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已婚男人分享一個她
我很想離開她
可我做不到
我放不下她
又管不了她
【有故事的人:大寶 男 46歲 企業員工】
文/聞心
男人找情人是種折磨。
男人找情人,又不想破壞家庭,美事都讓男人想了。可再有閱歷的男人也搞不清楚——情關到底有多難闖!就算他有本事闖進來,也不能保證不受傷害!
當看到這個主題的時候,也許你會嗤之以鼻,會認為在三人戀中受傷的肯定是女人,家裡的女人因管不住男人而悲哀,外面的女人因對未來的不確定而傷心……那都是傳統故事中的橋段了。這周的兩個故事中,受到傷害的都是大男人,是他們點燃了導火線,但最後炸掉的,卻是自己那顆看似堅強實際脆弱的心。我們要同情他們,還是火上澆油謾罵他們,或者幸災樂禍地看好戲……仔細閱讀吧,希望此刻正在閱讀的你,不曾經歷這些煩心事。
——編者
【前話】
生命是個不可逆轉的過程,因此,我們總是期望能從別人的經歷中多吸取一些經驗,好讓自己少走彎路。可是有些事,即使經驗擺在面前,也還是忍不住要親自嘗試一下才甘心,比如感情。
大寶不是沒聽過、看過那些有關婚外情的故事,也知道故事的主人公大多以痛苦收場,可是,他自己還是陷了進去。只因感情來時,實在容不得理智的規勸,慾望當頭,一切道德說教都化作耳邊輕風。
好在,經歷過之後,大寶還是悔悟了。他總算明白,對於一個即將知天命的男人來說,轟轟烈烈的戀愛是奢侈的,平平淡淡的幸福才是真實的。
一個中年男人取名叫「大寶」,聽起來有點怪怪的,但大寶堅持用這個名字,因為這是情人對他的暱稱,代表了他們之間五年的情愛糾葛。他的情人名叫「小寶」。
「大寶」和「小寶」是我們之間的暱稱,是專屬於我們兩個的。我曾經非常享受這個名字帶來的幸福感,可現在,它只是一個帶著記憶的符號了。
小寶是我的同事,我們開始於五年前,那時我41歲,她只有28歲。她長得很漂亮,也很會打扮自己,在我們那個死氣沉沉的單位裡,是比較顯眼的一個人。當時,廠子裡喜歡她的人不少,也包括我在內,但那種喜歡,僅僅停留在欣賞的程度,沒有別的想法,畢竟我已經40多歲了,有老婆、有孩子,而且家庭很和睦。再說,人家也有自己的男朋友,雖然沒有結婚,也同居很多年了。
有一段時間,車間很忙,大家中午就都在單位休息。我和小寶還有另外兩個同事經常在一起吃午飯,吃完飯就坐在一起聊天,可能是我年齡比較大的緣故吧,小寶喜歡和我說話,說話時,大眼睛看著我,忽閃忽閃的,顯得很天真,但她的語氣聽起來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好像和男朋友之間不太開心。不過,她沒有明說,我也沒多問。
混熟了以後,我們有時也一起出去玩兒,比如週末出去吃個飯,或者去泡吧。酒吧是個很容易讓人放鬆的地方,在那裡,我們都變得很隨意,一邊喝酒,一邊調侃,間或開些無傷大雅的、曖昧的玩笑。小寶很能喝酒,白酒、啤酒都能喝,喝高興了話就多,漂亮的臉蛋也變得紅撲撲的,像熟透的蘋果一樣,很誘人。有一次我忍不住,藉著酒力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她也喝多了,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哧哧地笑個不停。
酒醒後,想起自己的失態,我心裡很不安,怕她會生我的氣。第二天在單位遇上她時,我很尷尬,她卻好像忘了這件事似的,和平常一樣向我打招呼。中午吃飯的時候,我還是找她道了歉。
我不好意思地對她說:「真對不起,昨天晚上我喝多了,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啊!」
她瞄我一眼,笑笑說:「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用不著道歉!」
看她的樣子,好像真的沒生氣,我這才放了心。日子和往常一樣地過,我們還是每天中午湊在一起吃飯,偶爾出去玩玩,但不知為什麼,每次看到她的臉,我心裡都會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說不清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覺得她看我的眼神也似乎有了變化。
那段時間,我們開始彼此發短信,大部分都是一些傳來傳去的搞笑內容,偶爾也會問候一下。我不得不承認,我是喜歡她的,每當看到她發給我的短信時,我都很興奮,但我並不敢奢望什麼,畢竟我們的年齡差距太大了。
慢慢的,她對我越來越多地講起她和男朋友之間的事。她說,她的男朋友很自私,他能花很多錢給自己買衣服和鞋子,卻不情願在她身上多花一點錢;兩人同居,他不但不給她生活費,還經常不回家,總是讓她一個人冷冷清清地睡在寂靜的房子裡。
說這些事的時候,小寶顯得很難過,我幫不了她什麼,只好陪她歎氣,說些安慰的話開導她。有一天,說到傷心的地方,小寶突然抱住了我,當她的身體貼到我的身體上時,我像觸電了一樣,全身酸麻,大腦也短路了,不知怎麼辦好。殘存的一點理智告訴我,我應該推開她,勸她冷靜一點,可我自己已經不能冷靜了。本能的生理反應壓倒了理智,我不由得抱緊了她,不顧一切地吻了下去……
也許,感情發生時,大寶和小寶只想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投入地愛一次。但愛的過程從來都是歡樂伴隨著痛苦。
和小寶發生關係以後,我內疚過好一陣子,覺得很對不起我老婆。我老婆是那種賢妻良母型的女人,會過日子,但不懂風情。男人總是很貪心的,有了一個好的,還想要更好的,有了賢惠的,還想要狂野的,我大概也不例外。不過我很清楚,我不可能為了一段婚外情而破壞自己的家庭,這一點,小寶和我想的一樣。她從一開始就對我說,這份感情只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和別人沒有關係,她不會因此和男朋友分手,也不希望影響到我的家庭。
我們就這樣開始了地下情,有其他人在時,我們是普通同事,單獨在一起時,我們就是一對情人。小寶對我很依賴,她什麼都願意對我說——工作的煩惱或者感情的不幸——全都毫無保留。我知道她男朋友對她不好,就盡量多給她一些關心。她對我也很好、很細心,每到換季的時候都給我買衣服,不一定很貴,但很貼心,哪怕只是一雙襪子,也讓我感覺很幸福。
我們的感情越來越深,恨不得天天都膩在一起。我們不敢出去逛街,更不敢在人群稠密的地方吃飯,為了避開熟人的眼光,我們只能打車去很遠的地方,找比較僻靜的小餐館,就為了能放心地在一起多待一會兒。我們捨不得分開,可又沒有讓我們待的地方,我就找朋友借了一處房子,和她在那兒待到很晚才離開。
我很留戀小寶帶給我的感覺——溫存、纏綿、火辣、奔放,這些我從沒體驗過的感覺,像一張無形的網,把我牢牢罩住,心甘情願留在她的身邊。她也說過,和我在一起之後,她才體會到了做女人的幸福。這種關係維持了一年多也沒有被別人發現,我最初的愧疚感也慢慢變淡,最後變成了心安理得。
有一天,我又和小寶約會。她一見到我,眼圈就紅了,咬著嘴唇欲言又止。
「你怎麼了?」我問,還以為她和男朋友又鬧彆扭了。
「大寶,我……懷孕了。」
「你說什麼?」
「我懷孕了。是你的。」
我有些發蒙,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但我知道,她不會騙我,孩子肯定是我的。我握住她的手,盡量溫柔地對她說:「別怕、別怕,有我呢。但是這個孩子不該來……還是做了吧!」
她點點頭,眼裡含著的淚水隨即掉了下來。她說:「我知道。過幾天我就去做手術。」
「讓你受委屈了!」
「不!大寶,為你受委屈,我願意!」
過了幾天,她向單位請病假,在朋友的陪同下,做了人流手術,我不能露面,只能在醫院外邊等著她,當她臉色蒼白地走出來時,我心裡感到說不出地疼。
小寶結婚時,大寶依然陪在她身邊。他那時還沒有認真想過,這份感情的終點會在哪裡。
那年年底,小寶和她的男朋友結婚了。她自己並不願意,但是雙方老人極力撮合,因為他們已經同居了好幾年,在世俗眼光看來,結婚是必然的歸宿。小寶自己也很無奈,這些年,她對男朋友的感情已經淡了,只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同居的事實,她才始終沒有勇氣離開他。但同居是一回事,結婚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不想把自己的一輩子都寄托在一個自私自利的男人身上。
我當然也不希望她的後半生不幸福,但以我的立場,更不能阻止她結婚。我只能勸她想開一些,多多體諒父母的心情。我對她說:「也許,以前男朋友對你不好,就是因為你們沒有結婚;結了婚,他對家庭有了責任感,說不定就懂得該怎麼對你好了。」
聽了我的勸說,她最終同意給自己和男朋友一個機會。但她提出,我必須去參加她的婚禮,否則她就不結婚了。我拗不過她,只好答應。但我一直在猶豫,自己到底該不該去?去了,看見她穿著婚紗站在別人旁邊,和別人舉行結婚儀式,我一定會很難受,我不知該以什麼樣的表情、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這些;不去,她發現我騙了她,會不會真的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來?到那時,事情會變得更加不可收拾!
思來想去,我還是去了。我故意提前了一會兒,在她到達酒店之前,悄悄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沒多久,我聽到酒店門口響起了鞭炮聲,有人在喊:「新娘來了!」緊接著,樓梯上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我忍不住向樓梯口張望,一下就看到了小寶——她穿著婚紗可真漂亮!
一走進大廳,小寶就左顧右盼、四處搜尋,在她看見我的一剎那,我慌忙把眼神避開了。
典禮開始了,這是我參加過的最盛大的婚禮,司儀在台上不遺餘力地煽情,來賓也很配合地使勁拍著巴掌,每個人都很投入,只有新郎和新娘看起來心不在焉。小寶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我,我不用看也能感覺得到。我竭力把自己藏在人群裡,盡量躲著她,可她還是找得到我。
新人來敬酒時,我不知小寶是不是故意的,她直接站到我身旁,我有意向後閃了閃身子,還想避開她,可她卻向我舉起了酒杯。
「不管你怎麼躲,我都要敬你這杯酒!」
說完,她一仰頭把酒喝乾,兩眼直勾勾地看著我。大家都在起哄,我只好掩飾地打著哈哈,把自己杯裡的酒也喝光了,然後,再也不敢看她的眼睛。酒宴還沒散,我就提早退席了,我不敢再留在那兒,看著她強顏歡笑應付那些客人,還有她看我的眼神,都讓我受不了。我隱約覺得,勸她結婚可能是我錯了。
婚後的小寶並沒有快樂一點兒,十天婚假,她都是一個人度過的,她丈夫把她撇在家裡,她不敢上班,怕人們說閒話,只能給我發短信,訴說自己的苦惱。婚假一結束,她就迫不及待地上班來了,她說,她寧可天天加班,也不願意回家。
我們還是保持著以往的關係,但我比以前更謹慎了,有時不得不勸她早點回家,免得她丈夫起疑心。
在另一個男人出現在小寶身邊以前,大寶從不知道,自己對小寶竟愛得那麼深,愛得幾乎沒有了自我。
小寶結婚還不到一年,單位進行了人事調整,要從車間裡選拔一部分人去做行政工作,這對基層工人來說,是個非常難得的好機會。那些天,大家都在議論這件事,小寶也對選拔充滿期待。
有一天,她找到我說,廠裡一個負責選拔的領導要請她吃飯,問我她能不能去?我想了想,對她說:「我覺得你最好別去。那個領導和你隔著好幾個級別呢,如果是工作上的事,他不可能直接找你;再說,你這次要是去了,下次他再叫你,你還去不去?再下次呢?後面就不好拒絕了。」
在我看來,那個領導請她吃飯,用心很明顯,但我不能直接說,更不能對她說「不許去」,我沒有那個資格,畢竟我不是她的丈夫。我希望她能聽從我的建議別去,可她還是去了。她說,說不定這是個好機會,能利用這個領導讓她通過選拔,如果可以的話,或許還能讓我也換個好的工作崗位。我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她想的就太天真了,得到任何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而我們都很清楚,她要付出的是什麼!
自從小寶和那個領導有了來往以後,我就陷入了深深的失落中。我不能接受,除了她丈夫以外,還要有第三個男人來和我分享她。我此時才發現,自己對她已經愛得很深了。愛情對於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來說是奢侈的東西,我的身體已經禁不住這種精神折磨。我開始嚴重地失眠,即使睡著也會突然驚醒,只能靠安眠藥來入睡;白天,我也不得安寧,小寶能陪我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少,當我一個人喝悶酒時,我不知道她正對著誰在笑!
最令我痛苦的是,我連質問她的資格都沒有,我算她的什麼人呢?什麼也不是!我只能安慰自己說:「也許,我們的緣分就只有這麼多,既然她不再喜歡我了,那我就退出吧。」
我努力嘗試著淡忘小寶,嘗試著一點一點習慣和她疏遠。當我就快要做到的時候,她卻出事了。
一天早晨,我正準備上班,忽然接到了小寶打來的電話。她的聲音很虛弱,我好不容易才聽明白她說的是什麼。原來,她剛和丈夫大吵了一架,一個人摔門出來打算去上班,走到車站就覺得很不好受,頭暈目眩、兩腿發軟;她想回家休息,可她不想再見到自己的丈夫,身邊又沒別人可以幫她,就給我打了電話。
我馬上讓她攔一輛出租車過來找我,然後自己跑到路邊去等她。載著她的車來了,她強撐了一路,一見到我,就暈了過去。我不顧一切地抱起她就往旁邊的醫院跑,直接闖進急診室,大聲叫著:「大夫!快救救她呀!」我已經顧不得會不會在醫院裡遇到熟人了,當時唯一的念頭就是——小寶很危險,我要趕快救她!
她昏迷了兩個多小時才醒過來,看見我她就哭了,眼淚一滴一滴委屈地落在枕頭上。我也覺得鼻子發酸,緊緊握著她的手,剛要對她說些什麼,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短信,她看了一眼電話,又緊張地看了看我,沒有打開短信。我能猜到發短信的人是誰,剛熱乎起來的心又涼了。借口上廁所,我躲開了她,忽然覺得,自己做男人實在是很失敗。
小寶的心越來越令人捉摸不透,昔日的恩愛變成了彼此的折磨。感情原本就是這樣,不是你的,想留也留不祝
小寶的婚姻亮起了紅燈,她和她丈夫不斷地爭吵,每當傷心難過的時候,她都會來找我,於是我想,她心裡最愛的應該還是我。
她從家裡搬了出來,先是住在娘家,後來受不了父母的嘮叨,就對我說她想自己租房子祝我二話沒說,幫她租了房子,傢俱什麼的也都佈置好了;她說她一個人住害怕,我就對我老婆撒謊說,要出差幾天,陪她住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裡,她的情緒特別不好,動不動就生氣、發脾氣,她想和丈夫離婚,可因為離婚條件談不攏,婚就離不成。
一個星期過後,她對我說:「你回家吧,出來這麼長時間了,該回家看看了。」
我說:「我再陪你幾天吧,等你心情好了我再走。」
「我心情挺好的,你還是回家吧,不然家裡該著急了!」
我有些感動,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為我著想。我聽她的話回了家,說好了過兩天再去看她。第二天,我卻收到了一條奇怪的短信,是她的手機號發過來的,裡面寫的是:「好,今晚六點半老地方見。」我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這條短信不是給我的,她把給另一個人的短信錯發到了我的手機上!原來她真的還和別人有聯繫,攆我回家就是為了和那個人約會!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難道我對她還不夠好嗎?我只覺得心像被人插了一把刀一樣,疼痛難忍,疼得我連找她質問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很想離開她,可我做不到,我放不下她,又管不了她,只好順其自然。她叫我我就去陪她,她想說話我就聽著,她有事需要幫忙我就幫她,只要她還需要我,我就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這期間,她回過自己家,但住了沒多久就又搬了出來,再次讓我幫她租房子。每個週末我都去陪她,和她一起做飯、看電視、睡覺,像夫妻一樣,有時也帶她出去玩玩,換換心情。那段日子,我們好像又找回了從前的感覺,所有的一切都恢復了和諧。
然而很快我就發現,有些事並沒有真的改變。有幾次,我在平常的日子去找她,發現她總是很晚才回去,問她,她總說去了親戚家。有一次,我喝了酒去找她,她又是晚上十點多才回來,我壓抑不住胸中的怒氣,大聲質問她:「你說實話,是不是和別人在一起?」她開始還否認,後來就不再說話了。我再也忍不住了,和她大吵了一架。這一架,終於把我們的緣分吵沒了。
小寶三天沒有理我,第四天,她約我出去談談。見了面,我們四目相對看了對方很久,誰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她先說了。
「大寶,我們到此為止吧。」
「你是認真的嗎?真的不想繼續了?」
「是的。」
「……」我覺得嗓子發乾,像被什麼堵住了似的,嚥了好幾口唾沫,還是不能開口說話。
「就這樣吧。以後我們之間就沒有關係了。讓我最後再叫你一聲——大寶,再見!」
小寶走了,頭也沒回。當天晚上,我一個人跑去喝酒,直到爛醉。
【自由談】
原諒,可以給一個人幾次?
【後話】
大寶終於結束了語無倫次的講述。這段感情的結束確實讓他很受傷,他每天都要靠酒精的麻醉才能睡著,因此精神極差,講述中常常順序顛倒,還要不時停下來費力地回憶,才能想起當時的情景。
他很後悔當初沒有約束自己的感情,結果付出五年,換來的還是彼此的痛苦和對親人的愧疚。
現在,他最害怕面對的就是妻子和孩子,他們從沒懷疑過他,也包容了他五年來對他們的忽視,當他滿懷疲憊、遍體鱗傷時,回到家裡,看到的仍然是妻子和孩子的笑臉,還有桌上熱騰騰的飯菜。
他真的很對不起他們!不過還好,他還能用後半生好好彌補自己的罪過。
對小寶,他想說的是:祝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