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偷情隔重山還是隔層紙
「男人偷情隔重山,女人偷情隔層紙。」我一直沒有想過自己有可能會記錯這句中國古話,我甚至在此前的著作中引用過它。但我還是被一位老人告知,原話其實正好相反:「女人偷情隔重山,男人偷情隔層紙。」老人解釋說,女人們貞操觀念強,哪裡是那麼容易紅杏出牆的?偷情前總要再三遲疑,不是經歷幾次反覆與巨大的誘惑,是很難邁出這一步的。而男人則不同了,哪個男人不喜歡玩女人?哪個喜歡玩女人的男人會羞於承認自己的「愛好」?這只會增加他們的「男人味兒」。他們沒有貞操觀念,想幹便干,沒什麼擔心的。
老人的解釋自然講得通。男權社會下,要求女人三從四德,男人則可以三妻四妾,長期的觀念灌輸,女人自然難於像男人那樣輕易偷情了。
但是,按我的記憶,這古話照樣是可以講通的。正因為絕大多數女人被教化得不會輕易偷情了,所以男人如果想找個女人偷情是很難的,如隔山;而女人想偷情的話,找個男人是極容易的,沒有哪個男人面對投懷送抱的女人會坐懷不亂,此所謂「隔層紙」。
一個是從主觀角度觀察,另一個則是從客觀角度探討,強調的是不同內容,正反都講得通。無論怎樣解釋,都佐證著:男人和女人對待偷情的方式與方法是不同的。而這不同,是由於觀念差異造成的,並不是生理因素決定的。觀念的差異則又是文化的差異。
老人所處的那個時代,似乎強調「女人偷情隔重山,男人偷情隔層紙」的時候多,強調的重點是女人之難,因為舊時的女人確實也不像今天的職業女性一樣有很多的偷情機遇,觀念上更為保守。而我之所以記成了「男人偷情隔重山,女人偷情隔層紙」,是因為今天女人的觀念已不像舊時那個保守了,女人偷情已很常見,男人相對來講卻常撞錯門路,所以強調的是男人的難。
任何誤記都不會是偶然的,而是有著歷史與文化背景的。
無論是否誤記,女人和男人確實都被塑造成了不同種類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