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眼裡的秘密上司看上了我女友
講述:志國
年齡:28歲
職業:職員
門與門之間,產生了一段情緣。
雪是我的鄰居,也是我的同事,我們在同一家公司做事,她做文秘,我做會計。我們住在公司給的單身宿舍裡,每人一室,我與雪正好對門,但是,我與她並不熟悉,很少來往。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看書,雪過來敲門:「麻煩你把走廊裡的燈換一換,好嗎?」走廊裡的燈已經壞了好幾天了,我每次回來都得耗很長時間在找鑰匙和開門上。
我打開門,看到她手裡正拿著一個燈泡和一把椅子,我三下五除二就把問題解決了。
她並沒立即回屋,而是感激地望著我:「到我這兒來洗洗手吧。」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猶豫之間,我說:「不了,我屋裡的水管沒壞。」話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雪輕輕地說了句「那謝謝你了」就轉身回屋了。站在門口,我心裡滿是後悔和自嘲:說不定她對我有意思呢,我白白放過了一次接近女孩的機會。
沒多久,一天早晨醒來後我發現快遲到了,於是爬起來就衝出了門,看到雪也正好走出來,就打了聲招呼:「時間來不及了,快點走埃」
跑到樓層的拐角處,突然想起有一份材料忘在了屋裡,於是猛轉身又向樓上衝去。雪正慢慢往下走,完全沒有料到我會突然返身,她來不及躲閃,結果一下子讓我撞倒在台階上,我沒有絲毫思想準備,順勢也被絆倒,一下倒在她身上。
突如其來的碰撞讓我們一時不知如何才好,彼此都很窘迫,一陣恍惚之後,我連忙起身慌亂地道歉,然後頭也不回地又衝向樓去……
通過貓眼,我看到了一個身影。
有一天中午,在走廊盡頭的窗前,我發現了雪的背影——她趴在窗前一動不動。我走過去,站在她背後笑著說:「嗨,看風景呢?」
她用手抹了一下臉,回過身來。
「怎麼啦?有什麼事情嗎?」我問。
她看著我,臉上浮出一個無力的微笑,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然後長長地歎了口氣:「沒什麼。」
臨下班時,雪到我的辦公室來,問我:「下班一起走,好嗎?」我說:「好吧,一起走。」幾位還沒走的同事聞聲紛紛投來了好奇的目光,並衝我扮起了鬼臉。
那天一直下小雨,一路上,我們並沒怎麼說話,到了宿舍,各自回去。晚上,雨仍在無聲地飄著,我躺在沙發上,隨手摸了一本書百無聊賴地看著。
快10點鐘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有聲音。我翻身坐起來,腳步利索地移向了門口,我像一隻輕巧機靈的貓,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我把右眼緊貼到那圓圓的貓眼上,在昏暗的燈光下,我看到了一個胖胖的身影——那是我們經理。
經理那只舉在空中的手,在變了形的貓眼兒裡顯得出奇的大。這只又胖又大的手在對面的門上敲來敲去,不緊不慢,不輕不重。
我知道雪在裡面,可是不知她為什麼不開門。好大一會兒,裡面還是沒有動靜,但門外的傢伙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
我的大腦飛速地做著思考:我是否出去攪攪這傢伙的好事呢?轉念又想,誰知道他找雪是什麼事呢?等等再說吧。這傢伙還在敲,我心裡罵道:「真他媽有耐心!」
後來門終於開了一條縫,看見雪露著半張臉嚅嚅著說了幾句話就「砰」地關上了。再看那傢伙,敲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但終於沒有再落下去,一會兒,胖胖的身影就消失了。
我索然無味地回到床上,書是怎麼也看不進去了,腦子裡充滿了剛才發生的一幕。
想著雪白天在窗前無奈而無助的樣子,我心裡很不好受。我想像著屋裡的雪此時一定很難過。當然這只是想像,樓道裡一點聲音也沒有。
第二天,見到雪,我看到她的眼睛有些腫。
有時候,愛要承受太多的委屈。
之後我們便說話多起來,時間長了,才覺出雪有許多討人喜歡的地方,比方說溫柔,善解人意什麼的。
那個週末,我正在屋裡看電視,忽然聽到有人敲門,打開門,雪正笑盈盈地站在門口看著我。
她說:「我的電吹風壞了,能借你的用一下嗎?」她剛洗過澡,臉紅潤而光潔,頭髮還沒幹,蓬鬆地披在肩上。
我突然有了一種衝動,我怕我會很快把她擁入懷中,忙轉身回屋去找,雪跟著走進來,坐到沙發上。我說:「你身上的香味挺好聞的。」「是嗎?」她嫣然一笑。
我把電吹風遞給她,她說:「謝謝。」
我不知從哪兒來一股勇氣,馬上拉住了她的手。她沒有反抗,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我輕輕抱住了她,在那張藍色的沙發裡,我吻著她那染成栗色的頭髮,好像夢中的一切在變成現實,我感覺有些暈眩……
我對雪說:「經理那人挺好色的,你跟著他幹活要當心埃」雪點點頭:「我知道,他經常對女人動手動腳,特別討厭。」我沒提那個雨夜的事,雪也沒提。
我和雪談戀愛的事很快在公司裡傳開了。同事們經常開一些善意的玩笑,而經理卻沒有絲毫反應。別看他膘肥體壯的,心卻是針眼一樣校
那天公司開會,他竟然當眾批評我,說我報表中出現了嚴重的錯誤,其實表中哪有錯啊,我只是晚交了半天而已。
我知道他是故意找事兒,就去找他理論,他卻陰陽怪氣地說:「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我恨不得一拳打到臉上,但我想了想還是忍了。
那一刻,我們緊緊擁抱在一起。
下班後,我躲在屋裡越想越煩,這時,雪進來了,我不冷不熱地說:「有事嗎?」她說:「也沒什麼事,就是看看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沒事的話,請你老人家回到自己屋裡,我很忙。」我看著窗外說。
她說:「你發什麼脾氣啊?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煩躁地掐滅手裡的煙頭說:「我想辭職,老子不幹了!」
她瞪著我:「為什麼不與我商量?」 我瞄了她一眼,用不屑的口吻說:「你問為什麼,那我告訴你——為了你!那個該死的傢伙把我看成了眼中釘!」
我氣憤地轉過身,越說火越大:「他出我的醜,指責我的錯誤,純粹是雞蛋裡挑骨頭!他為什麼這樣做?惟一的原因就是你——他看上了你,你還裝作不知道?!」
我滔滔不絕地發洩著心中的怨氣和不滿,並沒在意雪的反應。
我突然聽到了雪嗚嗚的抽泣聲,她摀住了臉,肩頭不停地抖動著,淚水從指縫間流下來,我的心忽然軟了。我走過去搖了搖她,說:「好了,別哭了。」
雪突然用力擋開了我的手,把我推了個趔趄,她也同樣吼起來:「別碰我!在你們男人眼裡,女人是什麼?只是一件物品——一件可以任人處置的物品嗎?」
我知道傷害了她,按理說我應該理解她的處境,她也受了不少委屈。雪微閉著眼,有氣無力地說:「你說過你會保護我不受別人欺辱,都是騙人的!你想走掉,把我當成包袱了是不是?……」
我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我俯下身,心疼地把她攬進懷裡,在她耳邊低語:「原諒我!原諒我!你多理解我一些,今天對你發火是我錯了。
慢慢地,雪停止了哭泣,把滿臉的淚水在我襯衣上使勁蹭了蹭,然後抬起頭看著我,我們不約而同地笑了,接著就緊緊地擁抱親吻。
喘息中,雪說:「你不能走,你走了,我該怎麼辦?你要走,把我也帶走吧,好不好?……」我沒有回答,只是用力地擁抱她。
我和雪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胖子仗著他是我們的頂頭上司,無論我們工作多麼小心和賣力,他都會找茬兒,他先是找了個理由把我從會計科調到倉庫做記賬員,還說什麼「下去鍛煉鍛煉有利於早日成材」之類的話。
我走後,雪好多次向我哭訴,說胖子經常會當著其他同事的面,故意和她開些下流的玩笑。我真想去揍這傢伙一頓,可是雪不讓。
她說:「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還是咱們走吧。到別的地方做臨時工也比在這裡受污辱強。」
就這樣,我和雪雙雙辭了職,分別招聘到了別的單位。不過,我實在嚥不下這口氣,後來真找了幾個朋友把胖子結結實實地揍了一頓,他沒吭一聲,也沒報警,我知道,這是因為他不敢。
現在,我和雪結婚了,租住在一套一室一廳的小房子裡,不過,我們的小日子過得挺好,也很幸福。儘管我們誰都沒有說起過那個雨夜的事,但是我猜,雪也一定知道那個貓眼後面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