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中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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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中的信仰!

今天是母親節。雖是一個泊來的節日,可是伴隨著改革開放很快為國人所接受。看來國人也同世界上其他民族一樣,須要人性化的生活。普世價值不適合中國的結論實屬荒謬。難道我們中國人進化得晚,跟不上時代文明的步伐?總不能說人家關注人的基本權利是一種文明落後或者墜落吧!

長期的模式思維教育,已經讓國人的潛意識裡適應了思想上的隨波逐流,曾經正確的,就永遠不會錯誤;錯誤的東西就在什麼環境下都不會再是正確的。甚至有人大罵辯證法,一律否定與其不同的觀點。就拿一枚恐龍蛋來說吧,縱向看是圓的,橫向看是橢圓的,那麼誰正確誰錯了呢?恐龍時代看恐龍蛋那是一枚卵,現在看那是一塊石頭。也就是說人世上有許多是非並非是本質的差別。而是不同角度不同時間事物性質的差別。如果都站在各自的角度與各自所依據的時間闡述觀點,就犯了形而上學的錯誤。

母親節,扯到哲學上來了。是不是扯得太遠了,非也!因為如果不作這些鋪墊,我會擔心有人以其愚鈍褻瀆我那勤勞一生,清白一生的母親。母親仙逝十週年了,老人家臨死都抱著她那份執著帶給她的遺憾走得心不甘情不願。

母親是一個地道的無產階級後代,姥爺是個技術工人,憑手藝供母親上了師範。後來,在那著名「三年困難時期」響應國家號召下鄉當了農民,並為子女終老鄉野。父親出身商人家庭,是屬於那個年代受限制對象,但父親卻是新中國自己培養出來的第一代大學本科畢業生,天之驕子。然而,在那唯成份論的時代,仍因為家庭出身等緣故,毅然選擇了講台。當年畢業分配到本市孤苦無依的母親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與父親結合的。

與許多老一代教師子女一樣,我從小就是在父母的嚴厲管教與自由「放縱」下成長起來的。說嚴厲,那是父母對於我與後來仍投身教育的妹妹道德上的嚴格約束;說放縱,是因為他們基於對工作的熱情很少有時間過問我與妹妹的學習與生活。我學會的最初三個字就是我的名字,可卻是姑姑教會的。在我的記憶裡,好像父母從來沒有檢查過我的作業,至少不會是經常檢查,不然像我這樣懷舊的人不會一點印象沒有。

解放前爺爺就已經家道中落,解放後,除了僅餘的九間老式瓦房,已經別無它物。就是這九間房,還被充公六間。雖然後來落實政策,有過返還的機會,可是父親已經看透人生,拒絕再找什麼祖產(奶奶不識字,能夠說清楚祖傳房產的只有身為長子的父親)。為此父親終生受姑姑叔叔埋怨。母親自與父親結合就過著一貧如洗的日子。兩個人的工資,要養活當時還健在的奶奶與兩個姑姑兩個叔叔與我和妹妹一家九口人。然而無論是婚前還是婚後都是地道的無產階級出身的母親,卻因為與父親結合落個剝削階級成份,回首往事那時我們的民族除了辮子剪了,整個骨子裡還是封建觀念。婚姻自由了,可是你要是不經過父母同意,父母尋死覓活,你就會就落個不孝之名,輕則受人歧視,重則會無立錐之地斷了生計。

沒有經歷那個時代的人不知道那年月「家庭出身」的重要性。根紅苗壯的無產階級後代,不但職位好,偷奸取巧耍滑頭都不算什麼大事,可同樣的事要是放在似本家這樣「家庭出身」不好的人身上,那就是階級鬥爭新動向了!有人欲置你於死地,輕而易舉的事。好在祖上陰德,長輩們又都與人為善,雖遇上些小人卻沒有被整死,因為響應者寥寥。

這種背景下,父親與母親仍是積極進步的。那年月上課沒有錢,甚至因為「鬧革命」已經沒有多少孩子想學習了,老師若鼓動孩子學習,就會被扣上「白專」道路,腐蝕革命接班人的罪名。像父親與母親這樣出身的,就更不敢主動鼓動孩子學習了。可好在那年月國人中純樸的還佔多數,仍有些孩子願意主動學習。父母就心甘情願地為這些孩子服務。兒時,早晨起來,父親母親已經上班了,晚上天黑睡前父親母親還沒有回來。只有週末才有機會看到父母。可這一天,父親與母親還要做家務,批改從學校帶回家的學生作業。

點電燈,是那個年月一件奢侈的行為。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只能點上個25瓦的白熾燈燈泡。父親批作業,因為年歲大了眼睛不好,家裡給買了個40瓦的燈泡,用繩掉在棚上,再用紙做個燈罩,這曾經是我當年羨慕不已的事。至於工人階級家庭的日光燈,從來沒敢奢望過。時至今日,父親的住所還在點那種老白熾燈燈泡。父親說那種光柔和讓他心裡安定。

父母的敬業精神是我後來從教的最初動力,也是支撐著我在眾多大激盪中不肯背離信念(不能誤人子弟)的精神源泉。父親因為家庭出身問題,做了二十幾年的黨的積極分子,卻長期被排擠在外。母親就更悲慘了,作了三十八年黨的積極分子,堅持不懈地參加組織生活,她老人家留給我最深的記憶就是那百餘本的學習筆記。那個物質貧乏的時代,那種塑料皮或者硬質板皮的日記本,對於有文化的人來講,是一種莫大的誘惑。在那教師平日裡練筆都得用學生使用過的舊卷子北面的時代,母親的黨組織生活學習筆記都是清一色的這種精裝日記本。記得母親在病榻上已經不能自理了,一次看到一位同病室的病友的親屬胸前戴個黨旗徽章,已經失語的母親指著人家胸前的黨徽,連比劃帶哇啦。弄得同病室的人都丈二和尚措不著頭腦。病友的親屬以為她要什麼,直門追問父親母親想要什麼。弄得父親無奈,只能簡單地把母親作了三十八年黨的積極分子的事向病友的親屬說了一遍,人家這才知道一個垂死病中的教師竟然對那枚他們只是在搞活動時用來妝點門面的徽章如此動感情。病友的親屬走時把那枚徽章留給了母親,母親一直用手攥著進入夢鄉。第二天早晨一醒就與父親比劃,父親告訴母親他已經把那個徽章替她收藏好了,母親才歎了一口氣又睡了。

父親一直沒有敢告訴母親,後來因為學校黨支部,為了評選優秀支部,高級知識分子比例不夠,領導們幫著寫申請、填表,火速入黨。母親一輩子因為婆家的家庭成份入不了黨,結果影響她一輩子不能如願的丈夫卻被黨拉進組織內。同樣原因二十幾年入不了黨的二叔,還被委以局黨委書記的重任。叔叔以齡大了婉拒,上級黨委竟然說叔叔是在與組織鬧情緒,過去不能入黨是組織的需要,現在入黨當書記也是組織的需要。不懂官場的規則的叔叔,自然是怎麼幹都礙人眼,幾經輾轉最後提前病退了。父親與叔叔是佔了高級知識分子的光了,不然無論他們的信仰多麼虔誠,都是很難被組織接受的。因為他們都是理想主義者。多少年來父親與母親、叔叔、姑姑都是那麼勤勞地工作,從來沒有改變過,卻始終入不上黨!他們不懂得適應時代,是時代適應了他們。晚年的叔叔一些老病都漸漸地好了起來,老人家慶幸因為「不諳」世事,得以保存晚節。所以心裡沒有任何負擔,心境漸佳,身體自然康復。

聽到這個經歷,許多讀者自然都要與當前的黨風聯繫起來。可我的父母與叔叔都是黨「久經考驗」的真實信徒。他們入黨入得晚,可是他們的思想信念卻停留在早期共產黨人的理念上。父親在八十年代中期高級知識分子都住上樓房時,還一家四口人擠在20多平米的平房裡,就這樣他秉承著黨性三番五次地在分房時把房子讓給比他年輕家不在本市的同事。不用說現在,就是在那個年代分房這類事也是打得頭破血流,什麼「嚴」都可以不要了的。可父親卻能三番五次地讓房。以致於後來,一有人找組織鬧,組織就想起動員父親。老人家主動讓,那是他的信念,動員他讓就讓他心裡堵得慌。於是父親準備接受鄰省一所師範院校的聘請。父親一生無心仕途,只是想換個地方順順氣。組織上聽說父親欲調離,趕緊分給父親一套樓房,恰趕此時母親病重,父親自然也就不再提調離的事了。可能有讀者看到這要說,你父親不也是如此平凡麼!不錯,父親是平凡,平凡得真實。現在的官員要是都有父親一半平凡(哪怕讓一次分房這樣的利益),我們的社會該增加多少希望。

母親走了,帶著她的執著與遺憾走了。她走的時候晚霞滿天,為國為家辛勞一輩子的母親,天堂一定有她一個位置。在這天下母親理受孝敬之際,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遙祝天堂的母親節日愉快!我不敢臆測母親俯瞰人間會如何認識她那三十八年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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