。老城市改建擴充,新城市雨後春筍,無論遠近老新,都建造大致相似的市政設施,採用近似的風格標準。
在一個如此遼闊的帝國境內能比較普遍地實現這種城市的發展,確是羅馬文明的一大驕傲,也是其建築藝術達於更大範圍的統一綜合的重要標誌。在帝國東部,古代文明的埃及、敘利亞、小亞細亞和希臘地區,老城市的富庶繁華勝於往昔,一度為戰爭毀滅甚至夷為廢墟的名城如科林斯、雅典、迦太基等現在重獲新生,更見繁榮。
亞歷山大裡亞則繼續以東方貿易中心的地位繼續發展,僅次於羅馬而成為帝國第二大都市。其他各城如米利都、以弗所多有增建擴展,同時沿絲綢之路的大道也出現了新城重鎮。它們的建築在貫徹羅馬風格之餘,又增添著東方的富麗與精美。
在帝國西部,今日的西歐各地,新建的羅馬城鎮星羅棋布,其中不少就是今日歐洲名都大邑的濫觴,如不列顛的倫丁尼姆即今之倫敦,塞納河畔的盧提西亞、多瑙河畔的文多波納則分別為今之巴黎與維也納,新吉敦即今之貝爾格萊德,盧格敦即今之里昂,而科羅尼亞即今之科隆,如是等等,不勝枚舉。
它們的建築,除了清一色的羅馬風格之外,又有新來者的蓬勃與坦誠。更引人遐想的是,不少今日已處在沙漠荒原中的羅馬古城,如敘利亞的帕爾米拉、黎巴嫩的巴爾貝克、約旦的庇德納、阿爾及利亞的提姆加德等等,它們已廢棄的建築遺跡仍然是那樣的宏偉和壯美。即使是殘垣斷壁,它們體現的羅馬文明統一綜合的成就,也足以引起後世史家無限的感奮與憑弔。
以水泥和拱券結構為新的技術基礎,多功能的設計和大規模的組合佈局以及更顯富麗堂皇的古典風格,這是帝國初期建築發展的大勢,而其登峰造極則在圖拉真、哈德良之時。如前所述,尼祿搞的金屋皇宮和羅馬城的重建,曾促使建築藝術實現一大突破,此事古史亦有記載,但近年的考古發掘和建築史的研究則提供了更多信息。
這裡提到的野趣湖光、建築師的獨出心裁、強自然所不可以及公寓建築的按照測量規劃和特定統一規格、快速以石料建成等等,已大致勾畫出這些建築活動的特色,只是塔西陀的古雅語言未免失之簡約,我們還必須通過考古發掘探其究竟。
尼祿金屋皇宮的山水園林部分,有相當大的面積日後被提圖斯用來修建哥羅賽姆劇場,但皇宮建築本身,位於哥羅賽姆東北約一里的阿比安小丘腳下者,日後雖也被用來修建提圖斯和圖拉真的浴場而埋於地下,遺跡經考古發掘卻可以略知其細節。這個地點,從文藝復興以來即不斷為學者和藝術家造訪觀摩,對古典建築的恢復有不小影響,但以前主要是學其藝術裝飾,有關建築結構的瞭解還是晚近的事。
現存皇宮遺跡的主要部分,是一組靠山面水橫向排列的廳堂,總體佈局合乎塔西陀說的「曠境別開、風物明朗」之旨,但這種一字兒排開的廊廡式宮殿在希臘羅馬建築中卻是前所未見的。
這些廳堂每一間的形狀、結構、門窗佈置和屋頂天花板都互不相同,有的室內還有水泉湧出,暗道溝通,因此總體佈局雖然簡單,內部結構卻爭奇鬥艷,變化多端,應了塔西陀的「獨出心裁」等語。建築師所以能做到這一點,是把水泥結構的技巧發揮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其典型代表是宮殿東部的一組八角形廳堂,它的遺跡雖然已很殘破,卻可讓我們看到在建築結構方面極有創意。
這組建築物以一個八角形廳堂為中心,除了正南一面作大門連於整座宮殿的廊廡而外,其餘七面分別以七個角度連接七個大小不等、形狀各異的房間,有長方形的大廳,也有三角形的小室,還有正方形、十字形的廳堂,它們也像中央的八角形大廳那樣,完全用水泥構說的穹隆作屋頂,不僅拱頂形狀各異,還因能授,只能從屋質開天窗腹光。
中央八加形大廳的穹隆屋頂現配薦,它的中心開一圓形天窗,有很強的統一、和諧效果,其他各廳的天前在取得同樣效果之時又有較靈活的安排,更覺光影迷離。若從中央房間通過七個門道看各個廳堂,由於陽光早晚斜射和中午直射的區別,各廳的亮度必依時而異,出現了古人盛讚的「乾坤旋轉」的印象。
蘇韋托尼烏斯此處提到的「可旋轉的象牙嵌板」和「像天空日夜旋轉」等語,曾使許多研究者百思不得其解,因為若按字面意思推斷,就是指廳堂屋頂上裝置了可旋轉的機械,這從古代技術水平和考古遺存看都是不可能的,因此比較合理的解釋應是指上述八角形大廳和它周圍房間的屋頂天窗造成的光影變幻。
結語
由於當時人從未見過這樣的建築物,再加上宮廷內故作玄虛的誇張、好事者們以訛傳訛,遂使史家留下了「日夜旋轉」之類記載。嚴格地說,還是塔西陀那句「想以藝術的力量,強自然所不可」道出了其中奧妙。當然,尼祿以這些新奇技術滿足其私慾,正好暴露了帝王專制的罪惡,但在建築史上,這種能強自然所不可的藝術力量卻有巨大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