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朱棣的嚴重後果 就是越南二十年血淚亡國史!
明朝歷代皇帝中,要評選登基之路最拼的一位,除了打天下的明太祖朱元璋,便是篡皇位的永樂大帝朱棣。
為了君臨天下的龍椅,朱棣硬是發動了三年靖難之役,刀光血影的戰爭,連著打了多場。期間親自提刀衝鋒的生猛表現,更是十分常見。外加權謀耍詐,機關算盡。從精力腦力到體力,樣樣都拼到底。終於把親侄子建文帝朱允炆,活活轟下皇位。
等著真個拼來了皇位,喘一口氣的朱棣才猛然發現,真正的拼,這才剛剛開始:老父朱元璋留給他的,除了強盛的綜合國力,還有君主極度專制的政體,國內的大事小情操碎心,國際事務也不落下:大明是列國的宗主,當然也要有做老大的樣子,哪國的家長裡短,都要親自過問拍板。國際國內,操心勞累到抽筋。
但當老大的滋味,朱棣很快親切體會:新小弟日本,日本當局賣力替大明殺倭寇表忠心。實在親戚朝鮮,殷切送美女表親密。西邊的帖木兒帝國早先叫板,老國王帖木兒湊了二十萬人殺來,還沒挨著大明的揍,自己就在路上病故了。新國王哈魯忙不迭的遣使謝罪,又被朱棣派人過去一頓敲打教育,從此終生恭恭敬敬。
而後經過鄭和七下西洋和陳誠五通西域,大明的國威聲名遠揚,小弟的數量,更從印度到北非,一路滾雪球似的猛漲。萬國來朝的景象,常年繁榮熱鬧,中國皇帝朱棣當世界老大的感覺,一生榮耀舒爽。
倘若說國家關係如拳台,那麼朱棣便是這時代最兇猛強壯的拳王。各路拳手無不服服帖帖。但不識時務跳出來挑釁的角色,任何時候都不會缺。朱拳王碰上的這位,卻是格外奇葩:乍一看並非哪路肌肉男,相反卻是個枯乾的瘦漢:安南國統治者胡一元。
(安南國是越南的古稱。安南一詞,最初作為地區—政區名出現於中國載籍,是唐代初葉的事。本來的越南只包括現越南北部一帶,不包括現越南南部-本來的占城國。古代越南從公元前3世紀的中國秦朝開始是中國領土。公元10世紀,五代十國時,越南叛亂,從中國分裂出去,中國北宋政府無力平叛,但越南一直作為中國的藩屬國。)
一:忍你很久了
這位敢挑釁朱棣的胡一元,身份比較特別:安南名義上的國王,是他兒子胡漢蒼。而他則以「太上皇」的身份,掌控國家大權。此人的名字也有好多個,通常也叫胡季犛。但綜合看來,叫「胡一元」最形象:就他挑釁朱棣這件事來說,此人的頭腦確實很「一元」,俗稱一根筋。
不過追根溯源說,他的一根筋表現,卻是被明太祖朱元璋慣出來的。
大明建國的時候,安南的統治者,是陳氏家族,史稱陳氏安南。
這個陳氏安南,還算懂事。明太祖朱元璋登基第二年,陳氏安南國王陳日奎就趕緊派人來朝拜,從而正式獲得冊封,成了大明的附屬國。
而表面恭敬的安南,內心卻十分雞賊:對大明恭敬奉承的同時,卻又凶神惡煞,四處擴張領土,周圍的占城等國,全給欺負個慘。 這也惹得朱元璋很生氣,但看安南一貫孝順,怒火也就打折。最生氣的時候,也不過是派使者過去數落一頓。在朱元璋的好脾氣,外加安南的雞賊下,大明西南邊境,雖說總有風波,但彼此關係,總還算友善和睦。
但在雞賊了二十年後,長期憋壞水的外戚丞相胡一元悍然政變,殺掉安南國王陳煒,扶持了傀儡國王陳日焜,操縱了安南國的大權。
自此,這位後來膽敢挑釁朱棣的楞漢,在安南國的權力頂峰上,開始了不作不死的人生。
從政變前後的內政說,胡一元的表現,可以說極其精明。手段更幹練狠毒,用暴風驟雨般的行動,波瀾不驚的把控大局。這是個陰沉老辣的狠角色。
對內發狠的同時,胡一元對外也發威,連續痛打占城等鄰國,但最作死的事,接著就開始了:擴張的賊手,竟然伸向了大明。以《明太祖實錄》的話說,就是「侵迫益急」。越發鬧的不像話。
對這賊膽包天的事,朱元璋反應竟依然淡定,最憤怒的表現,也不過是發文申斥,表達最強烈抗議。如此窩囊應付,好些大臣都看不下去,不斷有人義憤填膺上奏,請求給安南點顏色。也都被朱元璋硬壓下去。
以朱元璋的性格,自然不會軟弱,但當時明軍的精銳,正全力攻打北元,大軍席捲遼東,嚇得先前吃裡扒外勾結北元的賊孩子高麗,都慌忙脫掉舊馬甲,變成了大明的乖小弟朝鮮(高麗因勾結北元,不斷挑釁明朝甚至侵略明朝,被明朝所滅,可點擊:吃裡扒外,這人敢跟明朝最強硬漢叫板,結果斷送了五百年王朝!)。從遼東半島到庫頁島的廣袤國土,更從此收歸大明版圖。這件大事時間緊收穫多,任務卻太重,其他國務都要讓路,作死的安南,也只好先慣著。
正是這樣一慣,終於把胡一元腦袋慣出毛病,竟做出了一個缺心眼的認識:看似威猛的明朝大哥,不過是個軟弱的鄰家大叔。從此以後放心大膽,一邊對內鎮壓反對勢力,一邊對外更大肆擴張。熏天的氣焰,到明太祖朱元璋駕崩時,早已飆升到頂。
最逆天的事,更在朱棣忙「靖難之役」時幹出來了:建文元年,當了十年傀儡的安南國王陳日焜終於被胡一元殺害。隨後胡一元命兒子胡漢蒼登基,自己加封「太上皇」把持朝政。這番安南歷史上的改朝換代,也就正式完成。
但胡家想要坐穩王位,最後一層窗戶紙,還要必須捅破:陳家雖說傀儡,卻也是大明冊封的國王。殺狗還要看主人,何況殺國王這麼大事,明朝大哥不生氣,顯然是不可能的。更重要的是,在當時,自家的新國王,沒大明的承認,就永遠只是冒牌貨。想要冒牌變正牌,就得讓大明高高興興的冊封。
這時的胡一元,雖然已經在胡作,可頭腦還算清楚,知道大明腿有多粗。所以在這件生死存亡大事上,還不敢輕易叫板,反而拿出自己一貫絕活:作秀糊弄。
二:打的就是你
胡一元決定作秀的時候,大明的皇帝,已換成永樂皇帝朱棣。
對這位新大哥的威名,胡一元也瞭解。於是精心設計的作秀,便在朱棣面前完美上演。
首先上場的是親情劇,趁朱棣登基的時候,火速派人來拜碼頭,而後又來了一出苦情劇:安排了大批安南父老當群眾演員,拉住明朝欽差訴衷腸,更深切表達了懇求大明政府冊封的願望。為求保險起見,朱棣派來出使安南的大臣楊渤,也被胡一元拿錢餵了個飽。回到南京後,信誓旦旦的在朱棣面前打包票。
這票戲的反響,也就順理成章的好。大明禮部尚書夏止善,受命正式宣讀了朱棣的詔書:冊封胡漢蒼為安南國王。這場胡家父子精心導演的大騙局,至此順利收場。
自那以後,胡一元便徹底放了松,但正當他得意洋洋時,北方的大哥朱棣,卻已經火冒三丈:一個意外事件爆發,使他的騙局早早戳穿。
原來,永樂二年八月,原安南國大臣裴伯奢逃到了南京,向朱棣血淚交加的控訴了胡一元政變真相。過一個月,陳家王族唯一骨血陳天平也跑到南京來。這下騙局徹底敗露,尤其令朱棣火大的是,他這不是讓全世界看自己打臉?
剛過上老大癮的朱棣,哪嚥得下這口氣?一開始還是照搬老爹的經驗,派御史李琦出使安南,表示嚴正抗議。而胡家父子的反應也乖巧:連忙派使者來謝罪,表示願意將功折罪,奉還安南大權,熱烈歡迎陳天平回國接位。永樂四年正月,朱棣命廣西副將軍黃中,率領五千精兵護送陳天平歸國,如此強大陣仗,就為撐起先前被打臉的面子。
但朱棣萬沒想到,自己這番軟硬兼施,卻緊接著栽了大面子:黃中一行人進入安南後,十萬安南大軍突然殺出,將五千明軍團團包圍,竟當著明軍的面,將陳天平活活劫走後公開處決。
而這事對朱棣來說,簡直瘋狂到駭人聽聞。但胡家父子卻覺得太正常:把持朝政二十多年,吞到嘴裡的肉怎能輕易吐還給陳家?至於朱棣很憤怒?在他們看來,之前朱元璋憤怒的次數更多,似乎也沒啥嚴重後果,只消事後禁閉邊關,嚴防國門,拖個一年半載,明朝強烈譴責的累了,也就會順水推舟。
必須說明的是,胡家父子的自信,在當時看是有點道理的。安南發展到15世紀,就是個大明帝國的微縮版。論綜合國力,東南亞國家公認第一,十足一霸。
尤其令後人難以想像的是,安南小霸的軍事實力十分強大,尤其在大明十分自豪的火器裝備層面,好些技術竟已反超在前頭。獨門殺器「神槍」,既能發射彈丸,更能放射火箭,射程更遠達三百步。被很多研究者譽為重機槍的雛形。後來實戰之中,也曾叫明軍吃了大虧。
而比裝備和戰鬥力更恐怖的,還有越南叢林濕熱的作戰環境。號稱橫掃全球的蒙古大軍,就曾被安南揍了個慘。獨特的優勢和光輝的戰例,也因此鼓起了胡一元父子強大的民族自信心:跟明朝朱拳王的這場無差別級較量,安南必勝!
但自信滿滿的胡一元父子根本想不到,他們面對的是一個怎樣的對手,他們更想不到,大明要打這一戰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朱棣既然決心打這一戰,要找的就是更深的考慮:作為各國宗主,朱棣當了大哥,可週遭的小弟,各個比猴還精。正是要殺雞給猴看的時候,胡家父子正撞在大明的刀口上。
所以這次大明的決心,就是既然要打,一要打得徹底,二要打得漂亮。就跟殺雞表演一樣,就是要用牛刀,不但保證一刀幹掉,動作更要瀟灑漂亮。以主將張輔的話說,就是要「奉揚天威,當一鼓而滅」。
當然更值得表揚的,還是胡一元,從砍了陳天平後,就讓全國進入總動員,所有的作坊都加班加點,瘋狂生產火器。北方與明朝接壤的邊境,更是大修堡壘,整個國境線都修成銅牆鐵壁。大明既然要打,那就看看誰更能玩命!
三:老大是這樣打仗的
永樂四年七月,朱棣發佈通告,朱能為征夷將軍,沐晟和張輔為左右副將軍,統帥八十萬大軍,從廣西和雲南兵分兩路分頭南下。彷彿隆隆南下的鋼鐵戰車,火速向安南碾來。
這裡補充說明下,八十萬這個數字,是明軍對外號稱的數目。而明軍真正投入的兵力,則在三十萬左右。
對這強烈攻勢,太上皇胡一元反應十分平靜,只下令邊境軍隊盡數撤退,把所有的食物和水井裡都投上毒。以他的過往經驗,安南氣候濕熱,瘟疫叢生,外加投毒等招數,沒等著交上火,明軍就得死一大片人。
但瞠目結舌的場面,緊接著就發生了,傳說中不熟悉東南亞氣候,染病就死的明軍,竟都變成了百毒不侵的神兵。就是從投滿毒的村鎮踩過來,還是一路活蹦亂跳。看得安南兵大跌眼鏡。
因為這點歷史經驗,明軍早吸取了。所有的明軍士兵都加帶了棉衣,以防夜晚濕氣著涼。提前三個月就準備了充足的糧草,最讓安南軍抓狂的是,明軍還帶了大批工程兵部隊,專門負責宿營挖井。現成的水一口都不喝,先前辛苦投的毒,全都白扔了。
於是明軍高歌猛進,但猛進到十月,一個晴天霹靂襲來:明軍主帥朱能因為積勞成疾,竟然病故於軍中。
這糟心消息一傳,胡一元重新煥發了精神。於是厲兵秣馬,決心依托諒山的險惡地形,給明軍一場毀滅性重創。
此時兩路明軍已經順利會師,兵臨諒山重鎮多邦。這裡是整個安南的門戶,過了這個關口,從此一馬平川。整個南征,這是決戰。
這裡同樣是胡家父子的老窩,安南軍修了七座堡壘,運載來了可以支用五年的充足軍糧。水陸兵力加上後勤民夫,以《明太宗實錄》和越南相關史料的對比統計,更達到恐怖的二百萬人。這是一個集結了安南舉國精銳兵力的防禦體系。
而就具體防線佈局和軍事裝備說,多邦更堪稱恐怖的殺人地獄。城裡還有最後一件殺器:象騎兵。
而且在象兵的戰術上,安南軍也極先進,其大象擅長配合城寨防禦,以最出其不意的方式殺出。這種象兵突襲戰術,彷彿十八般兵器裡的流星錘,打起來極其暴烈迅猛。明末清初梟雄吳三桂起兵反清時,就曾把這招玩到成熟,令驕橫的滿洲八旗吃了不少苦頭。
強敵在望,主將陣亡,明軍局勢急劇看衰。火線接替朱能的張輔,只用了一段話,就重新喚起了明軍的鬥志:當年李文忠跟著常遇春打蒙古,結果常遇春半路過世,李文忠火線接替,大破蒙古。他們能做到的事,咱也能做到。
面對這密不透風的防禦,和傳說中強悍的象兵,張輔也拿出了他堪稱書寫歷史的軍事奇招:特種兵突襲。先以連綿不斷的小規模進攻,牽制安南軍的注意力。真正的殺招,卻是五千精銳的夜襲,趁月黑風高的深夜,全副武裝訓練有素的明軍夜襲安南軍薄弱環節,這個看似銅牆鐵壁防禦的最薄弱環節,就此被張輔一擊即破:九百里頑強防禦,無法做到面面相顧,只要攻破其軟肋,便可一舉擊破。
值得一提的是,完成這次特種兵血戰的將軍,正是當初受命護送陳天平歸國,卻蒙受巨大羞辱的黃中,參戰的部隊,正是當初經歷安南背信棄義伏擊的五千戰士。以雪恥的名義,五千大明戰士浴血奮戰,給安南軍隊上了一堂完美的軍事突襲課,如一隻迅烈的拳頭,將敵人砸的頭破血流。胡一元當初囂張殺陳天平,在這裡嘗到了苦果。
突襲成功,明軍全線攻擊,整個多邦防線首尾難顧,外圍九百里防線迅速崩潰。但安南軍應對經驗也十分豐富,立刻收縮防禦且戰且退。等著明軍猛撲上來,他們終於放出了最後的法寶:象騎兵,衝鋒!
巨大的象吼聲,怒濤一般的傳來,連強悍的明軍騎兵坐下的戰馬,竟都忍不住戰慄起來。
但不可思議的一幕竟又出現了:明軍騎兵整齊的向兩側靠攏,中央密排了密集的火器,只聽一聲令下,明軍火器齊發,從火箭到鉛彈,展開了連綿不斷的梯次攻擊。如此淡定的火器戰術,把迷信「神槍」的安南軍,瞬間看傻眼:火器竟能有這麼打的?
還沒等著傻玩眼,安南大象就被打傻眼,密集的火網中,一排排戰象轟然倒地,僥倖沒打死的,調轉屁股竟往安南軍的軍陣上衝來,於是史書上留下了一段冰冷的話語:安南軍自相蹈籍及被殺者不勝計。這場決定南征大局的會戰,就這樣以大明的完勝載入史冊。
眼看陸戰打不過,胡一元又玩起了水戰。
誰知這事更是找死。永樂五年正月和三月,明軍先後在木丸江和富良江,兩次團滅安南水軍。特別是富良江一戰,僅斬首數就高達三萬九千人,兩個月後,胡家全家人被張輔一勺燴活捉。安南全境,盡數平定。
淪為俘虜的胡一元父子,最後的去向也成了謎。有說法是他們被俘之後,拉到南京斬首。也有說法是他們在中國吃了幾年牢飯,最後還是獲得特赦。唯一有確切結局的,是胡一元的大兒子胡元澄。這孩子是胡一元家難得的老實孩子,淪為戰俘後也不自暴自棄,終於憑其卓越的才能,在明朝獲得重用,他改造的各式火器,後來陸續成為明軍的主戰裝備。而他本人不但官運亨達,一度官至工部尚書,更以其卓越的軍事科學建樹,在明朝得到了一個崇高雅號:火器之神。做戰俘做成神,人類戰爭史都少見。
而更為少見的,是明軍這次酣暢淋漓的表現,僅以五個月時間,就輕鬆滅掉了一個軍力強大的地區小霸。後人津津樂道的,是整個戰爭中,朱棣精心的準備與張輔卓越的指揮。而從根子上說,一直自我感覺良好的安南,軍事水平實在與大明不在一個檔次。
雖說贏得輕鬆,明軍也沒飄飄然,戰鬥結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明軍大量收集神槍,掰碎了認真研究,並先後開發出了十幾類新品種。在接下來朱棣征討北方蒙古的戰爭裡,也令弓強馬快的蒙古騎兵,結結實實的嘗到了挨打滋味。敢跟這樣一個強大且善於學習的對手叫板,胡一元的頭腦,確實真一根筋。
而他一根筋的最惡劣後果,就是安南國一度的國滅。由於明軍佔領安南全境,外加陳家最後骨血陳天平遇害。雄心勃勃的朱棣,乾脆做出了吞併安南的決定:永樂五年六月一日下《平安南詔》,正式將安南改為交趾郡,仿照內地設立布政司,從此再度劃入中國版圖。
四:朱棣欠考慮,包袱二十年
但一生精明的朱棣,在這件事上的抉擇,卻是極度欠缺考慮:儘管明軍強大,但一個已經脫離中原王朝四百年的地區,想要順利回到版圖內,是需要時間去消化的。何況明軍討伐安南,打的是恢復陳家王朝的旗號,結果卻自食其言,不招反抗更是不可能的。就如同首任交趾布政司黃福在上任前的預言:馭之有道,可以漸安。守之無法,不免再變。
事實正如黃福所預料,明朝之後的二十年,一直守之無法,安南的叛亂四起,儘管在戰場上,明軍佔盡優勢,特別是張輔,每當安南出亂子,立刻就帶兵南下,到了就能殺敵刷軍功,怎麼打怎麼贏。可贏的再多,卻還是止不住亂子。各地的反抗,摁下葫蘆起來瓢,滅了這股,又出來那股。
關鍵的因素,還是當時的明朝,對怎麼經營安南,既事先缺少準備,更事後鞭長莫及。朱棣的戰略重點在北方,人力物力兵力,此後都優先經營北方,哪裡有力量來經營安南。於是長期以來,安南就成了個半死不活的雞肋。明軍留著出亂,拋棄不忍。直到宣德二年十月,朱棣的孫兒,已經被安南問題的經濟負擔拖得苦不堪言的明宣宗朱瞻基,終於做出了拋棄安南的決定。這個決定的功過,今人一直在爭論,但從當時說,確實甩了一個遺留包袱。
一直在安南反抗明朝的安南叛亂領袖黎利,也及時向明王朝低頭認慫。最終他扶持的傀儡國王陳皓獲得明王朝冊封,實現了安南的復國。雙方再度恢復了宗主國關係,也從此恢復了友好往來。這距離當年胡一元父子挑釁朱棣找揍亡國,整整過去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