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我們的愛情只增不減
想了很多次要動筆,也放棄了很多次。然而,若不對我們相識10年作一個總結,又覺得於心不忍。那一份深沉的愛,背負了幾千里的行程,背著身後父母牽掛的眼神,就這樣惺惺相惜走到一起。
當你年少清純的雙眸裡開始閃爍成熟的智慧,當你清瘦健朗的身形開始發福,我還是一如初次相遇,珍惜你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句話語,就像現在,寫到你就幸福滿懷。
深秋相遇
秋風漸起,秋葉飄落。就是這樣的季節,在10年前那個青蔥歲月裡,我遇到了生命中的他。因為偶然,所以至今想不起來到底是哪一天我們相遇。不過,一定是10月,一定是紅葉滿坡的季節。
北京的秋天比春天更有味道,畢竟香山紅葉是一處勝景。這已是我在北京度過的第二個秋天,別人都在大一時積極參加各種協會,林林總總,讓人眼花繚亂,而我們三個相處好的女生,卻在大二了才動了參加協會的念頭。聽好友說起攝影協會有個浙江帥哥,眼睛很大,可是當初並不覺得我們之間會有什麼交際。事情偏偏很湊巧,某一天有籃球比賽,球場上傳來一陣陣充滿活力的吶喊助威聲。跟好友觀看了一會兒比賽,好友一轉身,發現其中一個男生正是攝影協會的那個大眼睛會員。
後來偶爾見面,禮節性地寒暄,心中泛起淡淡喜悅,畢竟年少,心是單純的。漸漸地交往多了起來。最多的是去圖書館上自習,桌子很大,人也很多,所以必須早點佔位置才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已經漸漸形成了六人固定組。三個男生都是浙江人,三個女生就是我們幾個好朋友。
從秋天走到冬天,從聖誕走到新年,竟只剩下我們兩人了。他用手心的溫度溫暖我一到冬天就冰涼的手。新年的午夜,一朵紅玫瑰,一句新年快樂,而彼此的心底已被愛情浸潤。冬天的早晨是寒冷的,他喜歡賴在被窩裡多睡會兒,於是幾乎每天早晨我都會從食堂打來熱粥和包子,再提一壺開水,把溫暖送給他。
我一直像珍寶一樣藏著我們的愛情,因為他在最純真最青春的歲月裡把最深的愛交給了我。就像他的眼睛,亮如星辰,就像他的笑容,充滿陽光。
由北向南
一轉眼就是3年,馬上面臨畢業,空氣裡,不捨的氣氛瀰漫著。這不捨,有對同窗的,有對戀人的。是的,如果要讓一份愛走到底,那麼,這也是一個抉擇的時刻。於是,我的人生軌跡從此變了。
他先離開了學校。為了打長途電話享受半價優惠,我常在熄燈後一直等到午夜時分,披件衣服從五樓奔到一樓,用公用電話打給一樣不眠的他;幾個月的分別,我們珍惜每一次重逢的機會,為了提早幾天見到我,他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火車到北京,包還背在肩上,又立刻轉車來到我所在的城市,兩天沒有合眼,但相見時的笑容還是那麼燦爛;他在家裡,擔心在學校的我營養不足,不捨得買價格高的菜,便將自己僅有的二十元零花錢,連同幾小包麥片郵寄給我,讓我多注意身體。
有多少次站台別離,就有多少次不捨,目送火車飛馳出彼此的視線,留下的是一顆空蕩蕩的心,即使滿世界都是人,也不會有擁擠的感覺。分別後,每星期我們都會互通一封甚至數封信,信成為了日記的另一種形式,經年以後重溫,那些字句仍會讓自己感動,甚至熱淚盈眶。
我們相遇在單純年少的時代,從一起慶祝他的第19個生日開始,一起成長,一起學習,一起面臨畢業的選擇。我最終選擇了追隨愛情,來到對自己而言全新的天地,不同的飲食、習俗,陌生的方言,只有他是熟悉的。
攜手人生
也是在深秋,2002年,我們終於結婚了。而今年正是我們結婚5週年的紀念。有時我會產生錯覺,我們真的已經結婚5年了?為什麼依舊感覺那麼新鮮?看著已經4歲的兒子,我才覺得時間真的如流水般匆匆。
如今,已經每天習慣於在窗口等著他下班回來,看到他的身影出現了就感到很踏實。我也喜歡讓兒子對爸爸愛戴、崇拜,於是當他出現在樓下時便會對兒子喊:「爸爸來了!」於是,小傢伙就雀躍著讓我抱起來,然後從高高的窗前大聲喊「爸爸」。他便仰起頭來,衝著我們笑。作為一個女人,這不就是最美麗的畫面嗎?有時吃過晚飯,他不想開車,就騎著我新買的自行車到街上逛逛,兒子歡天喜地地坐在車後架上,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的鏡頭,充滿了溫馨。
婚姻需要信任,我們之間沒有誰管著誰,有的是濃濃的關懷和記掛。他的單位比較遠,有時單位要加班或應酬,回家比較晚,我就亮著燈,邊看電視邊等,而他也會給我帶來熱熱的夜宵。一次,半夜了,我發短信問他回來嗎?他的回信只有四個字「回來等我」。透過短信,我似乎看到他在路上飛奔的樣子,心就甜甜的。
今年國慶後的一天下午,我剛剛午睡甦醒。當時他值班已經一周了,一周未見,不知他怎樣了,瘦了還是黑了?午後的陽光通過窗戶照進了臥室,房間裡暖洋洋的。門突然響了一下,然後看見他穿著白襯衣提著裝滿衣物的包走了進來。那時,我似乎看到了幾年前的他,臉似乎瘦了些,但英氣逼人,笑盈盈的嘴角,亮晶晶的眼神,還是那個10年前我見到的大男生。
10年裡,也許有過小小的不愉快,但都很快過去了。更多的時間裡,我們享受著來自彼此的關心,也許那是一個眼神,一個手勢。這份愛成長於象牙塔裡,走過分離,走過艱苦,當我們以堅持和堅強走到了一起,更加珍惜相守的日子。而聰明可愛的兒子,無疑是我們共同的珍寶。這就是我的幸福。
我想大聲對他說:波,10年,對你的愛,只增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