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世紀的荷蘭海軍:海上馬車伕想打誰就打誰
現代人說到荷蘭這個國家,首先想到的,一般都是他的足球。熟悉足球的朋友都知道,荷蘭足球全攻全守的足球戰術,水銀瀉地的進攻。讓世界上所有的後衛線都感到頭疼。而放到十七世紀的地球上,說到荷蘭,當時的歐洲人首先想到的,卻是他的海軍。論水銀瀉地,全攻全守,荷蘭海軍帶給對手的記憶,不止是頭疼,更是死亡的恐懼。在那個時代,他有一個眾所周知的綽號:海上馬車伕。
所謂「海上馬車伕」,字面意思,就是把開船開的和駕車一樣輕鬆的,放在荷蘭身上,就是全世界的海洋上,他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打誰就打誰。而看他的實力,「海上馬車伕」的綽號絕非浪得虛名:十七世紀的荷蘭,擁有各種船隻一萬五千艘,水手八萬多人,他的船隻數量和水手總數都超過了歐洲其他國家的總和,其中戰艦的總噸位,超過當時歐洲強國英國一倍多,他的商船噸位,更占當時歐洲商船總噸位總和的四分之三。
而且荷蘭海軍不止有數量,更有質量,在海軍戰鬥力和軍事技術上,荷蘭人更極其強大。荷蘭人作戰所使用的巨型戰艦,當時中國人稱為「夾板船」,它的船體下部為雙層,航行穩定,抗沉性能好。體積更是巨大,當時已經有了排水量1000噸以上的戰艦,火力同樣強,後來被中國稱為「夾板鐵船」的荷蘭戰艦,載炮數量多近百門,在明朝崇禎九年(公元1637年)後,荷蘭人更擁有了製造排水量1500噸,載炮數超過百門的超巨型戰艦的能力。在決定海戰殺傷力的火炮技術上,荷蘭人更走在了當時世界的前頭,他們是世界上最早開發出爆破炮彈的國家,即明末軍事資料中常說的「開花彈」。這種火炮解決了中世紀火炮的最大難題---炸膛問題,可以延長火炮的轟擊時間,同時其炮彈在爆炸後可以炸成彈片,提高爆炸殺傷力。明朝在與努爾哈赤爭奪遼東的寧遠會戰中,正是以這種火炮(葡萄牙在與荷蘭的作戰中繳獲,由明朝輾轉購買)擊傷努爾哈赤,扭轉了當時的遼東戰局。
在作戰素質上,荷蘭人更是當時歐洲頂級,荷蘭水手的吃苦耐勞,堅韌勇敢,在整個航海時代都是歐洲聞名,甚至一直被當做歐洲水手精神的標尺。按照後來曾在英荷戰爭中與荷蘭人交手的英國將領的話說:「他們就是海洋上的蒙古人」。就像生長在馬背上的蒙古騎兵,曾經在陸地上戰無不勝一樣,十七世紀的荷蘭海軍,也曾擁有相同的輝煌。
憑著這樣強大的實力,在那場西方殖民運動中,荷蘭人雖然起步晚,進度卻極快。一路佔領了東南亞等殖民地。到十七世紀的時候,已經兵臨中國東南沿海。為了在中國沿海奪取一塊殖民地,荷蘭海軍也多次不惜血本,與明朝水師大打出手。特別是爆發於1624年的澎湖爭奪戰,明王朝動用大小戰船數千艘,兵員上萬,儘管最終慘勝,卻還是只能任由荷蘭五百殘兵突圍離去。也正是這場戰爭,造成了一個意外的後果:丟失台灣。
澎湖血戰結束後,敗逃的荷蘭艦隊,在船長宋克的帶領下,並未跑回老窩巴達維亞,相反掉轉船頭,在台灣西南部的一鯤身地區登陸。然後通過軟硬兼施的手段,先後修築起赤坎城和熱蘭遮城倆個堡壘。藉著晚明動亂四起,明王朝鞭長莫及的空隙,撿到了台灣島這個大便宜,從而開始了他們對台灣三十八年的殖民統治。
按照史書的記錄,剛剛登上台灣島的荷蘭人,表現是非常友好的。和當地屯墾的漢人以及高山族同胞,也一度友好相處。就連倆個堡壘的建築用地,也是老老實實花錢買。但荷蘭人佔這塊地,當然不是為了發展友誼,相反卻是為了發財。以荷蘭最後一任駐台灣總督揆一的話說:台灣真是一頭好奶牛。
既然是「奶牛」,當然就要拚命擠奶。作為歐洲文藝復興後第一個資產階級共和國。在殖民掠奪這件事上,荷蘭人也很有水平。做法比起西班牙和葡萄牙,都要狡詐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