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告訴你:我愛你
和穎約好了做最好的朋友,可還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拔打他的電話,說上了千萬遍的思念。我知道我們不可能,我曾笑著對穎說過但願下輩子還會遇上,我一定會做他的新娘。穎問為什麼到等到下輩子而不是現在,我說一切都太突然,我們並不現實。其實在我心底一直有一個夢,那就是永遠跟穎在一起的夢,從來不對穎說,是不敢奢求我想要的結果。相愛容易而相守太難,我們分隔兩地,他有他的世界,我有我的生活,在一起對我們來說是一種奢望。我不想給穎任何的壓力,更不想要他為我作任何的承諾,我更願意保留那份至真至美的回憶。
我想你。每次通話,說得最多的就是這一句。有時候兩個人守在電話旁瞎聊一氣,就是為了聽聽彼此的聲音。
別離的日子對我而言是痛苦的日子,和穎認識時我並不言愛,只是告訴他我喜歡他,而從穎那閃亮的雙眸中我也看到了同樣的關注。和穎相處的日子並不長,可從見到他的那一眼我就知道這輩子我想擁有的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相處短短的日子裡我們用得最多的就是眼睛,他總會一言不發地凝視著我,看得我渾身都說不出的一種不自然。我說:你別這樣看著我了!他總是笑著說:好,不看了。可一轉身就會發現盯著我看的依舊是那雙亮亮的眼睛,我撅嘴表示抗議,他便會開心地笑著說:不看,不看了。
因工作關係穎到我們公司兩個星期,每一天上班都會看到穎的影子。工作之餘,穎總會跑來看我,我說:我就這麼好看?他說:是呀,很好看。我說:你厭不厭呀?他說:怎麼會厭呢?而當他忙起來的時候,我便會心神不定地滿世界尋找他的身影。
那些天幾乎每一餐飯我們都會坐在一塊。吃飯的時候同事們總會玩牌比大小,誰輸了誰就喝酒,我很喜歡玩可酒量不行,每次我輸酒的時候穎總會替我喝下去,儼然我的保護神。同事們總起哄,說憑什麼他幫我喝呀,我說我們的家事你們也管呀,我們誰喝還不一樣嗎,同事們正恨不得找些事打趣呢,一聽自然是開心得不得了,而穎只是在一旁微微地笑著。
穎在的日子是快樂的日子,只是快樂的日子如風,一轉眼就過了。
穎離開的那天,是我送他上的車。穎說他愛我,問我是不是也愛他。我說愛是要經得起考驗的,我只是喜歡他。穎沒說什麼,深深地望著我,上了車。
當天晚上我的情緒壞透了,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我很煩躁。和朋友一起出去時我一直是心不在焉,朋友問出了什麼事,我說沒有。12點回到家裡時便躺在沙發上不想動。這時電話響了起來,我瘋了似地跑去接。HI!是我。是穎,我的心一下子都平靜了下來。
我想你!穎在那一頭說,知道嗎?從見到你那一眼起,我知道你就是那個一直在我夢裡的女孩……
我靜靜地聽著,我很想哭,我不知道用怎麼樣的語言去形容我的感受,我很渴望這份愛卻又很害怕。在一起的那一段日子裡我們聊過這方面的話題,我們都知道在一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拋不開現在的生活,而他也離不開他的工作,相識對我們而言是一段美麗但不現實的緣。有緣無份是一件痛苦的事,遇上穎注定我一生會痛。
那晚我們聊了許多,思念與祝福,所有的牽腸掛肚的事都一吐為快。我以為分離對我而言是一件痛苦的事,而穎也不例外。
我記起金庸的一段話,他說:真正的愛情,不在於時間的長短,也許只有幾天,幾小時,只要是真的愛情,也一樣驚心動魄。我確信我愛上了穎,只是沒來得及對他說。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著,想念卻絲毫不減,說過不再打他的電話,卻一次又一次地拔通,而自己的手機每一天都是開著,只是怕錯過他的來話。
一天穎打來電話,說是到了我附近的一個城市裡,因工作關係會在那待上幾天。他低沉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過來:我想見你!我抑制不住那份要見到他的衝動,卻又害怕見面後那種更揪人心肺的牽念。
整個晚上我都在苦思冥想著到底要不要見他,在我心底深處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對我說:去吧,去找尋屬於你的那份愛,勇敢地去把握它,相信自己,相信愛。
第二天早上匆匆請了假,直奔客運站。我從來沒有嘗試過這樣的激動,有點像要私奔的感覺。那一刻我只知道愛情來到了自己的面前,如果不去抓住它,也許就會和它擦肩而過,而會抱怨一生。不管我們的距離多麼遙遠,不管我們的愛多麼艱難,只要愛過,就會無憾。
見到穎時,我們默默地對視著,像是分別了許多年的戀人,又像是朝朝暮暮相依的知已。望著他那深邃的眼睛,我知道夠了,我感受到他的愛,真切的愛。我們注視著,誰也不肯離開,生怕一旦目光從對方的臉上移開後便會再也找尋不到對方似的。他望著我,我望著他,我們彼此深深地感受著那窒息卻又令人振奮的空氣。他問你愛嗎?是的,我愛,愛極了,生怕一眨眼會是夢。是夢嗎?真像一場夢。而夢開始的地方,便是這個可愛的城市。
他說出去走走吧,我點點頭,於是他輕輕地攬我入懷,走在了這美麗的城市街頭。
雨後的空氣很怡人,晚風輕拂著我的臉龐,一路走來,穎注視我的目光不曾因為夜色而減弱,我笑著說小心我們也許會招來一頓打,穎問為什麼,說旁人也許會看不慣我們這樣深情的相擁和對望。他坦然地笑了笑,說不會的,我們是一道美麗而真實的風景線,不會招人非議。我開心地笑了,緊握著他的手,偎依在他的身旁,捲入了他那溫情的港灣。只要真愛一回,就足以讓我覺得一生無憾。
穎問我餓了嗎,我說沒有,看到你後我一點也不覺得餓了。穎說這可不行,他可不願意讓我餓壞了。於是拉著我的手到了一家小炒店坐了下來,點了我最喜歡吃的牛肉。牛肉似乎是炒得老了一些,可穎卻吃得很香,他說是跟我在一起吃什麼都會是香的。我開心地笑了起來,我真愛極了這所城市,和這帶著點點雨絲的夜晚。我不知道明天會是怎麼樣,不知道會不會再擁有這樣的夜晚,不知道現實會不會像這次相聚一樣貼切,不知道離別會不會磨滅了我倆的意志。而此時此刻我是真切地感受著,知道他在愛,而我也在愛著。
雨點是那麼的溫情,就像穎注視我的目光,輕拂著我的臉,我的眼濕濕的,似乎不敢相信這是一次真實的相聚。從分離那天起,我就知道注定這一生我想逃,逃離一切的煩瑣,只求一個真實的歸宿。
回到酒店裡的卡拉歌廳裡,銀幕上放的是陳明的《快樂老家》,我跟著音樂唱著:跟我走吧,天亮就出發,夢已經醒來,心不會害怕,有一個地方,那是快樂老家,它近在心靈卻遠在天涯,我所有的一切都只為找到它,哪怕付出憂傷代價,我所有一切都只為擁它,快樂是永遠的家……穎疑視著我的臉,溫情地對我說:我現在就跟你走,馬上就出發,好嗎?我的淚早已含在眼裡,轉過身沒讓他看。他說我們的快樂老家就是這個美麗的小城,我說這是我夢開始的地方,真的像一場甜美的夢,我真不願醒來。穎說:知道嗎,你好美!是嗎?被愛包圍的女人當然是最美的。
整夜我都不願去睡,真怕時間一眨眼就過,再也看不到他的樣子。穎說睡會吧,你都累了。我輕輕的說:就怕醒來你已不在身邊了。他吻了吻我的額頭深情地說:小傻瓜,不會的。夢中醒來我一樣還會在你身邊。望著穎那關愛的目光,我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靠著他堅實的肩膀,我安然入夢。
盛夏的早晨很難得有這樣的清新,清涼的風吹出了我愉悅的心情。他牽著我的手,輕輕地說:坐火車吧,我不想你坐客車那麼辛苦。
我搖了搖頭說:真希望再有幾次這樣的辛苦,再苦我也樂意。
火車遲遲沒來,快到八點了,我不想延誤穎的工作時間,執意還是坐客車回去,穎點了點頭說:好,我送你我說:別送了,你回去會遲的,大家都在等你回去做事呢。
穎堅定地說:讓他們等會吧,我不能讓你一個人等車。說著義無反顧地牽著我的手,攔了一輛的士,拉著我坐了上去。
到了汽車站,我讓穎回去,穎執意要送我上車。他緊握著我的手,溫情地對我說:我愛你,別忘了這夢開始的地方,有愛就有希望……
我的淚打了下來,只聽到穎在我耳邊低語:寶貝別哭,以後永遠不要哭,我不想我最愛的女人哭,一切都會好的。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對穎說:我愛你,不管明天會怎麼樣,我想要告訴你的是我愛你。
車來了,我們對視著,一切想說的都化在了那盡不言中,穎深深地擁抱著我,暖暖的雙唇印在了我的唇上。在車裡我看到穎遠遠的望著,一直望著,幸福的淚早已打濕了我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