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主婦:我到婚外找安慰
陸峰知道真相摔門而去的那一刻,我正認真而執著地吃那袋酸得倒牙的話梅。不到五分鐘,整整一袋話梅便被我消滅得乾乾淨淨。看,這些幹幹癟癟的話梅,多像枯涸的雙眸,脫水的瞳孔,又多像我和陸峰奄奄一息的婚姻,也多像我和時振怎麼也不可能飽滿的愛情。
●講述對像:Abigale,女,26歲,酒店管理
●記錄:奚鳳群
婚姻生活淡如白水
認識陸峰的時候,我還是一名大四的學生,喜歡吃話梅,整袋整袋地吃,吃到把牙齒酸倒還不願罷休。
我常常在想,如果有一個男人,即使外表充滿戾氣,但只要肯在一顆話梅面前為我軟化,那麼,我願意對著鏡子塗上最亮麗的唇彩,吻在他的頸上。
那種感覺好似從心底開出一波又一波一簇又一簇的花兒,有些傻氣,更多的卻是溫情……
陸峰便曾經是那樣的一個人。
陸峰是女友的表哥,參加工作才一年半,便已打拼出一份職業男人的志得意滿。那天,無意中在女友的相冊裡看到了我,便央求女友找機會介紹給他。
他說他從未見過將一瓶綠茶貼在臉頰上的女孩,粉紅色的唇和著綠色的水,竟能盛開出春天的感覺。
雖然對女友的「出賣」有些「惡言相向」,可是,耐不住陸峰的深情款款,認識不到一年,我便心甘情願跟隨他走入了婚姻。
婚後最初的日子是幸福的。陸峰真是一個能幹的丈夫,他不僅承擔了所有的家務,讓我順理成章地依偎在他的羽翼之下,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他帶來的關愛和舒適的生活,完全不必像其他的女人一樣承擔生活的重擔。
不僅如此,陸峰的事業也一天比一天經營得有聲有色。
陸峰不止一次擁著我說,社會上爾虞我詐、弱肉強食,人們因無止的慾望活在浮躁和焦灼中,能讓自己愛著的人過自己喜歡的平靜、沒有壓力的生活,他認為自己的付出值得。
就是這樣的圓滿,就是這樣的甜蜜,使我迫切地渴望擁有一個我和陸峰的孩子。可是,獨獨這一點,我始終不能如意。
陸峰的理由很充分,他現在正是事業的打拼期,他不想第二天帶著兩個黑眼圈出現在競爭對手面前,他更不想自己心愛的老婆因為孩子整夜地哭鬧而迅速變成黃臉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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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很多家庭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我想要說服他。
「我們不要做那樣的家庭好不好?」陸峰鐵了心不再給我任何迴旋的餘地。
之後,或許是為了減少受孕的機會,也或許是真的工作很忙,那麼幾天,他總是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離開我的身邊。時間長了,我便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了。生孩子的事情,便絕口不再提。
不僅如此,我覺得婚後的陸峰,並不像我想像中的那樣讓我著迷,他沒有足夠的時間陪我逛街,沒有足夠的耐心聽我傾訴,也沒有足夠的精力陪我看肥皂劇或聊家長裡短。
甚至對於我的工作,他都有些不屑,一次次地提出希望我做個全職太太,以他的能力,我絕對會衣食無憂。
就這樣,一天天的婚姻生活中,我對陸峰的眷戀,似乎一天天變淡。或許,我實在是個不容易滿足的女人。
不知不覺心已在外
認識時振實在偶然,時振說,那是緣分。
他只是我的一個網友,聊得很開心。因為他在離我很遙遠的城市,所以,我能夠毫無戒備之心地坦陳自己,以為自己不會脫離熟悉的生活軌道,不會因為擔心而滋生許多疑惑,也不會因為這種疑似心靈出軌的交往而背負罵名。
時振告訴我,他和他的太太已經結婚十年,太太是一個無慾無求、感情淡薄的人,除了她自己,再也沒有關心過任何人。
而他,則是一個感情細膩豐富的男人,追求完美,有些善良,也有些善感。
因為他無怨無悔的遷就和呵護,使太太變得越來越不在意他,也許覺得他有足夠的能力照顧自己吧。
這樣說時,我似乎就清楚地看到,遠隔千里之外的那個叫時振的男人的苦澀的臉。
時振還說,生了孩子之後,太太放棄了事業專心培育兒子。他試圖讓她知道他也是一個需要關愛的男人,但失敗了。
他的心有點累了,也倦了。在寒冷的冬季他心力交瘁,再加上工作上的種種不如意,他憂鬱成疾。
他病了,這些年的全力以赴使他無暇留心自己身體的透支。
初次檢查懷疑是癌,他打電話給她,恐懼地全身顫抖,因為他們的孩子才四歲。他太太淡然依舊,竟沒有一句安慰的話。他的恐慌突然消失了,為這相愛了這麼久的淡漠。
後來確診下來的時候,他竟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只是一個良性的腫瘤,吃藥就能消除。
他這才發現在外奔波十幾年後,身邊竟沒有一個可傾訴的朋友。從此,他開始在網絡上尋找自己的情感際遇,在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人。
只是,我們都沒有意識到,事情的進展會讓我們措手不及,因為我們開始彼此想念。
分手是注定的結局
緣分天注定,像我和陸峰,也像我和時振。
只是,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和時振是不可能的,因為距離,因為生活習慣,因為處事方式,因為……最關鍵,因為我們都還有一個家存在。
那時候,陸峰越來越忙了,越來越忽略我了。偶爾回家像個孩子一樣跟我打鬧,看著他像孩子燦爛的笑容,我知道,那是陸峰的幸福,不是我的。
可是,我能不能為了所謂的愛情給他帶來傷害?雖然這個家有些冷,不是像很多家庭一樣摔摔打打戰事不斷的冷,只是人情冷暖的稀少。
最終,我和時振相約,遠遠地處著,不提及愛情。
遠遠地處著,做起來要比想像的困難。
時振說:「如果他再冷淡你,我不會放過他的。」這話讓我感動,但也讓我擔心。擔心他會因此做一些太過血性的事情。
有時候,他會問我:「他現在對你好嗎?」
「不問這個行嗎?」我很為難。我知道我的答案不論是「好」還是「不好」都不會讓他欣慰。
「知道嗎,一想到他陪在你的身邊我的心就痛。」「只要他對你好,我寧肯從此離開,我只想你能快樂。」時振一遍遍地對我說。
可是,我別無選擇。心裡一天天生出對兩個男人的內疚。於是,那些天,我每天都在愛與痛中掙扎,很累。我曾想結束這種痛苦,但是時振依然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