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難看的情人漂亮的老婆
清純如詩,溫柔可人。
看到藍沫的第一眼,我的腦海裡閃現出這兩個詞。很難想像,這樣的女孩會是別人的情人。我感覺,她應該是剛剛大學畢業,臉上掛著恬靜的笑容,出入於高級寫字樓的白領。然而,世事弄人,她陷入了三個女人爭奪一個男人的戰爭中。
他全身上下充滿了男人味
去年我和男朋友去北京發展,成為標準的「北漂一族」。
在五環租下一個房間後,我來到一家專做大型會議的公司應聘行政助理一職。在此之前,我已做文秘工作四年。憑著多年的工作經驗,我進入了應聘的最後環節———面見總經理。
總經理才三十出頭,很嚴肅,不苟言笑,臉板得死死的,讓人望而生畏。應聘結束前,他告訴我,他也是從打工仔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他說:「只要你實實在在地做事,踏踏實實做人,生活一定會給你回報的。」
說實話,我很怕他。所以,在以後的工作中,雖然我們同在一個辦公室裡,但我很少和他聊工作之外的話題。站在遠處觀察,我發現他有很多優點,做事雷厲風行,公私分明。私下裡,他和公司每一個員工的關係都不錯。然而一旦誰犯了錯,他一概不講情面,按規章制度辦事,包括他自己。漸漸地,我和公司的大部分員工一樣,越來越崇拜他,尊敬他。
公司經常有一些郵件或物品需要郵寄,每次遇到這種事,我都是步行到郵局,因為郵局離公司不太遠,步行十分鐘就可以到。有一次,我正在去郵局的路上,一輛車突然停在了我的身邊。定睛一看,原來是總經理的車。待我走近後,總經理探出頭來,問:「你怎麼在這裡?」我回答說是在去郵局的路上。他詫異地問:「你怎麼不打車?」我說:「不是很遠,走著去也行。」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翹,帶著淺淺的笑意拍拍副駕的座椅,說:「上車,我送你一程。」
後來,總經理告訴我,就是這一次巧遇,讓他覺得我很善良,和其他人不一樣。因為其他的助理去郵局,都是打的,反正費用由公司報銷。唯獨我還想著替公司省錢。
在公司工作五個月後,男朋友想回到武漢發展,我便向總經理辭職,說一個月後我將離開北京。總經理一再挽留我,但我去意已定,他只得作罷,讓我帶著新人熟悉環境後再走。
自從我提出辭職後,總經理對我的態度改變了一些。以前,他很少在我面前露出笑臉,現在卻經常對我開玩笑,說什麼我離開後,他會想我之類的話。我們相處得越來越融洽,甚至,我都捨不得離開這家公司了。
一次,他參加總公司的會議後,心情不太好,坐在辦公室裡一根接一根地抽煙。後來,他突然抬起頭,對我說:「我們去三亞玩吧!」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他笑道:「我一個人去沒意思,你就陪我去吧。我想散散心。」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我居然答應了。也許,我對他早有好感。
他有個難看的情人漂亮的老婆
我們在風景如畫的三亞玩得很開心。興起時,他還向我講起了他的初戀。十年過去了,他一直對初戀情人念念不忘。我覺得他很念舊,是個重感情的人。
在三亞的第四天晚上,我們一起洗完桑拿,正在接受按摩時,他的電話響了。我一聽他的語氣,就知道是他的情人打過來的。
前面說過,我們公司上上下下都很崇拜他,自然非常關心他的私生活。到公司一個月後,我的耳朵裡就裝滿了他的風流韻事。他已婚,無子,妻子很漂亮,是那種靜靜地坐在那裡像一幅美麗的油畫,一開口就顯得淺薄無比的女人。兩人鬧離婚已經一年了。原因很簡單,他有了一個情人。在他還在做業務員的時候,曾接到一個電話。電話裡那個女孩的聲音像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慢慢地,他喜歡上了這個聲音,天天期盼著見到這個女孩。後來因工作需要,他如願以償卻失望而歸———那個女孩長得太難看了。不過,經過短暫的心理調整之後,他坦然了:喜歡一個人就是愛她的內在,並不在乎她的長相。
這些,我都是從別人口中知道的。不過,我見過他的情人和老婆,的確如外人所說的那樣。他愛那個醜陋的情人,把她當作寶,不管她提什麼霸道的要求,他都盡量滿足。我想,這也許就是愛吧。
總經理接完電話後,顯得很煩。我在一旁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他突然對我說:「找老婆就應該找像你這樣的,溫柔、安靜。」這句話,說得我心頭一顫,我何嘗不是這樣想的:找老公應該找像他那樣有男人味,做事有魄力的。
接著,他向我吐苦水,說情人很煩,做事從來不考慮他的感受。不管他在哪裡,都要他接電話,不接就鬧個沒完。妻子給他買了一雙鞋子,情人得知後,堅決不讓他穿上腳。他覺得情人越來越霸道了,想分手,情人卻死纏著不放。
妻子那邊,他也過不下去了。當年兩人結婚就是草率而為,現在更是不想呆在一起。他苦惱地對我說:「煩,我煩透了,躲到三亞了都這麼煩!」
那個晚上,他苦悶異常。我在他房裡安慰他至深夜,後來,我們發生了關係。
藍沫垂下頭,聲音低低地說:「就那麼幾天的時間,我便愛上了他。」
第二天早上,我問:「你會娶我嗎?」他說:「離婚的事,說快就快,說慢就慢,我實在不好回答這個問題。」我接著問:「你的情人會放手嗎?」他爽快地說:「我和她非常瞭解對方,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接著,他告訴我,2004年上半年,他才知道情人結過婚,還有一個孩子。他說:「她(指情人)一口的謊話,我是不會和她在一起的。」
我崇拜他,他說的每一句話在我心目中都是真理。
我成了他的情人前情人成了他的老婆
和男朋友回到武漢後,我殘忍地向他提出了分手,然後呆在家裡靜靜等待總經理的答覆。總經理很依戀我,去哪裡都要告訴我。我們雖然不在一起,但他每天做了些什麼,我都瞭如指掌。今年3月,我受不了相思之苦,直接去北京找他。他見到我很高興,安排我繼續做行政助理。
三天後,他突然消失了。整整一個星期,我都找不到他。打手機關機,發短信不回,連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的消息。我很擔心,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3月10日,他帶著一臉疲憊回來了。我問他去了哪裡,他說過兩天再告訴我。我悄悄問他:「你現在是不是單身?」他笑了:「我們還是做好朋友吧。」
我隱約猜到他已經離了婚,因為他的情人總是給他打電話。接著,我問他是不是去了情人的雲南老家。他仍然笑。
和他共事的時間雖不長,但我很瞭解他。我知道這笑容背後隱藏著什麼。我接著問是不是情人鬧自殺。他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似笑非笑,很複雜,說:「她懷孕了。」
他一直渴望有自己的孩子,現在終於如願了。不過,他也因此被套牢了。我明白他的感受,但,我怎麼辦?後來,我想:有小孩不要緊,只要他們不結婚就行了。再說了,誰知道情人是不是又在騙他?
所以,我沒再說什麼,像以前一樣默默地做自己該做的事情,關心他,愛著他。
3月21日,總經理說自己要去河北取一份資料,叫我沒事不要打他的電話。其實我知道,他肯定是和情人在一起,不希望我打電話過去干擾他們,以免引發矛盾。
大概又過了一個星期,他從河北回來了。我卻在他的行李中發現了一張去雲南的飛機票,裝機票的信封上面還印著雲南的風景。我知道,他又去了雲南。
我一直等著他解釋,但他什麼也沒說。直到有一天,他的情人突然從雲南趕到北京,站在公司門外等我,我才知道他已經和情人拿了結婚證。
想想也覺得好笑,他的老婆變成了他的前妻,他的情人成了他的老婆,而我卻成了他的情人。
那天,他的前情人,現在的老婆含沙射影地對我說:「我現在懷了他的孩子,又拿了結婚證,任何人都不能從我手中奪走他。如果誰有這種想法,我會讓她先丟了飯碗!」
她說到做到,第二天,我就看到總經理的臉上愁雲密佈。幾天之後,總經理為難地說,希望我能暫時回武漢,避一段時間。聽到他這樣說,我不禁淚流滿面:「我已經很乖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他一直不說話,眼神透露的無奈足以讓我心碎。後來,我說:「既然如此,我也不讓你麻煩,也許沒有我,你會更快樂一些。」於是,我收拾東西回到了武漢。
總經理覺得很愧疚,他不停地給我打電話,說不管我提什麼要求都可以答應。他說,如果我能等他五年,他將會給我想要的一切。現在他和他老婆已經被捆綁在一起,不論是婚姻,還是事業,他們都無法在短時間內離開對方。他想為我在武漢或者三亞買一棟房子,希望我能給他生一個孩子。五年後,我們一家三口再團聚。
我很相信他的話,覺得他說到就一定會做到。然而,這是件大事,我不知道將來會變成怎麼樣,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守望下去。(文中人物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