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沒有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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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沒有迷失

夫是個獨子,從小讓他父母寵壞了,結婚後對家庭的貴任感很差,下了班不回家,跟狐朋狗友打牌。有時深更半夜回來,一身酒氣,倒在床上就成了一攤爛泥。孩子打生下,他就沒抱過一次。有時孩子哭鬧,他還要發火打罵,說是影響了他休息。

湊合了六年多之後,我終於決定不能再這麼忍受下去了。鬧了好幾次離婚,總是他一再求我給他一次機會。我一心軟,日子只好勉強著過,但總覺得別彆扭扭疙疙瘩瘩的。

然而就在這時,丈夫出了車禍,左腿骨折。經過進一步檢查,更為可怕的是,丈夫還得了尿毒症。

丈夫躺在床上,面無血色,痛苦得他常常淚掛雙腮。他幾乎是在死亡線上掙扎。他落到了這步田地我能怎麼樣,真的丟下他不管嗎?

尤其是五歲的女兒拽著我的衣襟哭著說:"媽媽,救救爸爸吧。"我呆立在那兒,心裡亂得很,我畢竟是他的妻子。無論從哪個角度說,我都必須盡我做妻子的義務。

丈夫確實很可憐,過去生龍活虎的大男人,如今整大躺在床上,而且還要忍受病魔的殘酷折磨。

丈夫的臉色灰黑,精神很差,心情也很糟,多次悲觀地歎息:"我活著有啥用,還不如死了呢。"我捧住他的臉像哄小孩兒一樣,輕柔地說:"你要活下去,我們夫妻一場不容易。"他失聲痛哭,我心裡也很難過。真的,我們畢竟是夫妻,他現在畢竟處於最艱難的時期。

丈夫也很感動,他好像感到了死亡的恐懼,精神稍好些就拉住我的手,眼睛直直地盯著我,好久不說話,滿眼盈淚。我說:"好好養病,你會好起來的。"他每每這時便硬嚥著:"過去我對不起你,現在你還對我這麼好。"

其實,我的心裡更亂,尿毒症這病,對於丈夫來說也是有今天沒明天的事,治病花錢不說、就是他還能堅持著活下去,也只能病歪歪地臥床。孩子還小,這可怎麼辦?

從情理上說,我確實需要好好地待他。但我畢竟是個女人,我才32歲,我的生命和生活也渴望陽光燦爛。丈夫患了尿毒症,注定必須放棄性生活。我作為一個女人,有正常的性需要和性渴望,但這些我不能說給丈夫聽,也不能當著他的面流露出這方面的怨氣。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闖進了我的生活。那是一次教師演唱比賽之後,一位記者走到了我的跟前。我沒有一下子認出他,但當他喊我的名字時,我才看清楚,他是我的同學楚,確切地說,他是我的第一位戀人。當時因為我母親看不上他家在農村,個子又矮,我沒有拗過母親,我們只好含淚分手。他可能是因為自尊受到了極大傷害,分手時他哽咽著對我說:"我要為你活出個模樣來。"他靠著一手好文章,很快改行當上了晚報的記者,去年還升任了副總編。事業可謂蒸蒸日上,但到現在他還沒結婚。

我低著頭,輕輕地說:"你為什麼還不成家?"楚揚起頭看著天空沉沉地說:"當年我己把愛情給了你,到現在還沒找到比你好的女人。"我莫名其妙地搖著頭,臉色很難看,心跳得厲害。

我知道自己的臉上已掛上了淚:"對不起,當年我不是故意傷害你。""不要說了,你是個好女人,一定也是個好妻子,是我沒那福氣。"楚自嘲地笑著,他的笑好像針一樣,刺在我的心上,我很難過。

說真的,此時此刻我真想撲進他的懷抱,痛痛快快地哭一場,我真想告訴他"我愛你"。可我不能,我只能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你病了嗎?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楚關切地走近我。

"不,不,我沒事,天有些冷。"我都快有些結巴了。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臉。我多想讓他摸一下我的臉呀。嘴唇已被我咬破,楚掏出手帕輕輕地為我擦拭著。他好像已看出了一切,但他什麼也沒說,我分明感覺他的手有些抖。但他自始至終沒有碰過一下我的手和臉。

因為那天我已安排好了丈夫的晚飯,我可以晚些回家。楚帶我進了一家餐館,點的都是我最喜歡吃的菜。他自然問到了我的家庭,我只好如實講給他。他久久不說話,極憂鬱的目光盯著我,我不敢抬頭。好久,好久,他才冒出了一句:"真難為你了,我不知道該幫助你做些什麼。"說完他抓過啤酒瓶一口氣就喝了下去,那"咕咚咕咚"的聲音,讓我聽得心顫。我默默地流出了淚水,我知道他的內心很為我難過。

臨別時,我主動把手伸給了他。我的手冰涼,他的手好寬大好溫暖。他握得很緊,他的手濕濕的,一定是攥出了汗。我把臉轉向一邊,任他緊緊地攥著。那一瞬間,整個世界好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時間也停止了流動。我好像聽到了他的心跳聲和血液的汩汩流動聲。終於,他俯在我耳邊輕輕地說:"我愛你,一輩子。"我沒有馬上從他的手中抽出我的手,也沒有點頭,只是靜靜地呆立著。

當他把我送上的士時,我說:"你快成個家吧。可能這一輩子我是真的對不起你了。"他一定能理解。我家有丈夫和孩子,而且,丈夫臥床需要照顧,孩子的目光太純潔,她在看著我。

回到家,丈夫還沒睡,見我很疲倦,他馬上跌跌撞撞去給我泡熱茶。我攔住了他,把他扶上了床。這時丈夫握住了我的手,儘管那麼虛弱,但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依賴。他抬起疲憊的眼睛嘟嚷著說:"真是難為你了。"我嚇了一跳,怎麼他和楚說的竟是同一句話?

那夜,我久久不能入睡。儘管那方面的事也有衝動,我只能主動緊緊地挨住丈夫睡下。他也頭一次把手搭在我的胸部,只是輕輕地搭著,沒有撫摸。我知道他想說的話,我感覺到了他內心的困惑。

無論如何,我是丈夫的妻子,是女兒的媽媽,是這個家的支柱。我不能做對不起丈夫和孩子的事。不管丈夫的病將來怎樣,不管明天這個家有多大的變故,我需要堂堂正正地撐起這個家。我深深地理解楚,坦白地說,就是現在我也深深地愛著他。但我和他絕不能發生什麼。

第二天起床時,我有點昏昏沉沉。丈夫睡得很香,但他的臉色依然很難看,五官擠在一起。我要求自己,一定要頭腦清醒,清醒地去面對現實中的一切。

我為自己慶幸:我至少沒有迷失了自己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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