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臣總統的宿命輪迴:四個合法總統全部死於非命
隨著車臣總統馬斯哈多夫被擊斃,讓人看到了車臣戰亂史中的一種巧合或是宿命:在不到10年的時間裡,車臣歷史上的四個合法和非法總統中,四人全部被炸死。「以暴易暴」的思想,讓這個戰亂之地的領導人依次走向同樣的歸宿。
杜達耶夫:電話引來致命導彈
車臣首任總統杜達耶夫死於空對地導彈,而給他帶來殺身之禍的恰恰是他所鍾愛的衛星電話。
1991年9月,當戈爾巴喬夫為保全蘇聯苦苦掙扎時,遠離莫斯科的車臣發生了「政變」。蘇聯空軍少將、車臣人杜達耶夫武力推翻當地的蘇維埃政權,並在10月舉行的車臣共和國大選中當選首任「總統」。隨後,杜達耶夫組建了車臣非法武裝,開始與俄羅斯中央對抗。
杜達耶夫的「獨立運動」,不僅開啟了車臣持續至今的戰亂,而且把他本人送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為維護國家統一和領土完整,俄羅斯於1994年12月出兵車臣,開始了長達20個月的剿匪戰。在這場戰爭中,被俄羅斯視為「匪首」的杜達耶夫成了重點打擊目標。為除掉杜達耶夫,俄羅斯動用了一切手段,其中包括飛機轟炸、伏擊、暗殺等,但杜達耶夫每次都僥倖逃脫。
然而,杜達耶夫最終沒能逃過俄羅斯高科技武器的追殺。據杜達耶夫的遺孀介紹,杜達耶夫生前喜歡用電話與外界聯絡。1996年4月21日,逃竄中的杜達耶夫與妻子等人驅車到野外打電話。他們把電話機放在汽車發動機的罩上,人站在旁邊打。杜達耶夫和「自由」電台通完話後,又給另外一個人撥電話。就在他們通話時,兩枚導彈呼嘯而至,被分離分子奉為「民族英雄」的杜達耶夫當場被炸死。
法國專家們分析認為,此前幾個月,俄羅斯情報機構一直在追蹤杜達耶夫。「俄羅斯人擁有好幾架裝有電子智能設備的大型『伊爾76』運輸機。利用這種設備,俄情報部門可以在幾秒鐘內發現衛星電話。因此他們知道杜達耶夫電話的頻率。根據頻率,利用簡單的無線電測向法連續進行兩三次定位,就足以確定通話的位置,誤差只有幾米。」
消滅杜達耶夫,是俄羅斯剿匪的一個勝利,但並未結束車臣的戰亂。1996年底,在車臣非法武裝在俄境內先後製造兩起重大劫持人質事件後,俄軍被迫撤出車臣。
揚達爾比耶夫:汽車炸彈異國送命
作為杜達耶夫的繼任者,時年44歲的車臣「代總統」揚達爾比耶夫不僅繼承了前任的「匪首」稱號,而且繼承了杜達耶夫被追殺的命運。
杜達耶夫死後,文人出身的揚達爾比耶夫成了車臣叛軍新頭目。作為車臣「獨立」的提倡者和反對與莫斯科妥協的強硬人物,揚達爾比耶夫在接替杜達耶夫的職務之後說:「自由之戰無法阻止。我們能夠堅持把這場戰爭永遠進行下去,直到這塊土地獲得解放。」
與行武出身的杜達耶夫不同,揚達爾比耶夫在「鬧獨立」之前一直以寫作為生。他曾是蘇聯作家協會會員,曾任蘇聯作家協會車臣分會顧問。1990年,當蘇聯開始解體時他棄文從政。杜達耶夫就任「總統」後,任命揚達爾比耶夫為「副總統」。
車臣戰爭爆發後,揚達爾比耶夫成為繼杜達耶夫之後被俄羅斯通緝的第二號人物。俄羅斯軍隊佔領並摧毀格羅茲尼大部分地區之後,揚達爾比耶夫就從公眾面前消失,並與其他叛亂分子躲進了南部山區。
1997年,在車臣與俄羅斯達成停火協議並順利舉行新的大選之後,揚達爾比耶夫宣佈推出政壇,「重操文學創作的舊業」。但人們期待的「以車臣戰爭為主題的文學作品」尚未問世,揚達爾比耶夫又開始了公開的分裂活動。
2002年11月,揚達爾比耶夫與其他4名車臣叛軍頭目一道,受到國際通緝。他們都被指控為進行武裝暴動、組織非法武裝和侵害護法機關人員的人身安全。
為躲避俄羅斯的追捕,揚達爾比耶夫3年前遠走卡塔爾,過起低調的秘密流亡生活。俄羅斯方面多次向卡塔爾要求引渡揚達爾比耶夫,但均遭到拒絕。
2004年2月13日,揚達爾比耶夫乘坐的汽車在卡塔爾首都多哈遭到炸彈襲擊,他本人受重傷,兩名保鏢當場斃命。由於傷勢過重,揚達爾比耶夫在送往醫院的途中死亡。
事件發生後,卡塔爾當局指責是俄羅斯特工在汽車上安裝了炸彈,車臣恐怖分子也一再揚言要替揚達爾比耶夫「報仇」。有人認為,卡德羅夫的死亡,也許也是「報仇」計劃的一部分。
馬斯哈多夫:被俄特種部隊擊斃
俄羅斯北高加索地區反恐行動指揮部發言人沙巴爾金少將表示,馬斯哈多夫是在聯邦武裝力量對其藏身地堡的轟炸中被消滅的。沙巴爾金在接受俄新社採訪時說:「馬斯哈多夫當時藏身在一個混凝土地堡中,聯邦部隊為了衝進地堡,不得不對其實施爆破,結果這個匪徒被當場炸死。」
托爾斯泰·尤爾特村的居民也支持這一說法,他們說當時都聽到了爆炸聲,卻沒有聽到槍聲。然而,電視台播放的馬斯哈多夫屍體的畫面卻顯示,他身上顯然並沒有劇烈爆炸所引發的「可怕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