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失敗他酗酒出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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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失敗他酗酒出軌

生意失敗他酗酒出軌

冰倩是那種看上去很時尚的都市女孩,長得也很漂亮。她跟我談話時講的是標準的普通話,而且她對自己的籍貫一直諱莫如深,我也沒問,包括她的具體職業,這真的沒有多大關係,我是這麼想的。對於每一位走進「專訪」的人,我最想聽到的,就是他們最想傾吐的,除此之外,一切都是無關緊要。

我們的談話並沒有直奔主題,一開始,在氤氳的茶香中,兩個人聊了好一陣子看似不著邊際的話題,突然,冰倩話鋒一轉,說,其實她在差不多一年之前就找過我了,只是那個時候她急著離開汕頭,而跟我也沒有約到合適的時間見面,沒想到,這一耽擱就是一年。我依稀記起有這麼一回事,於是不無歉意地對她笑了笑,也不知道,一年之後的今天,她的故事是否已經時過境遷?

5年前,我剛從學校畢業,進入汕頭一家星級酒店工作,我就是在那裡認識他的。

他是外地一家報社駐廣州辦事處的記者,到汕頭出差來了,就住我們酒店。已經記不清那天是因為什麼事跟他打交道的,但是,我清楚地記得,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我怦然心動了。上學的時候我很喜歡看言情小說,經常看到「心如鹿撞」等諸如此類的描寫,那個時候的我根本無法體會這種感覺,而就在見到他的那一瞬間,我終於明白什麼是「心如鹿撞」的感覺了。我們互相交換了名片,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但是,我的心卻一直跳個不停,匆忙交接完畢,我回了辦公室,但眼前全是他的影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過了一會兒,我突然就接到他的電話,他說請我吃飯,我猶豫了一下子,謝絕了,我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要拒絕他。後來,他又給我發了信息,他說很想跟我交朋友,我也禮節性地回復了他,就這樣,我們開始通過手機短信交談,感覺有很多的共同語言,有時候他也會給我打電話,彼此都很開心。他在汕頭只逗留了幾天就走了。

他回去之後,我們一直保持著聯繫,自然而然地,我們談話的內容逐漸升級,感覺就是相識很久的朋友了。就當我沉浸在熱戀的甜蜜中時,幾個月後的一天深夜,我突然接到一個陌生女人打來的電話,用的卻是他的手機。那個女人問我是不是經常跟他聯繫,我反問了一句:「你是誰?」那邊冷笑一聲,反問我:「你想想,能在這種時候看到他手機短信的女人會是誰?」我一時語塞,拿著話筒愣了好一會兒,突然感覺心頭「轟」地一聲,有什麼東西碎裂了。此後,他打來電話發來短信我都不予理睬,他一直追問為什麼,我只好說出那個女人,並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終於承認他有一個同居女友,已經幾年了,不過在認識我之前,他們就已經準備分手了。他還說,他一定會盡快處理好這一切,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此後,好長一段時間,我們沒再有任何聯繫,這樣大概過了一個多月,突然有一天,我又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是他從老家打來的,他告訴我,他很想見我,而且他的母親也很想見我。鬼使神差的,我竟然在接到電話的當天就買了飛機票直飛他的家鄉。

見到他時,我驚呆了,短短幾個月不見,他整整瘦了一圈,形容憔悴,我差點都認不出他來了!見到我,他喜出望外,他緊緊地把我摟在懷裡,並在我耳邊不停地呢喃:「不要離開我好嗎?寶貝兒……」他說,叫我來正是要履行他給我一個滿意答覆的承諾,他告訴我,他已經處理好和前女友的一切事情,現在的他,是完全屬於我的了。那一刻,我淚如雨下,我知道,他的懷抱就是我尋找已久的港灣,我再也不能失去他!

那天,他帶我去見了他的母親。據他介紹,他母親身居要職,她之所以急於要見我,是因為弄不明白她兒子怎麼可以為了我犧牲那麼多(他和前女友分手時,作為分手的條件,他把一套房子給了她,還給了她一筆數目不少的錢),她想看看一個能令他兒子做出這種決定的女孩子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他母親選擇了一家酒店作為見面的地方,並招待我吃晚餐。那頓飯我吃得很是忐忑不安,我不知道這會不會是我和他「最後的晚餐」。他母親是一位看上去氣度不凡的中年婦女,雖然她的臉上一直掛著親切的微笑,可是我一直對她心存敬畏,我不敢正視她。那頓飯吃的是他們的家鄉風味,菜很辣,我辣得眼淚都掉出來了,他母親看了說了一句:「連吃辣都不行,怎麼能當我們家媳婦呢?」 雖然那頓晚餐的氣氛不是特別的融洽,但是,過後,他母親也沒再說什麼,好像默許了我跟他的關係,我也在幾天之後回到汕頭,辦了辭職手續,並很快去了廣州,開始了和他的同居生活。

他原來的房子給了他前女友,我們不得不租房子住,他在一個花園小區租下了一套100多平方的房子,租金不菲,儘管他的收入不低,可是我們倆的開銷也很大,在廣州那種地方,靠他一個人的收入維持還是比較勉強,為了不「委屈」我,他又跟朋友合辦了一家公司,但是這樣一來他就很累,整天在外面忙活,幾乎很少有時間在家,每次回來也總是筋疲力盡的樣子,我看了很心疼。好幾次我提出要出去找工作,我想這樣或許可以減輕他的一點壓力,可是他死活不讓,這也許是他的大男子主義作祟吧,我也就不再執拗。就這樣,每天他一大早就上班,留下我一個人守著偌大的一間房子,除了偶爾上超市去買點菜什麼的,我幾乎整天足不出戶,其實我也不知道上哪兒去,在那個城市,除了他,我舉目無親,連個可以說話聊天的人都找不到。為了排遣這種寂寞,我潛心研究起烹調,我專門去書店買回一疊這方面的書,並且對照著在家裡笨手笨腳地做起菜來,這是我長那麼大第一次下廚,還真讓我琢磨出一些道道來了。然而,當我興高采烈地烹製出一桌子自認為「色香味俱全」的菜來時,卻沒有人來跟我一起分享,很多時候是,我守著一桌子菜,一直守到萬家燈火,菜涼了熱,熱了又涼,可是,我要等的那個人卻一直沒有出現,我的心,也跟著那一桌子菜一點點地涼了下去。

他跟朋友合辦的那家公司生意並不順利,不但沒有盈利,不久之後,十幾萬的資金還血本無歸,公司也在艱難維持了一年多之後宣告倒閉了。也許是因為事業上不順心吧,他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壞,以前,他每天出門總要跟我吻別,進門也總會跟我擁抱,可是,慢慢地他就變了,他不但不會再擁抱我,而且,回到家都沒有給我一個好臉色看,甚至連話都很少跟我說。有時候我主動跟他搭話,他又表現出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更讓我忍無可忍的是,他開始酗酒,經常在三更半夜喝得醉醺醺地回來,或者徹夜不歸,我們也開始因此而吵架,越吵越凶,我能感覺到,有一道裂痕已經在我們之間形成,而且,隨著我們倆吵架次數的增多,這道裂痕越來越大。

我試圖修補這道裂痕。有時候,吵過之後我會特別後悔,也特別自責,我不停地反省自己,我告訴自己不應該這樣做,我想他是因為壓力太大了才會這樣,我應該體諒他,多給他一些理解和寬容。然而,我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背著我在外面有了另外的女人!我從來都不曾懷疑過他對我的感情,即便是到了後來他經常夜不歸宿,我也從來沒有往那方面去想,而是相信他說的是跟朋友一起喝酒打牌,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查他的手機什麼的,那個發現實際上很偶然。一天深夜,我已經睡著了,他剛從外面回來,在衛生間裡洗澡,手機放在桌子上,突然有電話打進來,我被吵醒了,一看他還沒出來,就替他把電話接了,我還沒開口時,對方就先說話了,一個有點發嗲的女聲:「寶貝兒,幹嗎呢?這麼久才接我電話。」我問了一句:「你是誰?」那邊的聲音馬上變得十分尖利,也反問了我一句:「你又是誰?」然後就把電話掛了。他從衛生間出來之後,看都不看我一眼倒頭便睡,我悄悄地起身到了客廳,打開電視,一個人蜷縮在沙發上,腦子裡一片空白。

第二天,我照那個電話打過去,我開門見山地向她道明身份,並且約她出來當面談談。那個女的如約而至,她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年紀,雖然並沒有我想像的那般漂亮,可是,她的臉上卻有一種掩藏不住的自信,連語氣都是勝券在握的跋扈,面對我,她甚至沒有一點點的歉意,倒像是我毫不知趣一樣,她說,她其實早就知道我了,不過,她更知道,他已經不愛我了,所以,她最後「奉勸」我說:「你還是早一點離開他吧。」我還有什麼話說呢?我落荒而逃!

離開他是在一個冬日的黃昏,天邊有殘陽如血,他替我拎著行李,我們一前一後地走著,像兩個從未相識的人。送我上火車時,他說了一句:「對不起!」我木然地望著遠處,心裡一點漣漪都不曾波動,「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我曾經以為會是一生一世的愛情,卻用了這樣三個字來做結,而為了它,我付出了四年的青春!我不知道人生能有多少這樣的青春歲月?我更不知道,我曾經的一切是不是———愛情?

旁觀者語

慶幸分手

「何事西風非畫扇」,冰倩,你聽過漢成帝與班婕妤的故事麼?班婕妤是史上著名的幽雅賢德的女才子,出身名門。漢成帝初年入宮,因美而賢,深獲殊寵。然而,山盟雖在,情已成空。所有的憐愛、寵幸,都隨著長袖善舞的飛燕與她的妹妹合德進入漢宮,嘎然而止。想當年,她也是美貌與智慧並重的呀,只是「長恨人心不如水」,一切都太經不起時間的考驗了,她沒有飛燕起舞的輕盈,也沒有合德入浴的妖嬈,便如合歡團扇,當日「出入君懷袖,動搖微風發」;如今「棄捐篋奩中,恩情中道絕」。

冰倩,想當初,你獨立、自信、新鮮,當然有吸引力。可當你成為一棵籐蔓,纏附於他身上,日久生厭,審美疲勞,總之,一切皆有理由,與生意失敗,工作繁忙無關。這世上,哪有人是忙得不可開交的?事情都分輕重大小緩急,如若你夠重要,有「排眾而出」的誘惑,一定有轉圜的餘地。

他通宵買醉徹夜不歸,只為這愛已經轉移。如此的分手結局,你應感到「慶幸」———不解釋,不糾纏,分道揚鑣,另辟新天地,當然值得慶幸。要不,早生幾千年,便只能「熏籠玉枕無顏色,臥聽南宮清漏長」,「銀燈青瑣裁縫歇,還向金城明主看。」

所有「幸福」,永遠不能「假手於人」,尤其不能寄希望於那已不愛的人,自手指縫間施予。———你要開心,必須靠自己。

還有,所有興衰起跌,得靠健康的身體去支撐,想明白了,你便得忙於「保健」,沒工夫閒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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