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詩人泰戈爾《新月集》簡介,《新月集》如何藝術鑒賞?
《新月集》(The Crescent Moon,1903)是印度詩人、作家泰戈爾創作的詩集,主要譯自1903年出版的孟加拉文詩集《兒童集》,也有的是用英文直接創作的。下面小編就為大家帶來詳細的介紹,一起來看看吧!
詩集裡著力描繪的是一個個天真可愛的兒童。詩人塑造了一批神形兼備、熠熠閃光的天使般的兒童藝術形象。
內容簡介
在《新月集》中,詩人書寫了孩子純淨的心靈。孩子們喜歡玩簡單的小遊戲,且樂此不疲。「他們用沙子建造房屋,他們用空貝殼遊戲。」「孩子,你多麼快樂,整個早晨坐在塵土裡,玩著一根折斷的小樹枝。」孩子們有著奇妙的想像,「如果我鬧著玩兒,變成一朵金香木花,長在那樹的高枝上,在風中笑得搖搖擺擺,在新生嫩葉上跳舞,媽媽,你認得出是我嗎?」
此外,《新月集》也描寫了孩子和母親的感情。「他知道慈母心中小小一角就可以容納無窮的歡樂,被母親逮住了緊抱在她慈愛的雙臂裡,遠比自由甜蜜。」在詩人的筆下,詩中的母親帶有一種聖潔的光輝。
作品鑒賞
作品主題
泰戈爾認為,愛創造了世界,世界的本質就是愛;而母愛、孩童之愛則是人類最真誠最純樸的情感;這種感情灌注在每個人平常的生活之中,過分的熟悉常常讓它不被關注和察覺,甚至是麻木而幾近忘卻。
而「陌生化」理論總是從全新的視角觀察問題,不斷更新著文學世界的感知方式,究其實質,陌生化理論就是要破除日常經驗的遮蔽性和欺騙性,是要破除思維方式的機械性和習慣性。
《新月集》中,詩人時而化身天真可愛的孩子,時而變成溫存和善的媽媽,通過兒童新奇活潑的想像和母親真純憐愛的話語,把這種愛化作美麗的具體形象,產生了一種掠人心魄的魅力。
在詩集中,詩人對神的愛體現在對自然與人最崇高的神性的愛上。在泰戈爾心中,神、真理、無限是同義語。人和自然是有限的,有限與無限必須統一融合,世界才會充滿愛,呈現出歡樂與和諧。
也就是說,在和諧統一的世界裡,有限顯現無限,無限存在於有限之中。泰戈爾心中的神,不像西方的上帝那樣虛無,那樣的高高在上,難以企求,它存在於大自然和人中,是切實可感的「無限」。「從無限流向有限的泉水——就是「真」,就是「善」,也就是說,有限以真、善、美顯示無限的神的存在。
如果說泰戈爾歌頌的孩子對母親的愛,像清沏的小溪,在陽光的折射下,產生活撥的美、晶瑩的美;那麼,泰戈爾描寫的孩子對大自然的愛,就如月夜下的竹笛,所產生的美感是那般輕幽、純淨。泰戈爾認為,宇宙最根本的原則是和諧與協調,人與自然在本質上是相互依存,和諧一致的。
在他看來,人與自然的關係就像孩子與母親的關係一樣,人只有投入大自然的懷抱,才能找到「無盡際的幸福之海的岸的道路」。而孩子對自然純真的愛,就代表了人類「投入自然的懷抱」的心願。《新月集》以火熱的激情,欣喜的筆調,描繪丁一幅幅明麗而又優美,熱烈而又淡雅的圖畫——兒童與自然渾然一體的詩的世界。
它把我們帶回到坐在泥土裡,以枯枝斷梗為床的時代,使我們在心裡重溫著在海灘上以貝殼為餐具,以落葉為舟,以綠草上的露滴為珠子的兒童的夢。
藝術特色
泰戈爾在《新月集》中採用了三重的敘述視角:孩子,母親,詩人。
每一首小詩都是一個純粹視角,或者為母親,或者是孩子,又或者是詩人自己的俯觀的全知視角;純粹視角下的詩歌主人公身份的單一性,排除了作為社會人的個體身份角色的複雜性和多樣性,進而產生詩歌語言在情節敘述和情感表達上的單純新奇,不包含世俗社會的功利思慮和多重社會化後人們認知事物的套版化思維的因索;它更多體現的是詩人的情緒感覺,而非人們慣常的理性認知。
《新月集》37首中有20首是以孩子的口吻寫出的,屬於純粹的兒童視角,12首是以母親的愛語的形式顯現的,同樣表達的是孩子的行動和心理。另有5首則是以超脫出母親與孩子之外的詩人的身份寫來的,或俯觀人世母親與孩子的天倫之愛,或仿若長大的孩子在回憶著美好童年;這後兩者可視為兒童視角的異化。這種獨特的美學視角營造了詩集的奇幻陌生的氛圍。
泰戈爾「以我觀物」,以愛觀物的生存態度使詩集《新月集》中的自然景觀帶上了詩人強烈的主觀色彩。
在詩句中,人們看不到孟加拉毒烈的太陽,乾燥的土地,看到的都是蔥綠的樹木、潔白的蘆葦、閒遊的鴨子等詩意化的美幀景觀。杜甫曾用「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來說明當人們以情感觀照自然時,自然就會隨心成形。詩人以細膩的筆觸勾畫出了一幅恬靜、悠閒的工筆畫,表達了詩人對和諧生活的無限嚮往。
即使是充滿罪惡的夜晚,在詩人的筆下也會充滿著詩意。黑夜籠罩的樹林裡,「螢火蟲閃閃地耗費它們的光明」,「鴿子在它們住的地方咕咕地叫著,仙女的腳環在繁星滿天的靜夜裡叮擋地響著」(《偷睡眠者》)。
詩人的心充滿著對萬物的愛,所以在黑暗的夜裡,他的目光所及是閃閃的螢火蟲,滿天的繁星;耳朵捕捉到的是和平鴿的低唱和仙女腳環悅耳的叮噹聲。詩句中無一字提及愛,但在這美妙的景觀中無不洋溢出詩人對大自然的愛。
從藝術表現來說,《新月集》意境輕盈、優美,語言雋水、淺近,節奏鮮明,富於音樂性,其總體形式又是新穎活潑的散文式,讀來給人以清新、愉悅之感。
此外,全集的37首小詩,構思都十分精巧。它們幾乎都含有哲理,又充分表現了童心母愛、自然美。但三者並非孤立地存在,而是寓理於情,寄情於景:理、情、景達到了緊密和諧的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