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心長了翅膀 我栓不住
記者印象:
從他已經髒得辨不清顏色的球鞋上就可以看出他現在紛亂的婚姻狀況。而從他油光可鑒的頭髮和他脖上腕上的飾品可以看出他是個注重形象的男人。他的故事很無奈,聽上去都是對方的不是,他說他多麼愛家愛孩子,有一個細節卻又讓人不解,在講述的過程中,他的岳母打電話來說家裡門打不開,她和他兒子進不去,他卻並不著急,還說就在幾天前還有一個單位的女生給他發短信鼓勵他的節目表演得好,說興許她就是他下一個追求的對象。直到他岳母打來第二個電話,經記者提醒,他才離開。
傾訴人:喻先生,28歲,廚師
精彩導讀:丈夫出外打工,是想為妻兒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只是,夫妻兩地分居幾年再相聚時,當年純潔的她已經變得讓他快不認識了。他想挽回她的心,卻並不知道她的心如今飛到了哪裡……(文中人物均為化名)
1.年紀輕輕奉子成婚
2003年,我奉子成婚。那時我才23歲,還是個大孩子,在一家酒店的廚房做學徒,一個月才五百塊錢,自己都養不活,居然有女孩子願意跟我。這個傻女孩便是鳳婷。鳳婷比我小一歲,是我們酒店的服務員。
當時包括鳳婷在內,有四五個女孩子喜歡我,可能因為我長得比較帥。鳳婷是當中最漂亮最文靜的,她是我的黃陂老鄉。工餘時間,大家一起出去玩,漸漸就有了感情。在酒店裡上班,我和她常利用傳菜的機會,互相傳小紙條。或抄上幾段歌詞,或是簡單的一句,「你今天很漂亮」,還有關於幾點鐘在哪裡見面。
我的異性緣很好,有一次和包括鳳婷在內的幾個女同事一起吃飯,我對一個女同事說,看來,你還蠻瞭解我的。後來鳳婷一直對我不理不睬,問她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突然從背後抱住我的腰,說她見不得我對別的女孩子好。原來為這個啊,我摟住她,告訴她不要瞎想,我的眼裡只有她。
戀愛兩年後,她有了孩子。當時的情況只有選擇流產。我把我的工資卡交給鳳婷,我說鳳婷,我也很難過,但是現在不是時候……放棄這個孩子,然後好好補一下身體,以後我們條件好了,再迎接我們的孩子。鳳婷含淚答應了。
我的工作也忙,沒有時間陪她一起去醫院,她也沒有再提這件事,我就以為事情已經解決了。可突然有一天,我發現鳳婷根本沒有拿掉那個孩子,胎兒已經三個多月了。而我給她的那筆錢她也已經取出來用光了。
當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被嚇住了,怎麼辦?鳳婷哭著對我說,她太想當媽媽了,她說我們結婚吧。我當時根本沒有考慮過結婚這回事,可我被鳳婷的眼淚打動了。她想當媽媽,也不介意我的窮,我為什麼不能圓滿她的幸福呢?
我們結婚了。我也不再追究鳳婷那筆挪用款項的下落。我想反正我們都是一家人了,接下來,我要好好賺錢養家。
2.出外打工妻子變了
鳳婷為我們家生了一個兒子。我決定到外面去闖一闖,給妻兒創造更好的生活。
我去了廣州,每月都給他們母子寄生活費,鳳婷也一封一封地給我寫信,信裡說兒子,說對我的思念,說外面世界誘惑很多叫我自己好好把握……我在同事中是出了名的兩點一線,不在酒店就在宿舍。為了寄錢給家裡,我一直很節約。
我看上去像沒有結過婚的人,所以在廣州的那家酒店有一個女孩對我心生好感,總是搶著幫我洗衣服。我告訴她我是有老婆孩子的,她開始不相信,後來我給她看了鳳婷和兒子的照片,她對我的好感才收斂了一些,並沒有退卻。我把這事也寫在信裡告訴了鳳婷,當作我抵抗誘惑的一個典型事跡。奇怪的是,鳳婷並沒有表揚我。
再後來,我給鳳婷打電話,要麼不接,要麼很長時間才接。問她究竟在忙些什麼?她說已經在歌廳裡上了一段時間的班,從每天下午到凌晨。我很生氣,我說你怎麼可以去那種地方上班呢?她說她做的是正當職業,還是做她從前的服務員。兒子一歲多了,她要出來做事證明一下自己。
自從知道鳳婷在歌廳上班,每次找她都變成了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我決定讓她到廣州來和我一起打拼,說了很久,她終於同意過來看看。那是她外出打工後第一次來探我,我幫她把工作都找好了。結果,她只去了一下,就回到旅館,說她想家想孩子,她要回家。
那一次,我第一次覺得我對鳳婷真的不太瞭解。
後來難得回家團聚,看到的是一邊在牌桌上打牌一邊吞雲吐霧的她。鳳婷變了。
3.放棄工作與她團圓
再忙,也應該有個家的概念吧?去年我媽的生日,我給鳳婷打電話,讓她給我媽打個電話祝她生日快樂,她口頭答應得好好的,卻沒有給家裡打。我很心寒。想一想,我父母對她像自己親閨女一樣,每次都是我父母把飯菜做好,端到她手上給她吃。她嫌棄我父母覺得他們莊稼人不乾淨,怕把孩子帶病了,堅持讓她媽媽帶寶寶,我父母也沒有見她的怪。那麼重要的日子,她卻連個電話都不打了,是不是證明她的心已經不在這個家了呢?
兩邊老人都說讓我回來管管她,說我們團圓了是不是會好些呢?於是我回來了。我是抱著一顆想彌補的心回來的,也許我忙於工作忽略了對她的照顧?
我在我父母家裡帶孩子,她的時間依然大部分都在武漢,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名堂。難得她回來,無意中看她的手機,所有的通話記錄和短信都是空白。她說她看到我都很煩,問她煩什麼,她說我穿著很難看,我說你難道不知道我的所有錢都寄給了你們嗎?結婚之後我一件衣服也沒有買。鳳婷很輕視的表情,說我可沒用你多少錢。我拿出無意中保存下來的匯款存根。鳳婷看了一眼,然後說,這只能證明你賺的錢太少了。
為了她,我沒有了工作,也就沒了收入。鳳婷也不問我怎麼生存,每月的生活費照樣找我要。還是父母心疼我,給錢我用。鳳婷的父母見我這麼有誠意,也經常數落鳳婷,不得已,她辭去工作,答應回老家與我好好過。開始幾天,家人團聚,大人說孩子笑,可沒幾天,鳳婷就又耐不住寂寞跑了出去。好不容易找到她,她說她和朋友在一起玩。我隱約明白了,她喜歡過大城市的生活。
為了追回鳳婷的心,我還是到武漢做廚師。那段時間,我也想用錢買回她的心,她要錢,我每次都是兩三百地給她用,這些錢都是我從牙縫裡省下來的。可有一天她讓我去給她交電話費,無意中我發現她每月的話費居然有四千多。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電話?和誰打的?哪來的錢交電話費?
鳳婷過的生活,我簡直不敢想像。
我問鳳婷怎麼手機費這麼貴,是不是搞錯了?鳳婷說,好啊,你居然查我。我無語了,我只是幫她交話費時看到的埃
4.全家動員勸她回歸
鳳婷與我之間更加疏遠了,我們同在一座城市,卻很難見上一面。有時為了見她一面,我不得不像個傻瓜一樣在馬路上等她四五個小時。她總說她有事。
春節之前,她父母忍無可忍地給她下了最後的禁令,把她留在家裡,哪兒都不能去。另一方面,大家也做我的思想工作,既然她那麼嚮往城市的生活,不如在城裡租個房子把孩子也帶過去,一大家人住在一起,就有個約束。我聽進去了,開始在武漢這邊找房子。鳳婷執意要住在郭茨口,而我和她弟都在鍾家村上班。儘管如此,我還是滿足她的心願。
鳳婷給我打電話,希望我和她一起騙她父母說要她來武漢看房子。她說她在那個家裡實在呆得沒有樂趣。我當然不會答應她。沒想到,幾天之後,她父母問我,鳳婷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啊?我說沒有埃鳳婷父母說,她背著我們偷偷跑出去了,電話也不接,真是關都關不住她埃
我焦急地給鳳婷發短信,問她在哪裡?為什麼來武漢了也不和我聯繫。鳳婷說,你煩不煩啊,我不喜歡兩個人一天到晚粘在一起。
我們有一天到晚粘在一起嗎?現在,我們分明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除了錢的問題,鳳婷是不會想到我的。按她的要求,現在她的媽媽和弟弟,還有我們的兒子都和我們住在一起。安寧的日子過了三天,她在家裡老實地呆了三天,第四天就又跑出去了,然後一玩幾天才回來。她的髒衣服都是我洗,我每天晚上等她回來,一如繼往給她帶夜宵回家。
大家都很奇怪我對她這麼好,她就是鐵石心腸也應該被感動了。她的父親說只承認我這一個女婿,她的母親也問她和我之間為什麼會到這一步的?她說,就是嫌我不夠上進。
唉,通俗點說就是賺的錢不夠多吧。沒用的男人活該被女人甩。
可是,我在新單位上班不到兩個月,已經是小組長。並且也有很多單位希望我過去上班,收入比這裡高許多,但是我哪裡走得開呢?面對這樣的家庭狀況,我沒有心思。
鳳婷給我們租的這間一室一廳的房子置了沙發和茶几,我說你這完全是亂花錢,我們都是打工的,隨時都會搬家,難道把沙發茶几也搬著走嗎?她說我不懂得生活。鳳婷又有兩天沒有回家了,更可怕的是我發現岳母也幫著鳳婷一起騙我。我在電話裡問她回來過沒有?她嗯了一聲。結果從她弟弟那裡無意知道,她根本沒有回來過。
每月15日我發工資,15日晚上我一個同事去查了,錢還沒有到賬。16日早上,鳳婷給我打電話,惡聲惡氣地說,你是不是不打算給我錢了?晚上回家在我給了她兩百塊錢的情況下,我們還是大吵了一架。17日我給她發短信,希望她能把她的時間借我半天。她冰冷地問我,你有什麼事嗎?那天是我的生日,開始我不想說的,一場夫妻她連我的生日都不記得了。我抱著一線希望告訴她,結果她還是沒有出現。
她父母都看出來了,現在的鳳婷巴不得一覺醒來有個一兩百萬堆在她面前。而即使有一兩百萬,我們的日子也是不得安寧的,因為她的心,早已不在這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