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只為了一個遙遠的等候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一個人安靜的坐在這裡,一邊聽著幾首很輕柔的音樂,一邊幸福地回憶著你的美麗,品嘖著你剛剛那清脆的泉語,然後就寫下了這些話.
今天已是十一長假的第一天了,我很墮落地遊蕩了一整天,一大早很早就爬了起來了,有一點興奮的感覺,利落地刷了牙,洗乾淨了臉,對著鏡子臭美了一番,然後就去扒拉了兩口飯。
滿懷希望地準備要去泡一天網,可惜很掃興的,學校國慶節也全休,我們就站在馬路上看人家拍電視,很遙遠的那一種「激情燃燒的歲月」的校園青春劇。我一個人怵在「嗖嗖」輕漫的秋風中抽了一根煙,百無聊賴地注目著飄起的落葉,真想上前問候一句:哪裡是你的歸宿,請帶我一起歸去吧!
哎,在舉國歡慶祖國55歲華誕的大好光景裡人家都或載歌載舞,或是黃金出遊的時候,我們卻很傻逼得思考著今天要怎麼才能挨過這無聊的一天,我們很酷地搖搖晃晃橫行霸道,插著手在褲兜裡,還說我們簡直就是F3,說話的時候我們很放肆地笑著,不顧及身邊走過的人怪異地看我們。
後來,我們出去繞著這偌大的這座城市轉了一圈,漫無目的,游弋在城市的水泥森林裡,看著那一群又一群把自己苑囿在這座森林裡的人們高興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他們稱之為現代社會的建築藝術,在這座舞台上表演著人之百態,猶如在動物園裡看到了一群群的猩猩一樣無聊,但卻感覺一陣陣悲哀襲來。
夜幕初降,我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海邊,看著安靜的黃海酣甜的睡著了,細細的沙子如流水一般地滑進我的鞋子裡了。一輪皎潔的圓月楚楚地掛在廖遠的天空,流淌著明怡的月華,傾瀉在廣袤的海面上而蔓延。浩瀚的黃海靜謐地甜憩著,溫柔的恰如嬌美的愛人,安靜的就像是一個可愛的嬰兒,晶瑩的月光好似流蘇般輕盈,撫著大海撩起粼粼細紋輕輕閃爍。海與天相銜在遙遠的海的那一端,相依相偎輕輕細吻,唯美和包容緊緊地牽起了手。那一分鐘我一動也不動地靜靜地凝望著,感動得淚水掛在眼角,想要擁有一雙翅膀飛向那月亮升起的海的遠方。
也許,你會說我變了很多,變得比以前更加沉默了,甚至是有點自閉。你說,那時經常見我一個人坐在球場的看台上靜靜地看著他們打籃球,而從沒有呼喊過一次,總是那末的平淡;你還說,我會常常一個人跑到河邊的堤岸上,看著緩緩流走的河水發呆,整個下午整個下午地坐在那裡,卻從沒有赤腳趟過去;你又說,我總在每一周的週三會抱著高高一摞的作文本,穿過長長的走廊,送到那盡頭的辦公室,從來沒有間斷過。最後你說,那時你就知道我很孤寂,有著一顆很冷漠的心,但心靈的深處卻非常渴望能夠找到一份暖暖的陽光來溫暖冰冷的它。
吃飯,睡覺,溜躂,上網,聊天……感覺就跟死人一般地苟且殘喘著,尸位素餐,我可以笑得很放肆,很燦爛;我可以很釋然地拋棄文明軀彀的面具,說很骯髒的話,想很下流的事;我可以遊蕩在這城市的角落,故裝深沉地低首漫步,或昂首八字。可那又有什麼啊,有誰知道我心裡多空虛,其實我是一個很寂寞,很孤獨的人,是一個內心世界很純淨的好孩子。有時候請你不要苛責我的離群索居,也許只有寂寞才是我真正的步履,其實,孤獨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紛繁熱烈來了我會躲避,而我卻偏執的愛著那屬於我自己的荒涼。所以,有時我會淡淡地離去,只有身後留下的淡淡足跡明白我,它銜接著遙遠的未知的地方,走啊走啊,走著走著,就看到了那一片荒涼,於是在夢中,我會把那艘小船划向月亮,就這樣劃啊劃,心就丟在了廣寒宮上。
我會在他們的高談闊論中兀的緘口不語,我會在熙攘的人群中靜靜地走開;在路上,你會看見我總是落在一堆朋友後面,靜靜地聽著他們吹牛,偶而淡淡笑一下,或是就那末低著頭不語地走路。我常常在淨朗的夜晚,獨自地在昏暗的路燈下,順著路沿一直走下去,像是在尋找一條小河的盡頭,默默地走向遠方;不管是晴朗的夜空下,還是濛濛細雨的夜幕裡,我都會一個人站在曠廖的草地上,癡癡地仰望著無窮的遙夜,想要尋找北極星的位置,目光很明麗,表情很清淨。
我總是在幻想著自己會在一個沒有風的日子裡,默默地,靜靜地,我背起了行囊要去遠方,從此再也沒有轉過頭。而身後的城市,蒼涼得像一片貧瘠的荒原,留下了一片雪茫茫,我不願再這麼單調的像是一條魚,僵硬地浮在魚缸裡,生活在他們偽造的海洋裡。我不知道遠方到底有多長,只知道它不會是地獄,也不是天堂,可是我會一直地向前。我不希望遠方只是一個夢,雖活的舒適,卻又活的迷茫,而我只希望它是一片蔚藍色的大海,我可以自由自在孤獨地游弋。
其實,我知道你是懂我的,理解我的心裡有多麼的失落,有許多的無奈,我無力去改變,只能很悲觀的把自己包圍在一層又一層的窠臼裡,想要躲避所有的親熟和陌生,逃離這枯燥的煩擾。想逃進難以尋覓的世外桃源,尋找心的蘭色海洋,固執地守住心靈的家園,害怕聽到嘈雜。因為你懂我,所以我也知道我是理解你的。
當初的你,會看到一片落葉而哭的眼睛通紅,呆呆地攥著那片葉子出神;你會因為看到絢麗的夕落和錦繡的晚霞而高興的連蹦帶跳,抓著夥伴的手臂笑得很像小孩子;你還總是大家開心的小妹妹,他們友好地逗你玩笑,你上當以後無辜地噘著小嘴撒嬌地呢鬧;你曾經說過你是一隻雨的精靈,總是為著些微的小事而淚雨霏霏,孱孱地拍打著稚弱的翅膀沉重地飛翔,低低地飛翔。可我卻知道,你只是一株脆弱的百合花,雖然芬芳流溢,但是只想靜靜地綻放,並不在乎是否有一天會有蜜蜂的到來,做著美麗的夢,嚮往著飛到那傳說中遙遠的伊甸園。
那時候,我喜歡看你燦爛的笑臉,好像是在輕吻著一朵百合花,它盛開在明媚的春天,那一雙眼睛濯濯地閃爍,像透明的琥珀,透過它我可以看到那末多的寂寞;笑的時候,緋紅的臉上蕩漾著純淨的酒窩,猶如一片淺淺的湖泊被風吹皺了,蕩起驚慌的粼粼魚紋;微微地俯仰也會引得齊肩的頭髮輕輕地起浮漂落,像是一曲瀑布多情地一垂又一落。每當這個時候,我總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你高興的輕輕跳躍,像一隻小燕子一樣活潑,我會心裡快樂的微笑著,嘴角斜斜揚起,像陽光流在了臉上,感覺很燦爛的。
而你哭泣的時候我也總是在默默地坐在你身邊,靜靜地看著你俯在那裡低低啜泣,或是雙手抱膝地把頭埋在膝蓋上嚥著,而我只是看著你,沒有說一句話,給你遞上一塊雪白的手絹看你把它擦濕。因為那個時候我總也不很會說話,總是說錯話,害怕惹你傷心,而我也不敢對你表達,我只想在你受傷的時候,讓你知道有我在牽掛。我靜靜地守護著你,看你把所有的委屈全都傾吐,即使你往我身上捶打,我也會一語不發,等你累了的時候,呵著你靜靜地在靠在我身上睡下。
而現在,總是這樣,每當明天要來臨的時候,而心卻還沒有做好準備。看著晚風輕輕掀動垂落的窗幃,一如往昔地揪動我的心,夢裡常被你撩醒,醒來卻又難以入睡,笑是醉,夢也是碎。是否我們有緣,卻只像源頭和水尾,「君住長江頭,妾住長江尾」,難以相見,到最後只留下愁緒縈懷。你和我隔著山又隔著水,遙遙無期,真的很想念你,盼望著能夠早一點見到你。為了這個遙遠的等候,我不知在風中佇立了多久。又一次的心儀,那是群山和夕陽親密地握著手,又一次深深地暗羨,芊芊的蘆葦在向秋風微笑著點頭低語。希望你終於還是能夠來了,於是,在漫漫的大海邊,美麗的不再是海市蜃樓,還有你,而我卻要對著你問,腳下的這條沙灘是很長嗎,真擔心,不夠我們走。
而這一切都只為了一個遙遠的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