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如紙,感情如沙
踏入圍城中,經過了幾年的長途跋涉,現在的婚姻,剩下的,只是那躲在抽屜一角的薄薄的紙片,在提醒著曾經的現在的和以後的身份。在這個到處充斥著銅臭味的城市裡,人無限多,人無限孤獨。找不到方向,找不到知己,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常常讓自己迷失在鋼筋水泥裡。沒有了大片的土地,放眼望去,是人是人還是人。鋼筋水泥林立,當疲倦了的人,像蒼蠅般嗡嗡叫著來回尋找一個可憩息的地方時,往往發現,鋼筋水泥實在是太結實,沒有落腳的地方。
有人說,現在的婚姻其實很脆弱,就像自行車的鏈子,蹬得緊了,會斷;蹬得鬆了,會不轉。其實,婚姻更像是一張空白的紙,你在上面畫什麼,寫什麼,塗什麼,就會留下什麼。而這紙,又太薄,寫的東西多了,難免會有破損,寫的太少了,又會太空,沒有內容。
城市裡的婚姻,常常是躲在象牙塔裡的,經不得風吹雨淋日曬。當兩顆累了的疲倦了的心都想尋求一個休憩的港灣時,就有了抽屜角落裡的這張紙。這張紙,是經受不住風吹雨淋日曬的,任何的一點衝擊,都會讓紙化成粉,化成碎末,飄散在風中雨中空中。
鄰家一對小夫妻,剛結婚時,恩愛的什麼似的,上趟衛生間也要攜手一起去。過了不久,生活的瑣碎破壞了兩人之間的情調,生活變得無味起來,因為婚姻在長久的過程中,不只是浪漫,還有一些責任,一些負擔。大概不到一年,就常聽到從他們家傳來的咚砰辟叭的聲音,那是兩人因為意見不合而摔東西發出的聲響。再後來,就常見鞋子從窗戶外往樓下飛,夜半常有妻子歇斯底里的哭聲傳來,有牆壁咚咚地擂擊響,這樣的戰爭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得上演一常曾經的恩愛夫妻,在紙上畫滿了連他們自己都不認識的東西,模糊了紙的原來面目,迷住了曾經相愛的眼睛。這紙,終於有一天被畫得面目全非,傷痕纍纍了,兩個疲倦的人,實在是畫累了,也就分開了,這紙,最終又從抽屜裡拿出,隨風飄回天際中。
忘了在哪兒曾經看過這樣一句形容婚姻的話:「婚姻這玩藝兒,應了南京路上好八連的傳統: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其實,現代的婚姻還不如這傳統呢。新一年舊一年,縫縫補補又一年。往往不到三年,就會愛人變仇人。我有一同事,戀愛八年,結婚不到兩年,離婚。好像結婚就是為了離婚似的。婚姻從這方面來說,不是如紙,其實就是紙一張。高興了就往上溫柔地畫上兩道,不高興了直接就狠狠地把紙戳破。
這是一個個性張揚的年代,到處充斥著人權人性。現代人的感情越來越浮躁,今天愛他明天愛他,後天可能就會換他。婚姻如紙,那感情呢?感情就像是攥在手裡的沙,攥緊了,沙會順著手掌心往外漾,攥鬆了,會順著指縫往外漏。攥多了不好,攥少了沒有安全感,現在人,找不到感情的歸宿,總是迷失在感情的漩渦裡。愛恨交織,想得到偏又怕失去,往往一份愛,換來的是無盡的寂寞。所以感情方面,這個度的把握最重要,但把握好的又有幾個?
我有一個朋友,愛上了一個男人,這男人哪方面都好,就是有點花心。其實,男人花心是很正常的事,古人所說的:「煢煢白兔,東奔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在男人們心裡,還是起作用的。只要他的心最終在你身上就行,管他南北與西東呢。但這個朋友卻不這樣想,總是把男人拴得緊緊得,走到哪兒,都得先提前告知一聲,給別的女人的個電話,她都想知道是幹什麼,男人們天天在外奔波,哪兒會就那麼純潔呢,不可能一個女人也沒有聯繫的吧。只要你往另一個角度去想,還怕他走了不成?再說了,如果他要走,你就算用九頭牛也拉不住的,甭說天天監督檢查了。屬於自己的,終歸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強拉硬拽有什麼用?自己累不說,還讓男人也累,最後不得不逃得遠遠的,留下的,只是滿腹的心酸,滿眼的淚。
感情象沙,是既細又可能隨時從指縫溜走的東西,要想留住沙,就得想辦法,不能緊嘍,也不能太鬆了,有張有弛,張弛有度,才可以收放自如。還要不時地呵護,不讓它從手指縫中溜走。男人嘛,就像是沙粒,你的手夠溫柔,你的手夠寬鬆,就會留住他的。男人的心,就像是放飛的風箏,飛的再遠,他終究還是會飛回你的手中。別忘了,該鬆鬆的時候就鬆鬆,該緊的時候才緊。
在感情中,往往受傷的是女人。人們往往會相信,弱者肯定也是女人。其實,女人有時也像沙,一不小心,就會從男人的手掌心裡溜走。粗心的男人啊,要學會細心,耐心,時時觀察手裡的沙,小心呵護,別讓感情能指縫間溜走了後才發覺。
走在陽光下,到處充盈著無盡的孤獨,也到處充斥著無窮的誘惑。走在鋼筋與鋼筋之間,水泥與水泥之中,太陽光的照射下,每個人都會顯露出一些本性,或醜陋或虛偽或純樸,每個人也都會有一些不合時宜的東西。只是別忘了,兩顆孤獨的心走在一起,要彼此安撫一下受傷的心靈,多在婚姻這張紙上填一下彩色而多感的畫面,別讓空洞留在上面;多一些愛,少一些責難。怎樣才能把如紙的婚姻,如沙的情感,保留永遠呢?相信答案,就在每個人的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