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愛情我得到了應有懲罰
有人說,忘記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感情。然而我卻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事實證明,愛情是一件嚴肅的事情,任何遊戲愛情的人,終究會被愛情所遊戲。
同病相憐
2000年7月,我從南昌大學中文系畢業了,獲得了漢語言文學專業的學士學位。畢業後,我十分幸運地被廣州一家大型家電企業選中,成了這裡的一名中層管理人員。這一年與我相戀了三年的男友嚴明也從財經學院畢業了,獲得了經濟學碩士學位,並被香港一家集團公司聘用了。
我倆都找到了自己滿意的工作,心中十分高興,開始憧憬著美好的未來,並計劃工作一年之後就結婚。嚴明在臨去香港工作前,陪我到單位附近租房子。
那天我們幸福地手拉著手,一棟樓一棟樓地看房子,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為我們的愛情安家一樣。最後我們選中了一套一房一廳的房子,光線極好,周圍的環境也不錯。
儘管我們買來的傢俱都很舊,然而我們還是盡量把出租房佈置得像家一樣溫馨。嚴明去香港上班後,有時一兩個星期回來一趟,只要他一回來,這套小屋就立即充盈著幸福;有時他工作實在太忙,抽不出時間回來,我們就在網上聊天以解相思之苦。
嚴明每次從香港回來都會給我帶一些小禮物,儘管我知道這些禮物值不了幾個錢,然而我還是把它們當成寶貝一樣,時常一個人拿出來把玩欣賞。每當我們在生活上出現困難時,嚴明總會向我承諾說:「娟子,我現在正在努力賺錢,一年後我要讓你成為我幸福的新娘。」而我每次也會對他說:「嚴明,我不在乎錢多錢少,只要能與你在一起,我就是幸福快樂的1
的確,與嚴明相識三年來,雖然我們一直很清貧,一直生活在現實與理想的夾縫中,然而我覺得快樂無比,我們之間的感情彷彿已經走過了三十年之久。我對嚴明充滿了無限迷戀,在我心中,嚴明就是我的整個世界。
我所在的人力資源部除了我與一個叫馬成的年輕同事之外,其餘的全都是一些年紀比較大的「長老」,因此在工作上我們經常發生觀念的衝突。我與馬成對此一直忿忿不平,同仇敵愾,時間一長,我們就成了工作中的好搭檔。馬成長相一般,為人十分誠實,每次他在辦公室給妻子打完電話之後,我旁敲側擊地追問他時,他總會不假思索地把他與妻子之間的故事講給我聽。每次說起他妻子時,他臉上都充滿了甜蜜的表情。我在心中暗暗嫉妒這個女人了。
2002年8月,離我與嚴明計劃結婚的日期越來越近了,然而此時嚴明回廣州的次數卻越來越少了,有時偶爾回來,對我也沒有了往日的熱情。當時我還天真地以為他是因為工作太疲勞了才這樣。
8月20日,嚴明回了一趟廣州,把出租屋裡屬於他自己的那一堆書和生活用品全部搬了出去,當時我剛好在外地出差。我回來後看到這一切,心中害怕極了,於是迫不及待地給嚴明打電話,結果他在電話裡冷冷地對我說:「娟子,我發現我們之間有很大的差距,如果強行在一起是不會有幸福的。我們好聚好散吧1
後來我才知道嚴明離開我的真正原因,原來他喜歡上了他上司的女兒,而且他想取得在香港的居留權,於是我的愛情理所當然地成了他事業的犧牲品。失去愛情之後我萬念俱灰,工作經常出錯,每天行屍走肉般地活著。
事有湊巧,就在我整天整夜走不出失戀的陰影時,我卻意外地聽到了馬成與妻子離婚的消息,至於他離婚的真正原因我不得而知。那段時間,馬成與我一樣患上了「失愛綜合症」。
假戲成真
一天下班後,馬成走到我辦公桌前問我:「阿娟,我們同是情場淪落人,今晚我請你去酒吧,咱們一起借酒消愁好嗎?」
那晚,我們在一家叫「風之韻」的酒吧裡一直坐到凌晨兩點多,在一杯接一杯朗姆酒
的作用下,我們向對方毫無保留地傾訴著自己的愛情故事,毫無遮攔地坦露著自己愛的傷口。最後,我酒喝得太多了,趴在沙發上睡著了,馬成則一直坐在沙發旁邊,不斷地用濕毛巾敷著我發燙的額頭。當時我雖然醉得一塌糊塗,頭腦卻一直很清醒。
廣州有一種專供白領階層減輕心理壓力的發洩吧,每一次馬成陪我來到發洩吧時,我們倆就對著同一個假人破口大罵,把心中所有的怨恨都淋漓盡致地發洩出來。儘管我們罵的對象不同,然而此時此刻,馬成彷彿成了與我同一條戰壕的親密戰友。
馬成還帶我去滑草、打壁球、蹦極,只有用這些近乎瘋狂的運動,才能暫時消彌我心中愛的傷痛。每晚我都會在外面玩到很晚才回來,我害怕觸景生情、黯然神傷,那套房間的每一寸地方都充斥著嚴明的影子。一回到那套出租屋,我就如同墜入痛苦的汪洋大海中。
也許安慰一個不幸的人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另一個更不幸的人出現。只有與馬成在一起時,我才可以暫時忘記傷痛。由於同樣是為情所傷,馬成在各方面都很照顧我,過馬路時,他總喜歡用自己的身體為我擋住滾滾車流;當我為昔日的愛情傷感時,他總是用一些自欺欺人的話來勸說我。也許在失戀的時候人的情感是最脆弱的,最容易被另一份情感入侵,慢慢地我與馬成的關係越來越微妙,已經遠遠地超出了同事關係。
有人說,忘記一段感情的最好方法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一次,馬成壯著膽子對我說:「娟子,讓我做你的虛擬男朋友好嗎?只有這樣你才可能徹底忘記過去。」「我不能這麼自私地利用你,這對你不公平1「我們都是被情所傷的人,這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1
此時此刻,正是我情感最為落寞的時候,受傷的心靈迫切需要一個人來撫慰,別人給我的一點點體貼都會讓我感激涕零,於是我接受了馬成這個有些另類的想法。
從此之後,馬成就開始履行一個男友的責任。每天上班時,儘管我們低頭不見抬頭見,馬成也會用手機給我發短信息;有時打著討論問題的幌子,他會給我寫一些情意綿綿的字條;下班之後,他會陪我去逛街,不停地圍在我身邊問我想吃什麼,那時我們幾乎把廣州城裡所有的風味小吃都嘗遍了;晚上我睡不著時,他就會在電話裡講故事為我催眠。馬成所做的這一切讓我感動不已。剛開始時我還在想,這一切都只是虛擬的,只是一劑情感的麻醉劑,然而慢慢地我開始從心底接受馬成了,我覺得他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
後來,為了不使我睹物思人,在馬成的再三勸說下,我搬到了馬成家中。
過眼雲煙
2002年10月的一天,馬成向我求婚,我爽快地答應了他,婚期就定在12月12日。這一天是我與嚴明相識的日子,我想我也許是為了報復嚴明。我與馬成以最快的速度辦好了一切手續,朋友們對我們閃電式的結合驚訝得瞠目結舌。
由於我們在公司裡的關係不便於工作,我主動辭去了公司的工作,找了一份自己不太熟悉的網站編輯工作。新婚的那段日子,馬成還像以前一樣對我好,處處把我當白雪公主似的寵著、哄著,我心中洋溢著一種無比幸福的快感。
然而當愛的激情退潮後,問題還是不可避免地暴露出來。由於婚前我們是在情緒極為低落的情況下瞭解對方的,眼中所見都只是對方的優點,對對方的缺點認識不足。事實上,馬成是一個十分多疑的人,由於前妻對他的背叛,讓他對愛情缺乏信心。他時常認為自己的愛情岌岌可危,擔心自己抓不住我,怕我在外面也有外遇,因此每到下班時間我還未回家,他的電話就會一個接一個地打過來。有時當他知道我與異性朋友在一起時,他一定要我把當時的情況點滴不漏地重複一遍才肯罷休。
馬成的這些表現讓我對他有些心灰意冷了,我開始懷念與嚴明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有時甚至與馬成做「家庭作業」時,我也會不由自主地想起與嚴明在一起時的情景,不自覺地把他們兩個進行比較,因此精神上時常打岔走神。我的冷漠與不經意讓馬成如蒙大辱,這時他會馬上停下來,與我大吵一常
馬成還是一個十分懷舊的人,他心中一直念念不忘他的前妻,有時他居然毫不在乎我的感受,當著我的面把我與他前妻進行比較,品頭論足。有好幾次,他在夢中還叫著他前妻的名字。馬成把家中所有關於他前妻的東西都藏在一個箱子裡,有時晚上趁我睡著了,他總會偷偷地打開箱子,對著箱子發呆。
我越來越清楚自己在馬成心中只是他前妻的一個複製品,他從心底根本沒有接受過我。儘管我已經沒有退路了,但我還想作最後的努力,不想讓這段感情開始沒多久就夭折了。於是我盡量讓自己成為一個顧家的小女人,然而即使是這樣,馬成對我所做的一切還是無動於衷。
2003年6月2日,馬成的前妻突然出現在我們家中,當時馬成顯得十分興奮,一點也不顧及我的感受。他們兩人關著門說了一個多小時,而在這一個小時之中我如坐針氈。事後,馬成並沒有向我解釋什麼。
從此,我們這個原本就不平靜的家掀起了驚濤駭浪,馬成的脾氣越來越大,他看我所有的事情都不順眼,有時與他頂幾句嘴,他居然還會動手打我。
2003年8月,我與馬成匆匆離婚了。離婚後,馬成沒有與前妻復婚,而我也一直單身。然而這份短暫的情感卻在我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傷痕,它讓我明白緊急組裝的愛情只能是盜版,愛情是人生中一項複雜的工程,任何不認真的態度、不負責的做法都會給當事人帶來一生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