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車輪
24歲是一個成熟的年齡,而經濟的獨立是成熟的標誌。但是我在24歲之前,經濟來源全部來自於父母。在我懵懂無知的歲月,那是一段愜意的日子,不必因生計困擾,不會為前途操心,逍遙自在。等到我意識到自己的責任時,已步入24歲是一個成熟的年齡,而經濟的獨立是成熟的標誌。但是我在24歲之前,經濟來源全部來自於父母。在我懵懂無知的歲月,那是一段愜意的日子,不必因生計困擾,不會為前途操心,逍遙自在。
等到我意識到自己的責任時,已步入另一種生活狀態中,渴望自己盡快跳出父母的懷抱,跳進生活的海洋,而自立就是成熟的最好表現形式。到那時,我想父親就不必那麼拚命了,母親的手頭也會闊綽一些。
我的等待終止在24歲。大學畢業後,幾經努力,終於找到了一份工作,每個月的收入說不上豐厚,卻可以在解決溫飽問題之後,將一定的數額存進我的小金庫,數月之後,竟達到了一個可觀的數字。看著自己的辛勤勞動終於有了收穫,我的心在跳躍著。
臨近春節,我迫不及待的帶著這些錢從遠方回到了家鄉——一個寧靜的村莊。由於沒有事先通知父母,當我幾番輾轉,回到家時月兒已經掛在了頭頂。月光之下,我叩響了家門,母親見我,驚喜地說:「怎麼不來個電話?好有個準備。」父親略帶笑意地不停追問幾點下的火車,又是怎麼回到家的。顯然,他們跟自己的兒子客套起來了。
那些錢我早已有了打算——全部用在父母身上。為了這一天我盼了很久。不知道誰說過一句話:世上所有的愛都是以聚合為目的,而只有父母與子女的愛是以分離為目的。我的父母也一定在等待著我飛出鳥巢的日子。母親有腿病,疼起來經常呻吟到深夜,我打算給她買一部按摩儀器。至於父親的禮物,我卻沒有了主見,他的身體向來很好,吃不慣營養品,穿衣服從來不講究,這些年粗心大意的,竟從沒發現父親有什麼愛好。為此我還需要和父親聊聊。
安頓下來後,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們相視一笑竟不約而同地說:「你留著花吧,家裡什麼也不缺。」起初我還有淡淡的意外,但瞬間便有種想流淚的衝動。在他們眼中兒子的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只要兒子好,什麼都不需要。可我的幸福是什麼?不僅是悲傷時背後堅實的支持,更是取得成績後能跟自己最親密的人分享,就像小時候,我會最先把自己的好消息告訴父母一樣。
在我的執拗下,他們答應了。母親平和的笑著,父親尋思了片刻,卻也說不出自己想要什麼。
次日大早,我還在睡夢中,他就喊醒我說:「買輛電動自行車吧。」這個答案似乎是他一夜未睡想出來的。是啊,在農村,串門、忙農事就是一天的活計,父親若騎上電動車,非常方便,這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
買回車子的那天,父親就迷上了,他帶著母親在門前的石子路上騎了幾個來回,把歡笑灑了一路。我知道,他們心裡高興,因為這是兒子送給他們的禮物,讓全村的人都知道也不為過。而我站在門前看著他們則更加幸福。父母和我的幸福就像那輛電動車,一個輪子行走必定帶動另一個輪子,我們的幸福連著就是彼此,車輪不停地飛轉,我們的幸福就始終向前。
時間過得很快,春節過後不久,我的假期結束了,母親為我整理行裝,父親要開著電動車把我送到火車站。我坐在後架上,面前就是父親寬實的後背。臨別前,他說:「回來時打個電話,我來接你。」……
「回來時打個電話,我來接你。」似乎每次分別,都是這句話。可也正是這句話,讓我知道了父親買車的真正目的——為了接他的兒子早些回家。這就是我的父親,和我記憶中的他完全吻合,從不為自己著想,而是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了兒子的身上,而我為什麼總是將一個真實的他忘記……