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後才發現丈夫是個紈褲子弟
坐在露台上,有風,有陽光,不錯的環境……聞燕在陽光下瞇起了眼睛。我以為會看到笑容,可不知是因為風吹發亂,還是她畫得有些過重的眼影,無奈和茫然始終寫在她臉上:「他不上班不掙錢,總是一走好幾天,我永遠都不知道他在外面幹什麼……」
新婚兩月,「紈褲子弟」才是丈夫本色
我出生在蓬溪農村,不到高中畢業就去了深圳打工。那時候,我每月能掙2000來塊錢,算是一份不錯的工作。可父母不斷地催促我回家處理個人問題,2004年下半年,我在無奈之下向公司請假半個月回到了四川,並且按家人的要求住到了成都親戚家裡,準備相親。
在雙方家長安排的一個極為正式的「相親會」上,我認識了家住城郊的姚新。那時候,姚新只有22歲,沒有工作。他家有幾間房子出租,還開有一個鋪面,收入基本上過得去。最初的十多天交往中,他幾乎每天都陪著我,我感覺他不但人品好,對人也體貼。隨著交往的深入,我和姚新的關係基本穩定下來,就再也沒去深圳。
到了2005年4月,姚新父母催促我們抓緊辦理結婚證,理由是他家住的地方馬上要拆遷。如果他家變成了城市戶口我們再結婚,可能很難把我的戶口遷過來。雖然感覺當時我們結婚的條件並不成熟,但我還是同意了。在辦過酒席之後,年僅21歲的我,就被這個認識僅半年時間的男人套牢了。
結婚不到兩個月,姚新在性格和生活習慣上的突然轉變,讓我感到十分震驚。那段時間,他一直沉迷於上網,經常通宵不回家,有時甚至好幾天才回來。當他第一次離家後兩天才回來,我們大吵了一架,他卻嫌我管得太寬了。我問他:「結婚前你不是這樣的啊!怎麼回事?」可姚新的回答卻是:「我一直都是這樣,那時候白天陪你玩,晚上就回來上網,很正常埃」說完後他就離家出走,一個星期都沒回來。我氣憤地跑去質問他父母,可得到的答案卻是相同的:「姚新一直都是這樣的,反正他也沒工作……」
如果說通宵上網只是生活習慣不好,可他在用錢方面就更讓我氣憤。我們都沒工作,平常都是靠他父母的收入維持生活。才結婚時,我們手上僅有的一點錢,也被他拿出去花得一乾二淨。後來我才知道,姚新是獨子,家裡經濟狀況也不錯,所以一直都是嬌生慣養,高中畢業之後就從沒上過班,要用錢就伸手向父母要,整天游手好閒不務正業,完全是一個「紈褲子弟」。在無數次爭吵之後,我簡直絕望了,就跑去找他父母鬧,聲稱如果他們不管教好兒子,我就跟他離婚。可他父母卻說:「隨便你。」可能他們認為反正已經結婚,就算我知道了真相也沒辦法了。我感覺自己完全被他們合夥欺騙了——在結婚前,姚新完全是刻意在隱瞞自己的不良習慣;我也因為對他瞭解不多,匆忙地把自己「交給了他」。
惡習難改,「浪蕩公子」不願回頭是岸
結婚4個月的時候,我懷孕了。我原本打算不要這個孩子,可雙方父母都勸我把孩子生下來。我想,有了孩子姚新也許會因為責任感而有所轉變吧,於是就同意把孩子生下來。姚新果然去找了一個工作,每天出去上班,我看著心裡挺高興的。
可過了一段時間,我才知道他辭職了,不知道整天在外面幹什麼。那天晚上,我們為此又是一場爭吵,他還動手打了我。因為我還了手,姚新就非常生氣,要我「滾出去,各人爬」。我賭氣站在門邊,姚新出來叫我:「你進不進來?不進來就滾!」看他態度這麼惡劣,一氣之下我就繼續朝外走,姚新跟在我後面叫嚷:「你再走一步,老子就打死你。」等我走到河邊,他真的撲上來打我,我哭著要跑去跳河,他才停下來。回到家後,姚新打電話叫來我的父母,非常不禮貌地叫他們「把你女兒帶走」。當天晚上,我真的跟父母走了,希望等到姚新的道歉,也希望給他一些壓力,促使他改正自己的不良習慣。一直僵持了一周,在親戚朋友的勸說下,姚新才極不情願地來向我道歉。
為了讓姚新有所收斂,他父母也不再給他錢,想從經濟上「卡」他。我也總是想盡辦法「搜身」,把他身上所有的錢都拿掉,心想:「沒錢了,看你怎麼出去耍。」可他照樣往外跑,雖然身無分文,還是一走就是好幾天。為此,姚新得意地跟我誇口:「不是吹牛,我的朋友多得很,一分錢不帶也可以在外面耍幾個月。」我問他:「你的朋友都是些什麼人啊,這麼大方?」他說人家都在上班掙錢,當然大方了。我就勸他:「你看人家都在上班,就你四處閒逛,人家也瞧不起你埃」但他總是不置可否,說反正家裡有錢用,上不上班都無所謂。其實,他所謂的「家裡有錢用」並不是那麼樂觀,自從孩子出生後,家裡的人口已經增加到了5個,可收入還是那點房租,加上父母經營的小鋪子,也不過兩三千塊錢,只能說是不餓飯,哪裡算得上「有錢用」。
2006年初,我生了個兒子,一家人都挺高興,可姚新就變得更加肆無忌憚。雖然不迷戀上網了,可他又沾上了賭博的惡習。他常常是晚上跑出去打牌,第二天早上才回來睡覺;等他下午睡醒了,我們就吵架;晚上他又跑出去……其實掙不掙錢不是重要的,主要是他這種無所事事、不務正業的狀態,讓我對未來十分擔心。自己一分錢掙不回來,還去打牌輸錢,天下哪有這樣的丈夫?
我們就這樣爭爭吵吵,爭吵一次,他會有一點收斂,可過不了幾天又依然如故。
難負重任,「窩囊丈夫」屈辱中無動於衷
一個有家有室有妻有子的男人,完全靠父母養活,誰都會覺得羞辱和不自在,可姚新似乎總是無動於衷。
記得我懷孕七個月時,可能洗衣服時動了胎氣,疼痛難忍。我告訴了姚新,希望第二天到醫院去檢查一下。因為當時太晚,姚新就說:「明天早上找爸媽拿點錢,我送你去醫院檢查。」第二天他母親知道情況後,當即就生氣地大嚷起來:「你現在知道來找我要錢了?自己不曉得去掙啊?」把我羞得無地自容。姚新沒拿到錢,只好帶著我到處去借錢。我不知道姚新當時的感覺是怎樣的,那時候,我真的覺得太悲哀:自己嫁的這個男人,連讓懷孕的妻子上趟醫院都要受這樣的屈辱。就是那一次,孩子因為早產出生了,我總懷疑是自己心理壓力太大造成孩子早產的。
今年3月,幾個鄰居坐在一起閒聊。有個鄰居開玩笑對我說:「你還是勸一下姚新,讓他出去找個工作掙些錢,要不然將來你兒子考上了博士你們都沒錢來供。」我聽了順口就回答說:「要是兒子能讀上博士,我就是賣房子都要供他。」正好姚新的父親在旁邊,聽我這樣說,劈頭就罵起來:「你賣房子?你哪來的房子賣?你現在就抱起娃娃各人爬!」我不過說了句玩笑話,就被他父親當著眾鄰居的面喝斥,說到底,還是因為我們夫妻倆沒收入,全靠父母生活。好像我嫁到他家來,就是一個白吃白喝的人。
現在,包括他父母在內的人都不再相信姚新還能改正。我曾建議讓姚新到父母的鋪子上幫忙,可他父母卻不放心,說讓他來幫忙的話可能連本錢都要被拿去花掉。其實我也明白,父母這樣的態度出發點是善意的。可面對這種種可以說是「屈辱」的事件,姚新依然無動於衷。
我不止一次地這樣問過姚新:「你總是這樣不務正業,對家庭不負責任,是不是因為不愛我?那你當初為什麼要跟我結婚呢?」姚新每次的回答都不一樣,有時候說:「父母總是催我結婚,那就結塞。」有時候又說:「其實我是喜歡你才跟你結婚的。」有時候則說:「你們又不是沒飯吃,我怎麼不負責任了……」
我曾無數次地跟姚新提過要離婚,可他總是不同意;我也曾想過和父母分開過,讓姚新承擔起一個丈夫和父親的責任來,可又擔心離開父母我們會生活得更苦。親友們也勸我,要我慢慢來,給他時間,讓他慢慢改正。可是長年來因為父母嬌慣而養成的惡習,而他又這樣反反覆覆的狀態,讓我哪來的信心等下去。我感覺自己已經被這場「騙局」帶來的無望婚姻徹底套牢,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扭轉這個「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