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仲馬的作品創作特點及人物評價
亞歷山大·仲馬(Alexandre Dumas,1802年7月24日-1870年12月5日),人稱大仲馬,法國19世紀浪漫主義作家。大仲馬各種著作達300卷之多,以小說和劇作為主。代表作有:《亨利第三及其宮廷》(劇本)、《基督山伯爵》(長篇小說)、《三個火槍手》(長篇小說)等。
大仲馬信守共和政見,反對君主專政。先後參加了1830年"七月革命"、1848年推翻七月王朝革命、加裡波第對那不勒斯王國的征戰等活動。2002年,大仲馬去世132年後遺骸移入了法國先賢祠。
大仲馬小說大都以真實的歷史作背景,情節曲折生動,往往出人意料,有歷史驚險小說之稱。結構清晰明朗,語言生動有力,對話靈活機智等構成了大仲馬小說的特色。大仲馬也因而被後人美譽為"通俗小說之王"。
創作特點
戲劇
大仲馬的戲劇創作活動對浪漫主義運動做出了重要貢獻。尤其是他的《亨利第三及其宮廷》,最早為浪漫派戲劇開闢了道路,也使他成了浪漫派戲劇的先驅者之一。
大仲馬戲劇創作背景取材極為廣闊,如歷史劇《亨利第三及其宮廷》以16世紀法國宗教戰爭為背景,而五幕劇《安東尼》則是以復辟王朝的上流社會為背景。
作為十九世紀的浪漫主義文學陣營中的一員,他主張廢除掉古典主義給戲劇定下的眾多的清規戒律。他和許多的浪漫主義作家一樣認為戲劇要向觀眾展示生活的激情,觀眾才會為之感動。他在1829年所創作的歷史劇《亨利三世及其宮廷》裡,就開始體現出他這樣的創作理念。這部初登文壇的戲劇作品實際上也是他自己本人性格的最好的詮釋。
小說
敘事
以真實的歷史事件和歷史人物作為敘述的對象並加入大膽的虛構和想像是大仲馬歷史敘事小說的顯著特色。在大仲馬的歷史敘事小說中,歷史追求的目標不再是真實與客觀,而是以娛樂為唯一的旨趣。因此,將歷史進行通俗化的描寫是大仲馬在其文學創作生涯中的最主要成就。而他獨特的創作理念卻與追求客觀真實的再現歷史的史學目標相迥異。所以大仲馬在法國文學史上並不擁有崇高的地位,卻擁有與同時代的許多作家相比數量眾多的讀者。
大仲馬在通俗歷史敘事小說的創作領域取得的成績是毋庸置疑的。然而,儘管許多的文學史的撰寫者在評價他的歷史敘事小說時給予充分的肯定,而且他在世界上擁有的讀者數量眾多,但是在法國文學史上卻不享有崇高的地位。這在很大程度上,源自於他在創作歷史敘事小說時的態度。他曾經公開的表示歷史只是一枚用來懸掛他的小說的釘子,同時他在文學上也從來不承認自己從屬於什麼流派或者樹立了什麼樣的旗幟,娛樂是他進行歷史創作的唯一旨趣。
對於大仲馬敘述歷史的方式,莫洛亞認為在大仲馬的歷史敘事小說中,在對歷史事件進行敘述時作家一方面把真實發生過的歷史作為小說的一股線索加以敘述;另一方面又把虛構的英雄人物作為另一股線索加以描述,讓虛構的英雄在真實的歷史事件中活動,使他的歷史敘事小說中所記錄的歷史看起來真真假假難以分辨。而小說則成為了大仲馬筆下表現這種宏大的歷史場景的主要文體形態。
大仲馬幾乎不用單純的敘述,而是用對話來交待歷史背景和故事的發展。很多主人公的身世也都是在對話中交待的。多數對話都十分簡短有力,有極強的節奏感。
寫作風格
在大仲馬的代表作之一《蒙梭羅夫人》中大仲馬曾這樣說到:"歷史事件有這樣一種特性,那就是他們往往把自己的重要性表現在先於它而出現的環境中。"這體現了作家重視歷史敘事小說文本中對於歷史大背景的描寫力求逼真化的原因。因此,儘管大仲馬的歷史敘事小說常常由於為所欲為的隨意改變歷史事件的真實性而遭受非議,但是眾多的外國讀者了解法國歷史上的重大歷史事件,體會法國歷史的交替變更是從閱讀大仲馬的歷史敘事小說開始的。
大仲馬將小說這種文體形態與歷史緊密的結合起來,因為小說的文體特點是能夠容納巨大的社會生活,這樣就可以展現出大仲馬宏大的歷史敘事手法,將作家的積累的豐富的歷史素材與駕馭歷史題材的能力結合起來,從而在虛構的故事中包含了更多的真實的歷史。他所創作的歷史敘事小說對歷史時代背景的描寫氣勢恢弘。
大仲馬英雄主義的歷史觀體現在小說文本的內容上。大仲馬認為歷史上的每一個發展與變化都是由傑出的人創造的,歷史上不同尋常的人總是左右著歷史發展的進程。這種觀念體現在他一部分小說文本的書名上:例如《基督山伯爵》全書的內容是圍繞著水手埃德蒙·唐代斯的復仇展開的,基督山伯爵則是小說所著重表現的中心人物。又如以法國大革命為背景的《紅屋騎士》全書圍繞著紅屋騎士營救路易十六的皇后展開,書名也反映了紅屋騎士是本書著力塑造的英雄人物。
大仲馬讓眾多的真實或虛構的歷史人物在這樣的歷史情境下一同出場。在小說中參與歷史的發展過程,刻畫出眾多栩栩如生的不同階層的人物形象。即使面對時間跨度較長,人物眾多的歷史事件的宏大敘事也有條不紊。因此大仲馬在歷史敘事小說中所建構的歷史世界獲得了許多同時代作家的讚譽。
可以說,大仲馬的歷史敘事小說,是不斷的用英雄建構歷史,用歷史塑造英雄,又把英雄與歷史融進小說中。這三者是彼此建構,彼此依賴。
大仲馬的歷史敘事小說是以真實的歷史人物與事件作為基礎並且加入了自身的主觀想像與虛構。作家將虛構人物與真實人物的混合描述按照一定的時間順序敘述故事。因而,以還原了歷史的真實分析小說文本中所蘊藏的歷史感以及人文關懷為標準去評價大仲馬的歷史敘事小說時,大仲馬的小說文本在文學史上並不享有崇高的地位。
大仲馬的歷史敘事小說不以客觀真實為既定的目標。完全不指向歷史史實本身。而是在歷史空間之中選取一種可能性作為指向的中心。而這個中心則是作家本人所構築的比歷史還要真實的歷史。
這種手法是大仲馬歷史敘事小說中更為強烈的偏離歷史的傾向。但是由於素材都選自於歷史事件,一切又都是圍繞著所敘述的歷史事件進行,所以歷史題材本身又具有一種凝聚力。因此,大仲馬的歷史敘事小說是偏離歷史中心的同時重構歷史。
大仲馬後期的許多歷史戲劇都是根據他自己本人所創作的暢銷歷史敘事小說所改編的。這從側面說明大仲馬所創作的歷史敘事小說中包含了易於改編為劇本的戲劇化元素。大仲馬的歷史敘事小說多以重大的歷史事件為背景,在描寫跨度較大的歷史事件表現錯綜複雜的宮廷矛盾時,總能給予讀者連貫、一氣呵成的閱讀感受。其主要原因是大仲馬運用戲劇的創作手法去創作小說。去除長篇歷史敘事小說中過於冗長的敘事方式。
仲馬的主要文學成就在歷史敘事小說的創作方面。而且他所創作的歷史敘事小說大多是長篇的歷史敘事小說,而歷史敘事小說作為小說它同樣也是一種漸變的藝術。歷史衝突的過程表現為一個逐漸升級的過程。而每個章節的場景的轉換,融入靜態的佈景元素增加了小說戲劇化的效果,相應的直接用大量的對話去推動情節的發展造成了敘述者的缺席。可以把人物與人物之間的矛盾衝突直接的體現出來,增加人物與人物之間的對抗性。
大仲馬是從寫劇本開始寫作的。在他的小說中,對話佔有極大的比重。這實際上是保留了寫劇本的特點。在某種程度上說,大仲馬的小說是戲劇化的。他的小說很容易改編成劇本。
對話在他的小說中起著多種作用,首先是通過對話刻畫人物性格。大仲馬很少對他的人物做長篇的描述,人物的性格多是通過行動和對話顯示出來的。
作者有時只用一句話就點化出人的精神面貌。如《基督山伯爵》一開始,鄧蒂斯回到了馬賽,很悲痛地向船主人老摩萊爾報告:"我們失去了勇敢的船長黎克勒。"接下來一句是:"貨呢?"船主焦急地問。只用兩個字就把摩萊爾關心貨物勝於關心人的精神狀態準確地表現出來。老摩萊爾是個正面人物,但他畢竟是資本家。
英雄形象
小說文本中的英雄在作家所塑造的歷史真實的環境中活動。這些人物形象勇敢、機智、熱愛冒險並且把這種冒險的經歷作為一種樂趣,最後往往因為巧合與膽量成就一些常人無法企及的事情,從而推動和改變歷史的發展。例如《三個火槍手》中的極賦冒險精神的第四個火槍手達達尼昂以及他的三個夥伴阿多斯、波爾多斯和阿拉密斯;《蒙梭羅夫人》中的勇敢的法蘭西英雄比西;《瑪戈王后》中的忠於彼此友誼的拉莫爾和科科納;《雙雄記》中極力刻畫的羅朗與摩岡;《紅屋騎士》中為了營救路易十六的皇后而被殺的紅屋騎士等等。大仲馬都在以與常人迥異的英雄形象去建構出文本中的歷史。
大仲馬式的英雄可以說是時代的產物。小說文本中的英雄形象,總是具有超乎尋常的舉動和魄力。這些英雄形象大都勇敢、善於謀劃、即使在複雜的政治鬥爭中仍有自我的性格,有駕徹局勢的能力。在歷史敘述的過程中,也具有正義,高尚的俠義精神。這與英雄的精神面有相契合的聯結點。
然而不同的是大仲馬式的英雄已經不再具有較高的精神價值。在評價《三個火槍手》中的人物形象達達尼昂時,譯者這樣說到:"達達尼昂,他差不多什麼都貪,貪圖功名、金錢、地位、女色等等。正是貪慾激發出的冒險精神,使他走上了一條充滿誘惑的人生之路。"
大仲馬式的英雄更多的是讓人理解財富、身體、感官的含義。他們並不具備英雄的精神價值,這些英雄只是在客觀的價值等級秩序中實現了較低的價值。他們更能引起的是讀者的癡迷而不是崇敬。儘管這些英雄形象還具有英雄的氣概,這類英雄的是從普遍存在的價值意識中塑造出來的,它是英雄重構的產物。因而,即使這些形象仍能實現常人無法實現的事跡,但是他已經不再具備英雄的價值。
人物影響
亞歷山大·仲馬,法國十九世紀浪漫主義文學的代表作家之一。自他登上浪漫主義文壇時起到1870年去世時止,在他四十多年的文學創作生涯中,他創作了大量的通俗歷史敘事小說,並在這個領域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他的歷史敘事小說在法國乃至全世界擁有著數量眾多的讀者。他對歷史的寫作手法至今還有著深遠的影響。在法國文學史上,大仲馬與歐仁·蘇並列,成為了十九世紀法國浪漫主義文學陣營中最傑出的通俗歷史敘事小說的作家之一。
大仲馬在通俗歷史敘事小說的創作方面取得的成就是突出的。從法國本土看,安德烈·莫洛亞就曾寫作《大仲馬傳》和《三仲馬》,目的是為了介紹大仲馬的生平和創作過程以及家庭對他創作的影響。儘管與同時代的作家相比他擁有的讀者數量最多,但是卻與他在文學史上的地位相矛盾。大仲馬在法國文壇不享有最崇高的地位。並且對大仲馬本人及其作品的評價在法國本土也是帶有偏見的。但是這並未影響讀者對大仲馬歷史敘事小說的喜愛。2002年繼伏爾泰、盧稜、雨果、左拉和馬爾羅安五位之後,大仲馬的遺骸被遷往先賢祠。
人物評價
他的為人像夏日的雷雨那樣爽快,他是個討人喜愛的人。他是密雲,他是雷鳴,他是閃電,但他從未傷害過任何人。誰都知道,他待人溫和,為人寬厚,就像大旱中的甘霖。(維克多·雨果評)
大仲馬的長篇故事始終受到喜歡歷史的神奇性的讀者所讚賞。(法國作家布呂奈爾評)
大仲馬之於小說,猶如莫扎特之於音樂,已達藝術的頂峰。過去、現在和將來,都無人能超越大仲馬的小說和劇本。(英國作家蕭伯納評)
他的作品廣闊不馴,但是由於他的血統與出身,法國的本土對他就有不公正的評價。(法國總統希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