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 情人變得異常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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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中有種特別的東西,看著你的時候你就會把心裡的話都向他說出來。
●如果說以前我在心裡對我們的關係劃了一條明確界限的話,這一刻,那條界限消失了。
●聲音還是那個聲音,人卻像是換了一個人,客氣卻又很冷漠,拒我於千里之外,彷彿我和他之前的交往只是我做的一個夢。
「其實……」鹿瑟(化名)囁嚅著,不好意思開口。
我看著她,她則低頭看著地,好像是要尋找不知散落在哪裡的勇氣。終於她開了口:「其實已經過去很久了,大半年了吧,可我就是放不下!」鹿瑟白而消瘦,像草原上離了群的一隻小鹿,眼神中滿是空疏和無助。
感動:只需一張車票
2006年的歲末,我還在讀大四。下半年已經沒有什麼功課,考慮到家裡的經濟條件並不寬鬆,而現在的就業形勢又很嚴峻,我開始找工作。找了好多單位,也填了各種各樣的表格,都沒有自己滿意的。人家一聽我不是武漢市戶口,要麼就說我的條件不夠,要麼就把工資壓得很低。
說實話,我已經快要放棄了。就在這個時候,我接到一間以前報名過的公司打來的電話,讓我去參加複試。我順利通過了考試,開始在這個公司上班。第一天到公司上班,我就看到了浮威(化名)——他看上去年紀也不大,長得很帥,但不是那種酷的帥,而是很溫和的樣子。我起先以為他是我的同事,後來才知道他竟然是公司的老闆。浮威待人接物很得體,即便你只是掃樓道的清潔工,他也會和氣地稱呼人家阿姨。他舉手投足間看得出是很有閱歷的人,可是那種閱歷並沒有讓他變得勢利。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很服他,而且我知道好幾個女同事都很喜歡他。
如果我不辭職,我和浮威也許一直是老闆和員工的關係。過年前,我的辭職改變了這一切。雖然在浮威公司工作環境很寬鬆,但收入畢竟有限,作為一個外地人,想靠這點工資在武漢長期打拼下去還是不夠的。所以我打算花一年時間準備考研。
我交了辭職申請後,浮威找我談話,問我離開的原因。這是我第一次和他這麼近的交談,他的目光中有種特別的東西,看著你的時候你就會把心裡的話都向他說出來。我如實地告訴他我要辭職的原因,他一點沒有不高興。「這是好事!」說著他拿出一張名片給我,「你要有什麼困難只管來找我,我一定會幫你的。」在武漢,我已經度過了4年時光,可是依然覺得自己是這個城市的陌生人。浮威的話讓我心裡暖暖的,儘管我只當這是客氣話。
下班的時候,浮威又把我喊去了。他拿出一個信封給我,說是公司對我這幾個月努力工作的感謝。我打開信封一看,竟然是一張回家的火車票。
春運的時候,車票最不好買,浮威幫我買到這張票,比發我工資還讓我高興。那時我覺得自己太幸運了!在外時間久了,內心總是很惶恐,沒有依靠的感覺,看著浮威和藹的神情,我覺得在這個城市遇到了貴人——我有生以來遇到的第一個貴人。手捧著車票,眼淚在我眼眶裡打轉,不知道怎麼表示感謝,最後我站起來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你!」心裡真的有千言萬語想說,卻一句也說不出口。
喜歡:突然一個擁抱
我在大學裡租了個小房間複習考研,累了的時候給浮威打個電話。大學畢業以後,和我關係好的幾個同學都天各一方,只有我留在武漢,幸好還有浮威這個朋友。
每次電話聯繫,都互相問問對方的近況。我把浮威當哥哥,有什麼煩惱的事都跟他說。而他隔一段時間便會喊我一起吃飯,每次都很關切地問我的生活情況。我比較瘦,臉又白,看上去總像氣色不好,浮威總是提醒我要經常鍛煉。被浮威關心著的我感動而又滿足。
夏天的時候,我在學校裡中暑暈倒了。等過了幾天,我告訴浮威這件事的時候,他下班就把我喊了去吃飯。吃飯的館子很高檔,裝飾得金碧輝煌,點的菜也有很多海鮮。我沒吃過這麼好的飯,浮威看出我的擔憂,笑著說這些是特意點了給我補一補的。我低頭吃著他給我點的菜,什麼話都說不出。浮威總是給我這種無以為報的感動,那一刻我發現自己對他好像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可能這就是喜歡吧!
吃完飯,浮威開車送我去車站。我從來不讓他送我回學校,只讓他送我到車站,我再坐車回去。就在我要下車的時候,浮威突然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他懷裡,緊緊地抱住我。車裡空間本來就不大,加上浮威突然之間的舉動,我吃了一驚。我們沒有抱多久,浮威就放開了我,但他還是抓住我的手,眼神裡流露出依依不捨。我看著他,他不說話。對視了好半天,我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後只冒出一句:「我明天再給你打電話!」浮威回答像是叮囑:「你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我們雖然這樣說著,手卻還是抓得緊緊的。我用另一隻手推開車門,他的手才慢慢鬆了。我下了車,往車站一路小跑,心跳得厲害。
我不是小孩子了,對於這種事情這樣的眼神代表著什麼意思,我很明白。如果說以前我在心裡對我們的關係劃了一條明確的界限的話,這一刻,那條界限消失了。
改變:彷彿一夜之間
天氣實在太熱,我住的地方又沒有空調,於是我決定回老家住一段時間,秋天再過來。這期間,我們用電話保持著聯繫,每週至少兩通。電話都是浮威打過來,因為他說我現在還沒有工作。
我發現感情真的是很奇怪的東西,一旦放開了就再也沒法收攏。在見不到他的日子裡我非常思念他。通電話的時候,我也會和他撒一下嬌,不再是那種兄妹式的調笑,是真正男女戀人之間的那種調笑。他總是笑我脾氣大了,然後樂呵呵地哄我開心。
我對他的感情已經不是潛滋暗長,像老家房前的籐蘿,長得滿架都是。本來我準備十一長假之後再回武漢,可是為了早點見到浮威,我決定9月中旬就去武漢。
我在電話裡告訴浮威我的打算,他很高興,特別說買好了車票發短信告訴他,他好來接我,而且他還要帶一件禮物給我,作為驚喜。
那會是一件什麼樣的禮物呢?我猜不出,但我相信那件禮物會讓我很意外,就如同過去浮威多次讓我意外一樣。
「後來發生的事情還真的出乎我意外。」激動使得鹿瑟臉上有了血色。
我來到了武漢,在車站卻沒有看到浮威的身影。我打他的手機,卻是關機。我悻悻地回到出租房,給他發了短信,等著浮威的電話響起。結果,我握著手機在夜裡驚醒,卻沒有浮威的任何消息。一連幾天他的手機都是關機。我打電話到公司裡,以前的同事說他出差去了,我心裡才放了心。又過了幾天,我再打電話到公司,同事說他已經回來了,可我打他的手機依然是關機。
我突然想到浮威用的是智能手機,他以前告訴我,他的手機可以設黑名單,對那些不想接的電話自動掛斷。難道我被加入了黑名單?
我把電話直接打到浮威的辦公室,這次他接了,聲音還是那個聲音,人卻像是換了一個人。很客氣,卻又很冷漠,拒我於千里之外,彷彿我和他之前的交往只是我做的一個夢。
從那次電話到現在,我們沒有再聯繫。既然他這樣對我,我也不想讓他覺得我是在糾纏他。可是我沒辦法將一個曾經佔據我內心全部的人就這麼一下子丟開。我試著去忘記浮威,可越想忘掉他就越會去想。
我不是期待他的禮物,更不是貪戀他的金錢,我只想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