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夫之婦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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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夫之婦的情人

他的女人已經結了婚,卻不是跟他。他是情人,因而事情更好辦:不再需要諾言和婚約,有的只是幽會時的甜蜜和快樂。然而他發現:任何親人相聚的節日,他只能孤伶伶地在等著她打來電話。

在阿當·利弗肯(Adam Rifkin)的電影《All About Sex》中,蹩腳作家阿爾特(Art)專門追逐那些結了婚的女人。最後,當這些女人各自回家,只剩下阿爾特獨自一人面對電視機的時候,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他開始希望擁有一次誠實的感情了。

單身男人確實很容易對這種生活產生厭倦感,因而有作家曾在作品中為他們開闢了另一條道路--一妻多夫制的生活。如在法國電影《於勒與吉姆》中,由讓娜·莫羅扮演的女主角就與兩個男人共同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然而在真實的生活中,很少人會像20世紀初倫敦藝術家瓦奈薩·貝爾的丈夫和情人一樣,能夠分別和她養育孩子,又能和睦地生活在同一所房子中。對絕大部分人來說,這實在是對他們男性自尊心太大的考驗了。

曾有一名男子問他的情人:「你的女伴們也會向丈夫撒謊嗎?」出於對友誼的忠誠,她做出了否定的回答。然而根據某雜誌的一項測驗,有38%的受調查婦女認為結了婚的女人另有隱情並不是什麼稀罕事,甚至還有20%的女性認為,說不定有一天這種事也會降臨在自己身上。而由這項調查得出的結論是:那些最常把「有夫之婦」這個詞掛在嘴邊的女性,恰恰是正在尋找機會嘗試情人滋味的人。

情人,他們的目的是尋找快樂。

兩情相悅,快樂一下,這可以算是情人們所提出的最低要求了吧?可有時候,甚至他們的這種要求也不能得到滿足。懷中的女人絲毫不像自己朝思暮想的那樣甜蜜,因為對丈夫不忠而使自己和情人受著良心的責備:「這是我第一次欺騙丈夫,你明白嗎?」,「你獨身一人,不需要向人解釋,可是我要欺騙丈夫,這實在太讓我害怕了。」情人本想找到快樂,卻沒想到自己成了罪惡的同謀犯。在這種情況下,愛情還能堅持多久呢?

情人,你的任務是傾聽。

妻子經常會有對丈夫不滿的時候:他缺乏幽默、他挑食、他干家務笨手笨腳,簡直讓人受夠了,可這些話能向誰傾訴呢?情人擔當起了這個任務,他們對太太們的一切要求和行為,都應該能心領神會,(比如她們回家前必須得衝上三遍澡)。他甚至要發誓對他們的私情守口如瓶,連最好的朋友也不能告訴。只要犯了一點點冒失的過錯,太太們就把他們的名字剔除出電話本。他就像雙重間諜一樣,結局只能是兩面不討好。

找一個結了婚的情人。

他有太太,她有老公。也許這樣才是禮尚往來。不需要模糊的允諾:「明天我就找我太太談」,「明天,我就離開我老公」。而且,如果他在我們懷中打電話給另一個女人說:「親愛的,我堵車了,一會兒就到」,情人也不會感到格外氣惱。

費明就認為婚外的兩性關係更加單純,更高尚。所以他的情人也是有夫之婦。他的理由是:「她既不要幾克拉的鑽戒,也不要我的信誓旦旦,而且,如果她因為一場家長會而不得不臨時取消我們的約會的時候,我非常能理解並尊重她的社會身份。」

而羅磊則在這種「門當戶對」的關係上找到了一種精神上的平衡:「和結了婚的女人在一起,你不會受自責的折磨。你永遠也不可能跟她結婚,這一點她知道得清清楚楚,所以根本不用在這方面多浪費時間解釋。另外,她有夫婦生活的經驗,對男人的癖好和習慣也都已經適應。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沖澡,她就絕不會衝進來硬要你跟她一起泡浴缸。」

擁有這種情人關係,有時也會冒著真的墜入情網的危險,而這本來不是計劃中所要發生的事情。就像許多小說中描寫的,年輕英俊的護衛真的愛上了他美麗富有的女僱主。

「沒有人比情夫更善於嫉妒了。「白平曾有過一段同婚姻平行發展了三年的婚外戀情,他深有體會:「陷入這種局面後,我們不得不向所有人撒謊,甚至包括我們之間,到最後,人都快變成妄想狂了。」

費明也有同感:「這時候會變得好奇得過分,想要知道關於她的家庭的一切:她的丈夫,她的工作。這樣只會使你跟另外一個男人完全對立起來,毫無益處。和她建立起另一重的夫妻關係嗎?而這根本就不是發展這一段關係的初衷。」所以,他最後甚至對作為情敵的那個丈夫產生了一種兄弟般的同情。 這時候,對夾在中間的那個女人來說,完全拋棄兩人中的哪一個都不容易,只要可能,她總是想魚與熊掌兼而得之的。

李衛的經驗是:「為了擁有安定的局面,我們形成了固定的習慣。比如,我想要添置什麼東西的時候,像衣服、手機,琳娜就陪我去。她從來不因為我而刻意離開他的丈夫,但在我面前又像一個妻子,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就讓我滿足了。」

如果情人還未婚。

他是自由的,而她不是。但這樣她們至少已擁有了二分之一的自由身。那麼,他們約會便會有了一個固定的場所;他的家。和一個結了婚的女子進飯店開房間,只會引來旁人的指指點點。為什麼要讓自己陷入這種局面呢?屬於別人的女人難道更可愛嗎?林楓坦承:「如果從有罪的一面考慮,你是在引誘那個有夫之婦走向毀滅。」男人習慣用征服不屬於他的女人的方式來顯示自己的能力。

「我很喜歡莎莎,她非常善解人意,而且已經結了婚。我在她面前表現得成熟、穩定、富有,其實真正的我是很散漫的。」

有相當一部分獨身男子建立情人關係是為瞭解性愛之饞:她有丈夫,還想要一個情人,那我為什麼不能利用這個機會滿足一下自己的需要呢?可關係一旦確立,他們就會發現自己心理上的失落感和感情上的嫉妒心開始瘋狂地滋長起來:「她是有夫有子的,我知道我們的關係應該有什麼樣的限度。可每個星期天我都不得不一個人度過,那時候她正在她的家裡同老公孩子享受天倫之樂。所有的節日也是,有一天,我獨自一人去參加一個熱鬧的晚宴,大家都成雙入對,只有我沒人陪伴,就像一個年老色衰、被人拋棄的情婦……」他們的女人可以隨時享受到家的溫暖、親人的關懷,可這些單身的情人想得到歡樂,卻還要等太太們方便時發出的信號。

甚至朋友們也難以理解他們究竟在追尋什麼:「她不是結婚了嗎,Tomy,你還想得到什麼呢?難道是等她離婚嗎?」最後,他們會感到心力交瘁,難以支持:「我不要求她能把心都交給我,但我真希望她至少也能像我一樣自由,不用為我們的關係東躲西藏。在別人眼中,我就像一台供她消遣的性機器,一個小丑,我最後終於再也不能忍受了。」

一段時間以後,那些單身的情人發現,兩人之中反而是他的局面更為被動。沒有承諾,就等於沒有建立任何新的成就。即使有,也比不上她已經同別人建立的。「婚姻、孩子、是我們跟愛人所能共同創造的最美好的東西。現在你讓我自己跟自己結婚嗎?一個人去買一套三個臥室的湖邊公寓嗎?」Tomy終於發現,自己對艷遇的幻想根本就不實際。

情人要有自知之明。

情人從來也不應該有什麼要求,尤其是要求她為了他拋棄一切,至少不能馬上。他自然非常明白:如果他這麼不知趣,她就會愛他少一些。即使她在最後一分鐘才突然取消他們的週末旅遊計劃(理由是「我老公有點懷疑了,你明白嗎?」),他也不得不保持著臉上理解的微笑。有時候,甚至他根本就沒有要她解釋的意思,她也會搶著說明自己遲到的原因:「現在什麼事情也別想瞞過我老公了。」這時候,他自然也不能顯示出掉以輕心的樣子來。偶爾當他不小心提出了不恰當的問題時,比如:「你跟你丈夫是分房睡的嗎?」她就會責怪他的不恰當的嫉妒心和冒失。最糟糕的情況是,她在這時候用撒謊來搪塞他,騙他說自己睡在家裡的客房中。最好的情況也就是她會把手指豎在唇前,哄著他:「噓,親愛的,讓我們來說點別的吧!」或者「你怎麼樣才能不這麼嫉妒他呢?」

「我還記得最讓我心情沉重的那一幕,」曾經有過這樣經歷的白平說:「我面對面注視著她的眼睛,問她:你現在跟你丈夫屬於什麼關係?她沒有回答。而我沒想到,這時候她連看都不敢再看我一眼。」情人們有時候也會說蠢話。他們動情時就忘了情人跟老婆的差別,像個丈夫一樣不討女人的歡心要知道,他的小情婦想在他這裡聽到的可不是煩心事,他嘴裡說出的話應該只有一個腔調:「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我的小寶貝。」至於生活中的瑣碎和煩惱,那是你的事情,留著自己消化吧!你的職位下調了,你的工作成績下降了,也都跟她無關:結了婚的女人已經有個老公天天來用辦公室裡的新聞煩她了,還要來過問你?

情人應該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但又不能太方便。

可憐的情人在這個故事中沒有絲毫的決定權。結了婚的女人想在他們身上得到的是一種冒險的滿足感。如果每次都是她想要他來就來,每天在固定的時間打電話,那還有什麼新奇可言?所以,套在他脖子上的鎖鏈只能由那位太太來掌握鬆緊,他只能等她的來信或電話鈴,卻又不能打電話到她家。「從情人那裡,你以為她們想得到的是什麼?是和光明正大的家庭生活相反的東西!」朱韌說。費明也同意:「僅有的一次她讓我直接去她家找她,是她想向老公提出離婚的時候。在這種情況下,我甚至沒有說這不關我的事的權力。她在我耳邊向我抱怨丈夫懶惰,繁重的家務都是她一個人幹的時,我說那就離開他,而沒有說讓我幫你做,因為我認為情人沒有必要承擔丈夫的責任,但她就認定我背叛了她。其實她應該明白,再癡心的情人也不願意陷入另一對夫婦的家庭瑣事中去。」

情人----一台性能良好的機車。

有什麼辦法呢?既然選擇了結了婚的愛人,她們不圖名、不圖利,這些男人就有義務去滿足她們唯一的需要--讓她們快樂。所以只好學會別人相聚的時候自己獨處,可以體驗在晚上開著敞篷車去高速路上兜風,可以週末到別的城市去看一場歌劇或球賽,可以點上蠟燭關掉電燈泡一個無人打擾的熱水澡。儘管發揮你的想像吧,就是別老想著給她打電話,耐心等她的暗號吧。有這種經驗的男人都是很善於打發一個人的生活的,不然那些太太們就不會冒險在他們身上花費精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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